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回望——走近茅于轼
茅于轼语录一:
我认为一个国家的老百姓有没有素质,只要看一点,就是懂不懂得照顾别人。不管一个人文化是高是低,学历是高是低,如果不懂得照顾别人就是没素质。这一点我经常在思考和观察,我认为这个结论是经得起考验的。
茅于轼语录二:
中国必须走市场经济和民主法治之路,这不但已经为发达国家的经验所证实,也是理论上可以证明的。

茅于轼,一个常处于风口浪尖,备受争议的经济学家。他的语言常与人们的平常思维格格不入,然而细想一下,却又很有道理,只是人们往往没有想到那个层面罢了,可以说他的话有发人深省的意义。
他被誉为经济学界的鲁迅,其言辞犀利,客观地揭示了一些经济学事件现象的本质,直中要害,故被当做中国社会最具实践精神的经济学家;他在舆论漩涡里遭遇赞扬和咒骂的激烈碰撞,赞誉和谩骂不绝于耳,然而对这一切,他都一笑而过。
最难能可贵的是他年届八旬,却始终秉承着“为富人说话,为穷人办事”的宗旨,以平常心对待社会舆论。自由、平等是他毕生所求,独立思考使他能够更深刻、更清醒的看待社会经济领域的方方面面,他说:“只有鱼才成群结队,经济学家应该特立独行”。事实上,茅老一直这样坚持着。
备受争议的经济学家
有时候舆论是盲目的,正所谓忠言逆耳,许多真话都难以令人接受。
三百多年前,风雨飘摇的大明王朝自毁长城,崇祯皇帝误中皇太极反间计,错杀蓟辽督师袁崇焕,京城百姓更是对这位“叛国贼”恨之入骨;
五十多年前,马寅初发表《新人口论》,建议国家实施计划生育政策,却被否决,后来惨遭批斗,为当时百姓所不齿;
2007年,著名经济学家吴敬链针对中国股市流通市值出现的严重泡沫说了两句真话,就在网上遭到一些人的谩骂,甚至波及吴老先生的相貌及女儿,其言辞如泼妇骂街,斯文扫地;
如今,同作为经济学家的茅老,又因为反对实施“经济适用房政策”以及“18亿亩耕地的红线”等言论遭到网民谩骂。语言粗俗,辱骂不绝入耳。
到底是因为这些人真的“罪大恶极”,还是人们不明世事呢?历史给了我们答案,袁崇焕、马寅初等人都得到了平反,他们是无辜的。再看看茅老,他以八十岁高龄还不忘关心民生大计,甚至直接与国家有些政策叫板,难道这是为了追名逐利?显然不是!茅老早已是中国知名的经济学家,从《经济学和它的数理基础——择优分配原理》到《生活中的经济学》,他用实践证明经济学原理,并义无反顾的为之奋斗至今。如今公然与有些政策叫板,持反对意见,很明显,他是履行一个公民的监督义务,同时又是在履行一个经济学家告知大众真相和分析利益得失的义务。
茅老直言:“经济适用房政策相当于政府拿纳税人的钱帮中高收入者置业,是没道理的。”其问题颇多:第一,经济适用房效率低、不能创造财富。一个商品要尽其用,怎么能够尽其用?提高它的价值,一套房子能够卖100万,你就不要卖80万,有人出100万,你就应该卖100万,现在的经济适用房不是,有人出100万我只卖80万,房子的价值没有提高,所以它是没有效率的,往往是要赔钱的。为什么又不公平呢?经济适用房确实比较便宜,这个便宜从哪儿来?不是经济适用房的钢筋混凝土便宜,不是劳动力便宜,而是土地便宜。是政府低价拿地,拿来盖经济适用房,这个价差来补贴城里人买房,你说这个合理吗?经济适用房还创造了贪污腐化的机会。因为一套房子能够便宜几十万块钱,这个几十万块钱谁都想占,符合条件的也想占,不符合条件的也想占。谁的手里头有分配的权利,就有机会贪污。
总的来说,经济适用房是既没有效益又没有公平,必须立刻停建。
先不谈价值问题,单凭茅老的数据,我们也不难发现,经济适用房确实非常容易滋生贪污腐败,这也是老百姓最不愿意看到的。国家应该拿纳税人的钱帮助最需要帮助的人,而不是忽视他们去帮助次需要帮助的人,更应该制定正确的政策来缩小社会贫富差距,提高老百姓生活水平,我想,这应该是茅老心之所想。而无知人们的谩骂则是无理取闹,毫无道理可言。
拥有一颗平常心的老人
也许是“久经沙场”了,茅老对社会上的一些不同意见或者舆论指责总能抱着一颗平常心。
从旧中国走出来,经历过反右派斗争和文革洗礼的茅老,如今处事可谓不温不火,任你在网上叫嚣谩骂,我自岿然不动,你想骂就骂个够!
这种境界实在难能可贵。作为一个学者,一个经济学家,茅老心中装的是国家大事,民生大计,他的身份及心境注定了不会为一些琐事儿轻易伤神。
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常在意小节的人不可能看得到外面世界的美妙。在茅老的舞台里,没有鸡毛蒜皮的小事,没有因遭人谩骂而心生不快,舆论的指责并没有让他停止对真理的追逐,几十年如一日,茅老始终坚持着他的理想。
经常有人直问茅老怎样看待网上骂他的声音,他说:“骂我的人我看其中理性的只有1%-2%,如果媒体总是要曲解我的话,那我最好不说话”。纵观所有舆论报道,我们可以发现一个现象,即使是再难听的声音,我们也丝毫找不出茅老一丝的埋怨或者指责,或者是推托。他始终如一地坚持自己的立场,并不厌其烦的为人们讲解着他的理论,以辅助人们发现真相,加以理解。
谈到为什么要“帮富人说话,替穷人办事”时,茅老说,帮富人说话的人很少,因为明着帮富人说话要挨骂,自建国以来,我们社会的仇富心理一直不断,殊不知,富人在创造社会财富时也做了相当大的贡献;反之,替富人办事的人有很多,因为在这过程中他们肯定会有好处的;而帮穷人说话的人很多,因为这实在太容易了,几句公道话就足以温暖他们的心,但帮穷人做事的很少,因为太麻烦了,最起码没有客观的报酬,或者碍于社会现状,很难为他们讨得公正、公平的说法。所以说,我们要客观的看到这两种人。贫富差距古来有之,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消除,所以我们国家才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然后带动另一部分人富裕,最终达到共同富裕的政策。对于富人,我们要正确看待他们的价值所在,并为之说公道话;对于穷人,我们要及时伸出援助之手,时刻关注他们,多点人文关怀,这样才能缓和社会矛盾,使大家同心协力地为社会创造财富。
朋友眼中的智者
数十年的风雨兼程,让茅老结识了一批批莫逆之交。茅老曾坦言:“我能取得学术成就,很大程度上是和结交的朋友有关。我们互相交流,彼此得益。其中主要有王国乡、杨小凯、宋国青、张维迎、盛洪等人。”
学术上的成就并没有让茅老觉得高人一等,反之,茅老待人处事更显平易近人。在茅老朋友中,他就是一位堪称良师益友的智者。
他的侄儿、著名桥梁专家茅以升的外孙徐安泰如是对他说:“您的成就出自一片追求真理的赤子之心,包涵无尚的智慧和创造性,经得起时间的考验,极高明而又道中庸。”短短几句话便道出了茅于轼的特性。
读者周建洪如此评价他:“以茅于轼先生的学术研究能力,放到国际上,也许不是顶级的,因为别人搞了几百年的市场经济;以他的敢于说真话的精神,放到国外去,也不应该是异常突出,因为西方国家对言论自由是非常尊敬的,文化是多元的。但是,茅于轼先生的学术水平,在国内一定是最顶级的,因为他尊重事实;茅于轼先生的诚实和敢言,在国内学者中,更是凤毛麟角了。比如说‘为富人说话,为穷人做事’,的确需要勇气和智慧。”
在网络上,茅老也饱受推崇。网友“言扬”在评论茅于轼的专业水平的时候写道:“茅先生写的第一本书中阐述的择优分配原理,是在闭关锁国的环境里独自摸索出来的,记得有个前苏联经济学家在那个时期就是以这样一个理论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的,要是我国在当时是一个开放国家,这个奖会不会让茅先生共享呢?当然历史无法假设,但至少我们知道,茅先生的学术水平是在那个段位和级别。”
能得到如此多的读者肯定,能受到如此多的朋友推崇,智者这一身份茅老应是当之无愧。
八十回望,几位年轻的学人倡议的一项活动让人们进一步走近茅于轼。
2009年1月,适逢茅老八十寿辰,由岑科、傅小永、郭玉闪、周克成、段绍译等人发起了一场“茅于轼先生八十岁生日征文”的活动,得到很多熟悉或陌生朋友的支持。他们撰写的关于茅于轼先生的学术贡献、思想观点和生活故事的文章,构成了本书的主要内容。
本书即将在暨南大学出版社出版。在编排上,首先介绍了茅于轼先生的学术背景和思想渊源;然后,对他近两年来饱受争议的观点和现象进行分析;接下来,展现他在各个时期与学术同道的交往,以及他的思想在社会上产生的影响,同时也列举了他的一些极具代表性的著作,如:《经济学和它的数理基础——择优分配原理》、《中国人的道德前景》、《生活中的经济学》、《从金融危机谈起》等;再下来,讲述他“为穷人办事”的故事;影响最大的有:在山西临县农村开办小额贷款基金,和在北京通州建立“富平职业技能培训学校”。最后,通过与他交往或接触过的人的观察,反映他在生活中是一个怎样的人。为了完整地表达这些主题,除了收集到的征文,还补充了一些发表过的媒体报道和旧文章。
茅于轼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又是怎样看待自己?而别人眼中的茅于轼又是怎样的一个人?本书将以一种全新的视角带你走近茅于轼先生,以领略他的生平和思想。(编辑:陆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