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那个她们深爱着的男人,她们俩就不会有相识的机会。因为,她们原本就是两个世界里的人。
宫穆原来是西安一个军事院校年轻的女教官,后来,她又考了研。05年研究生毕业以后,去了北京。因为,她的老公在北京。而水药是个自由职业者,喜欢读书却不喜欢学校。很多的时候喜欢静静的涂鸦写字,画自己的风情,写自己的感悟。也因为,老公在西安,于是,她从南方来到了西北。
转眼,她们们认识就快一年了。宫穆怎么也不会忘记去年的流火七月。
十天的时间,她想她可以好好的和可恒聚一聚了。机票一订好,她就迫不及待的给可恒打了电话。她想,她的兴奋一定会感染电话那端的他!可是,她总觉得他的高兴是那么的勉强,毕业分开以后,她就一直有种把握不住他的情感和思绪的感觉,她以为是因为空间的关系。临挂电话的时候,他象以往一样,小心翼翼的说:“到时侯,我可能赔你的时间会很少,我现在考试。你知道的,现在很多的课程是我在上研究生的时候不曾接触过的。”
宫穆也没当一回事。她觉得自己是了解他的!他在学习上的刻苦和认真也是最让她心动的。毕竟,在空工院读研的时候,他们就认识了,然后相爱,再后来,他们在同学和亲友的眼皮底下过着两人世界的生活,竟然,没有人发现。在三年的偷偷摸摸的日子里,她抗议过,也委屈过。可总在他的理由里退让了。就象他所说:“你好蠢呢!我们现在是军人,你我都是有家庭的人,给人知道了,我们不仅是违反了婚姻法,也违反了军规。后果你想像不到有多严重... ...” 在他面前,她虽任性,但在大事上,她一直是听他的。在她看来,这是种信任!
他叫她老婆,而那个可以名正言顺的叫她老婆的男人远在北京,而且,一直闹着要和她离婚。可恒也是有老婆孩子的。在和宫穆在一起的时候,他给她讲过他的家庭,他的婚姻。可恒不幸的过去在宫穆看来,真真是血泪斑斑。摊上那样的身世也罢,还要摊上那么样的一个女人。宫穆在对可恒的爱情里又多加了些怜爱。
可恒不仅和宫穆说过他的血泪过去,和水药也说过。也就是在那一晚,高傲的水药把自己给了这个男人。水药不知道自己是爱他多一些呢,还是怜他多一些。但是,水药知道,即使他不给她讲他的过去,她也会把自己给他的。还在见面之前,水药就觉得自己逃不过这个男人
水药记得,第一次聊天,它就要求他打开视频。然后,那个在心里描绘了千百次的脸,就真实的凸现在显示器上。那一刻,水药知道,她前世欠的债到了快偿还的时候了——这张脸在梦里已经折磨自己很多很多年了;在自己的心里也象是已经有几生几世了!那眼里的阴霾和幽怨深深的刺进了她的心窝,她有种很疼的温暖在心底慢慢的烟氲着。虽然,隔着网络,水药却能真实的感受到他的存在,感受到这份疼爱的存在!
还在见面之前,水药已经清醒的知道,不管宿命如何安排,不管她和他曾经纠缠了多少世,在这个轮回里,他们依然是没有未来的。他许不起!在网络里她能清晰的看清他的懦弱、他的多情、他的情感上的自私。出人头地,是他最终的目的!出身和性格注定他不会为看不着的爱情押上赌注。可是,他却是那么的渴望爱情。面对水药尖利的揭穿,他的羞愧倒让善良的水药觉得他更无辜。她甚至刻意的站到他的立场去为他辩护:爱一个人,是因为情不由己,而残酷的现实让他没有为爱情买单的资本。军人的身份让他比正常人要更多了一些责任。从穿上军装的那一刻,他就一步步的失去了自我。不是吗?和妻子交往的最初,他抵不住妻子美色的诱惑,提前品尝了禁果,为此,他付出的是自己终身的幸福。那个女人捏着他的“尾巴”,频繁的到部队去告他,他承担不了一个军人“玩弄女性”所要承担的责任。他害怕又回到从前——一贫如洗的家,患脉管炎瘫痪在床的父亲,和高血压中风的母亲,都靠着他做中尉微薄的工资吃药。于是,她成了他的妻子。他其实,在结婚后也抗争过的。他尽可能不休探亲假,不要孩子。可父亲在2000年突然去世,去世时,他在北京为国庆阅兵做准备。感于父亲去世时是她操持着让父亲入了土(他信奉佛教,可他们家乡是不允许土葬的),看着中风的如残烛的妈妈,他屈服了!他想:这定是命!他决定要让妈妈的有生之年看到她的孙子。可妈妈还是在孩子出生的前一天去世了。孩子出生的时候,他已经结婚四年。那一年,他三十二岁。
文字和语言其实是载不动这许多愁和苦的!他把所有的不幸和伤痛都藏在了眼底。却不小心把两个女人也卷进了痛苦的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