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鲜活而又不集中
我的影子四处飘荡,耳边响起那支波尼•M乐队演唱的英文歌曲《巴比伦河》:“当我们想起Zion/在巴比伦河边……”我爱反复让这一支歌响起,我便会反复看见床底下有一条河流过。我看见那条河的时候,我并没有坐在河边,而是躺在我那七平米小房间的长沙发上。
我的白天,总是要开灯的。我的窗帘,从来不拉开。那是两块单色蓝棉布,布纹很粗。这是我专门去北京买回来的,产地印度。正是有了这止于窗帘上的灯光,才致使窗帘绝不等同于一块棉布。它们从天上落下来,从很高很高的天上。它们落了下来,就那样一年又一年的落着。
我一直要等到睡觉前,才会关灯。不过,我转过身去就打开了那个度数只有一瓦的节能灯。那是一个彻夜亮着的小灯,它必须亮着,就像我必须要做梦一样。有光线的地方,就有我的文字。我的文字,就是靠了光线的诱因,堆积在一起,日复一日。可这种情形,都是过去了。我今年很少写作,去年也是。我今年没有读书,去年也没有。可是我不羞愧,真的不羞愧。不写作,不读书的白天,我依然要开灯,这是我的坏毛病。
如果小区停电,我就躺在长沙发上。躺得我空空如野,又神魂颠倒。可我从不想吃点什么,或喝点什么,不想打电话,不洗脸,什么都不想。灯光,是我的生活秩序,它参与着我的一切,包括痛苦。它是一个事物,软性的。它鲜活而又不集中,它没意思,它想念一个人,它害怕门铃响,它照不到背后,它讨厌说假话,它也爱听那支《巴比伦河》。
截止到目前为止,离我最近的灯光,来自工作灯。工作灯有一个圆形底座,一根直径约2cm高约180cm的金属支架。金属支架上涂有黑色的亚光烤漆,从下往上三分之二处有弹簧,由此金属支架可以折成任意的角。再往上一截还有弹簧,由此它还可以继续折成任意的角。最后,才是一个碗状的灯罩,以及一个40瓦的磨砂灯泡。其次,是我的台灯。再其次,是我的装饰灯。然而,这些统统都是我的过去了。现在,这两盏灯,我已很长时间不打开它们了。它们在不被使用中,都不能迅速的亮起来。后来它们终于亮了,亮得是那样的黯然,又那样的迷离。
我知道,我是迷离的。今年冬天,我前所未有的迷离着。
没有叙事——是的。唯有灯光——我的工作灯。
我的工作灯整天整天的亮着,它亮得很前卫,它不迷离,尽管它无所事事。
我用手机拍得我的三个灯——
工作灯
台灯
装饰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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