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离•等待


迷离•等待

 

    对话在我的房间里进行,温和的语气:“我们约定。”他说。“约定什么?”我说。其实这是我在我的电脑上打字——这种感觉真好,我在写话剧。一个舞台上虚构的故事,而它只能通过对话来完成。于是,对话在我的周围无比突兀着,它们带着回响,却不空洞。它们拒绝耳语,它们不会靠近麦克风。它们到时要像朗读那样被大声说出来,即便是心里面想的。也许这是一个没有故事的故事,因为我是不喜欢故事的。我天生喜欢状态,事物的和人物的状态。我在写状态——我连续写了两个话剧剧本,写的很过瘾。
    那是一个遥远的冬天,我四十多天没有下楼。可我今天,才回想清楚我在我自己的话剧中也是等待的,也是迷离的。那是一个刚有“286”的冬天,我并不迷离。至少是,我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迷离。“没有感觉到”,该是多么好的时候啊。我埋头于剧中人物的迷离中,那些无声的无声的对话,不可遏制,还有些梦游。那时候,我没有去想自己的将来,也没有去想剧中人物的将来。我只想着一场台风袭来,给剧中人物的生理和心理造成了不适。由此,他们有理由变得极致起来。偶然在发生作用,个体什么都不是。
    我早就喜欢话剧——我喜欢话剧舞台的布景和追光,喜欢大幕开合的徐徐的感觉,喜欢那一张入场券和中场休息,尤其特别喜欢对话!那对话是紧张的,或是忧郁的,或是荒诞的,或是歇斯底里的,但一定是响彻了什么的。我最喜欢的话剧是贝克特的《等待戈多》(1951年)和契诃夫的《三姐妹》(1901年)。1998年这两部经典话剧,被北京人艺林兆华导演改编为《三姐妹•等待戈多》。这三部话剧,都是在演等待。不同国家,不同时代,不同方式的等待,在北京汇合了。
    今晚,我是突然想起了话剧的等待的,包括我自己写的话剧居然都与太多的等待有关。巨大的等待,以及等待中的迷离,左右并支撑着我的内心——我在等待!我等待我自己,我等待W来看我,我等待我会有可能再想读小说,我等待我忘掉过去的虚妄和痛苦,我等待我有条件会到另一座城市去生活,我等待哦等待……而《等待戈多》里的两个流浪汉和《三姐妹》里的三姐妹,什么都没有等来。我会等来吗?我会的!等来一部分就可以。
    我才发现,我的迷离是从我写话剧的那个冬天开始的。它们借助了对话,不!是与剧中人物的合二为一。它们一句一句的一来一回,它们充满了哲学意味,它们在我腿上裹着的那条粗羊毛毛毯上飘浮,它们还喝着一杯雀巢速溶咖啡……我细想,迷离是微美的,是阴性的,是冒着丝丝香气的。是这样的啊!那么迷离不是我的, 也一定是我的。
    迷离让我的2009,在降温中明显的过去。而我的等待,却在降温中不可能降温。我的明显的年终,浸入了我的房间,甚至于我的皮肤。我突然渴望,这一年剩下些什么——对话吗?是的。我与太阳的对话——“我们走吧?”“我们不能走!”“为什么不能走?”“我们在等待戈多……”(《等待戈多》)
    我在坚持着我的文字,坚持着我的等待。我现在每天都要下楼的,我却不会写话剧了。我会写的,只是这些零星的文字。我怀念我写的话剧和曾经会写话剧的我,可它们早已都不知去向了。

 

我用手机拍的楼下的树——

 

                  

                                         我们约定

 

                  

                                          约定什么

 

                   

                                           好好的

 

                    

                                             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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