站在诗歌源头俯瞰
文/陈柔荑
曾几何时,说到诗歌我就想到《诗经》,自然联想到窈窕淑女。因其居于《诗经》开端,“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俅”。简言之,权且以窈窕淑女指代诗歌。
溯流而上,窈窕淑女俏立水之湄,尽管道有险阻,其势汤汤,诗人仍旧蜂拥而至,为了心中的女神,为了灵魂有所依托。
如果妇孺直言,那不过是始祖牙牙学语的杰作,你大可不必泄气。是呀,结结巴巴,哼唷吭哟,稚气盈盈,值得顶礼膜拜吗?不可否认,那些个连不成句的佶屈聱牙的东西,留存至今,却更见其童心未泯,愈发晶莹剔透,不含杂质,所以,我们把它奉为经典,当之无愧的经典。
我们民族崇拜一切堪称经典的东西。尤以诗歌为甚。这时节,窈窕淑女即是那一轮骄阳。
她光芒所及之处,就有词人的柔媚,诗人的庄重,令人情不自禁应节起舞。对于酷爱诗歌一族而言,没有诗意的日子,犹如黑暗来临,世界瞬间归于黯淡。甚而,有人目含怨尤,泪光盈盈,化为白露凝结成霜,只为把伊盼。那是一种蚀骨铭心的仰望。
仰望,以原始森林中互势竟上的树的姿态仰望;以禾苗欣欣向荣的姿态仰望;以出水芙蓉的姿态仰望直至萎谢。
也曾哀哀祈求夸父,他欣然应允。奈何他原是通灵之物,目力穿透时空,追到窈窕淑女就逃之夭夭,只因了她的一席话。窈窕淑女娇声如莺啭:士之耽兮不可脱也。意即痴迷她尚可,决不能沉迷,否则一生将无法解脱。说这话时,俏立于水之湄,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引无数诗人竞折腰。
远远地,楚人屈原向我们走来,行吟泽畔,高唱“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直奔汨罗江而去;李白恍恍惚惚欲抱水中月,那月是手持《诗经》的窈窕淑女?他们活着活出了诗的风骨,离去将风骨融入诗。即便没有诗,即使他们不是诗人,他们也会以这种方式长别离。
唐朝诗人郑谷让我等世俗之人汗颜,向世人剖白心迹:“相门相客应相笑,得句胜于得好官”,无独有偶,宋朝的陈仁杰也痴话连连,“诗不穷人,人道得诗胜于得官”。那时吟诗可以吟出一个官位,这里无需赘言,诗人们当然可以醒时说痴话,那时写诗是惬意的。今天吟诗作对者似乎更应释然,不必以诗求衣食求功名,不必语不惊人死不休,信手拈来能诗则诗能文则文,抓住闪电化为诗。某人自杀,碰巧他是诗人,碰巧而已,不必惊慌。诗歌没有罪,窈窕淑女不是蒙面大侠更不是杀手。屈原,顾城,海子,以及名不见经传的浙江诗人方向,乃至前不久离去的余地,他们生命走到尽头,和自身环境、意志承受能力等等有关,与诗歌本身没有必然联系。
虽然我不是诗人,但是渴望诗意地写作、活着,偶得一首诗,读了很是沉重,我向来认为当代诗无异于分行的散文,我这里就用散文的格式录下来,“屈子投江,海子卧轨,余地自刎。优秀的诗人都选择死亡,剩下我等待被死亡选择,重于泰山也罢,轻于鸿毛也罢,最难堪的是,死也是白死,活也是苟活 ”
一个朋友被情感的结扣住了灵魂,竟然写下这样的文字,“我对余地有一种疯狂的崇拜。我喜欢他的凌乱,喜欢他的率真,喜欢他似乎不着边际痴人说梦般的絮语,自然也喜欢他的自杀。我也相信,另一个世界是存在的。走余地的路,余地始终融入在我的生命里。于是,想到未来的死。我的死,于我,是一种最后的辉煌。”
一个诗人的死,碰巧他是诗人,竟然引起粉丝效仿,我深思之余,胡乱敲击键盘,敲出了这几行字。最后,用张修林的话结束全文:
对于诗人来讲,保持理性与感性(激情)的平衡是很重要的。一个具体的诗人,究竟是理性过多,或者是感性过多呢,这有先天的因素,即自身素质和气质的因素,也有后天自我把握的因素。感性过多,容易沦为感情泛滥,流于庸俗,比如所谓“下半身”、“垃圾派”以及如同第三代诗歌那样的比较纯粹的情感宣泄等,甚至引发某种过分的狂热、偏执,自我导致生存的危机,比如海子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