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值观:哲学、宗教与科学


  伟大的数学家希尔波特在推出他划时代的公理化研究方法时,曾经说:“我们需要知道、我们必能知道”,“朝闻道”的目的,决不是“夕死可矣”,而是为了预言,预言的能力是人类追求知识的终极目标。
  
  人类希望提前知道明天下不下雨、希望提前知道哪个地方会发生地震,在这个无意识的危机四伏的世界里,为了更好地生存,人类需要“知道”。
  
  大家不得不承认的是:宗教来源于巫术,但是大家可能无法接受的是:科学、哲学同样来源于巫术。
  
  造物主是伟大的,包括在出谜的时候,他把两个最大的谜语隐藏在两个最极端的地方:一个坦荡荡地摆在广袤无边的天空里,另一个深深地藏在我们的身体里!科学已经揭示了很多,然而距离谜底仍然遥不可及。
  
  科学家会笑着说:如果不够聪明,那么做一个哲学家也许是最聪明的选择:那里只有纷争没有结论。
  
  而事实却是:最伟大的科学家最终总会“沦落”成为不可救药的哲学家,爱因斯坦、希尔波特、牛顿,几乎所有曾经在“知的世界”里纵横捭阖的伟人,到了晚年莫不如此。神一样的牛顿更昄依了神明,在晚年天真而执着的进行着论证,要用光线把那光源照出来。
  
  科学的任务是发现和验证在现实中已经存在的规律,并且在此基础上进行预言,科学的使命是预言,尽管解说和证明既成的事实占据了科学的大部分工作,然而人们真正需要的是它的预言能力:人们需要“知道”,正如生命需要光明。
  
  你会很奇怪地发现它的使命,在本质上与古巫相同。
  
  以先知自诩的巫师们孕育了宗教、它们为了预言的需要同样孕育了科学的萌芽。天文学一直在不论是宗教还是科学的历史上占据着无可置疑的地位,无垠的苍穹、美得令人迷失的星空,大自然把它最大的奥秘最坦荡地摆在人们面前,也许正是星辰的魅力,给那些仅仅是灿烂的宝石赋予了连城倾国的价值。
  
  日食、月食、彗星都曾经是可以颠覆一代王朝的天象,它们也是科学用以自证的重要手段。周期律是最简洁的规律,是科学用以自证的最重要的基础,然而哈雷彗星那个76年的周期对于人类的生命而言实在是太漫长了,漫长到哈雷必须从能够连续记载两千年天文的中国历史中寻找它出没的轨迹。
  
  日夜的更替、春秋的递嬗,当它们在人类的记忆中反复出现,就形成了最原始、最有诗意的周期律,它给了我们预知的可能,它不知不觉地影响着我们的思维,为我们赋予根深蒂固的求知习惯。
  
  在这些周期性规律的寻找方面,科学受到生命周期的限制而虚弱无力,尤其在早期缺乏传承媒介的阶段,人类没有能力发现超过生命周期的规律。
  
  在我们连续记载的文明没有达到足够的漫长之前,也许正有一个周期为7600年的宏大规律,在宇宙里、甚至在人类的成长中,不温不火的脉动着。
  
  如果说大自然最坦荡最开放的奥秘是星空,那么它另一个最大的奥秘,则直接隐藏于我们的生命,那就是生命的奥秘。哲学研究社会、探讨人生,然而这些都是表层的工作,它终极的使命是探索这个奥秘,为生命找出或者赋予价值。可惜直到今天,人类甚至不能够确定,探索时可以使用的工具。
  
  所有的宗教,都靠神明为人类赋予价值,断言式的赋予可以满足信徒的需要。而哲学则尝试用逻辑证明生命的价值,但是科学,它并不关心价值的问题,它满足于逻辑的奇妙演化、对自然充满兴趣,尽管它的活动瓦解了宗教的根基,然而以上帝的名义:它是无意的。
  
  人是唯一一种需要为自己的存在,寻求价值依据和存在意义的生命,这是人与其他动物的本质差别。也许可以这样说:
  科学通过它对自然规律越来越准确的掌握,让人的生存得到越来越有力的保障;
  哲学专注于寻求存在的价值,每一个人都在有意无意间,努力地尝试着、探索着的,思考给我们带来了苦恼、也带来了更强大的自主力;
  至于宗教,它在人的存在价值没有完成之前,给予人类一个借口,避免迷失者失去了生存的动力。以任何的借口轻贱生命,都与人们需求宗教的原始目的相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