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劫难逃
(影视文学剧本)
重庆,市内某医院门诊大楼
秋冬时节。
人群熙攘。诸多窗口排着长队,各种表情的病人及陪伴家属静静地守候着。
身着白衣的医务人员穿梭于人流之中。
三楼一诊室内
一男子蜷伏于椅上,痛苦地呻吟着。远远地站着一名女民警,冷峻的目光中带着几许同情。
男子呻吟声渐大,猛地站起来,两手捂着肚子,朝女民警哀哀地看着。 ,
女民警并不说话,径直朝门外走去。男子尾随而去。他们在卫生间外站住了。
女民警示意男子进去。
男子两手高举,此时观众才看见此人腕上戴着一副锃亮的手铐。
女民警犹豫了一下,双目迅速地观察周围环境,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了男子腕上的手铐。
男子痛苦地猫着身子进了厕所。
这是一种公众性卫生间,一门之内男女卫生间各居一室。
几分钟后,一穿风衣、头裹纱巾的女患者捂着脸走出了卫生间,缓缓地朝十多米外的楼梯口走去。
女民警似有警觉,目光尾随良久,顿悟,冲入卫生间。
男卫生间里众人见闯入一女民警,方寸大乱。
女民警夺门而出,转身踢开女卫生间的门。
女卫生间内几个分隔的小间门紧闭着,女民警逐一拉开。在靠窗的马桶上坐着一位赤裸的青年女人,满脸是血,头耷拉着偏向一边。
女民警顾不上青年女人,拎着手铐冲出门去。
医院大门外
那个穿风衣、头裹纱巾的女病人从从容容上了一辆奥拓出租车,立即融入绵延不绝的车流之中。
凄厉的警笛声中警灯闪烁。
屏幕上跃出片名:在劫难逃。
继而打出字幕:12月28日,在押贩毒嫌疑人林成金自知罪恶深重,佯装患病,外出就医时逃遁,给社会造成了极大的危害……
市内一磁卡电话亭
夜半时分。
一男子将磁卡插人孔内,揿动电话号码。
市内一居民屋内
电话陡响。
男主人被惊醒,迷迷糊糊下床,口中叨念着: “夜半三更,打什么电话!”
他拿起电话:“喂,请问谁?有什么事?”
话筒里没有声音。
男主人骂一声:“神经病!"扔下电话,上床睡觉。
电话亭
那男子再次拨电话。
居民屋内
男主人再次被惊醒。
男主人拿起电话。这一次电话里有了声音:“胖哥,对不起,扰了您的好梦!”
男主人:“你是……”
电话那头:“我是……我是被你卖了的林家兄弟呀(冷笑)!我是冤鬼林成金呀,哈哈哈,你小心呀,我从阴间来找你算帐来啦!哈哈哈哈……”
男主人大惊:“你不是被抓起来了吗?”
电话那头:“抓起来,抓起来我又跑出来了!胖哥,兄弟当年对你不薄吧,你把兄弟给卖了,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告诉你,老子现在身上有枪,当心哪天把你的脑袋给飞了!”
男主人手一抖,话筒掉在了地上。
电话里传出阴冷的笑声。
男主人呆立片刻,灵机一动,拍打了几下电话机叉簧,尔后拨了“110”。
大街上
闪烁着警灯的“110”警车风驰电掣般地扑向刚才有人打电话的磁卡电话亭。
电话亭前已空无一人。
民警搜索良久,发现一枚刚刚丢弃的烟蒂。
民警将烟蒂夹起,小心地放人塑料袋内。
市内一住宅小区
一单元房内电话铃骤响。
主人全家被惊醒。女主人侧身从床头柜上拿起电话,话筒里便传出观众熟悉的很压抑的阴笑声:“检察官,想不到吧,林某人从阴间给你打电话呢,哈哈哈哈!”
几乎是同时,几道火光闪过,房内铝合金窗炸开了几个洞。蓝色玻璃碎落一地。 .
女主人大步避向房屋一侧。此刻,忽听警笛声由远而近。“110”巡警若天兵飞速赶到。
街灯下,只见一男子飞身跃上急速驶来的一辆摩托车,朝沉沉夜幕中驰去。
某区公安分局
分局长余长胜脸色冷峻,剑眉紧蹙。室内沙发上一溜儿坐着l0多名警衔不一的中青年警官。
余长胜:“林成金负案脱逃,并且公开威胁检举人员和办案人员,十分猖狂!据分析,林成金不是一人作案,此人在某些区域已组成类似黑社会的贩毒、抢劫团伙,危害极大,必须尽快一网打尽。现在我宣布,成立以我为组长、刑警队吴克罗队长、鲁一清副队长为副组长的追捕组,组员由下述警官组成:刘兴华,吴平,李有国,马保山,张海英,高胜利……”
全体警官逐一起立,聆听局长训令。
市内某码头
旅客鱼贯登船,汽笛长鸣。
吴克罗、刘兴华、张海英扮成送客者混于人群中,目光在登船者中睃巡。
市内火车站
鲁一清、高胜利扮成车站工作人员来回巡视。
高速公路收费口
李有国、马保山登上大客车,仔细检查可疑人员及行李。
一组镜头:
余长胜、吴克罗、鲁一清率追捕组成员奔走于空港、车站、宾馆。
余、吴、鲁诸人会聚一起分析敌情。
刑警队办公室
电话铃急响。吴克罗抓起听筒。
话筒内传来一女子急促的声音:“报告,据艾丽小姐送来的可靠情报,林成金已于昨日逃往武汉。”
吴克罗:“他是怎么走的。”
话筒内:“坐摩的去城北,而后乘车去广安上的火车。'’
吴克罗:“这个老狐狸!”
话筒内: “据分析,林成金很可能去武昌他的妻弟家中躲藏。
吴克罗:“好,继续了解情况,不能暴露!”
武汉
海关钟楼突兀于画面,隐隐可见电视塔高高矗立。大江中舟楫熙往,汽笛声声。
鲁一清、刘兴华、张海英、高胜利一行在繁忙的汉正街上疾走。
一操武汉话的同行者指着一三层小楼说:“就在这。“楼下大门紧闭。
张海英径直上前敲门。
鲁一清阻止,示意其余人隐蔽。
鲁一清上前敲门。
门吱呀一声打开。
鲁一清一伸手,捂住开门小保姆的嘴;与此同时,一行民警疾风似地冲进楼内。
小保姆惊呆了。
楼内空无一人。
鲁一清和颜悦色地:“主人呢?”
小保姆惊魂未定:“上班去了。”
鲁一清:“来过生人没有?”
小保姆:“没,没来过……”
门口传来一声口哨。是陪同来的当地民警。.
一男子正朝这栋楼门口走来。
张海英贴门而望,大喜过望。
来人正是林成金。
张海英一挥手,民警们全都闪到大门两侧。
屋内,小保姆兴许是因为太紧张,突然哭泣起来。高胜利急捂其嘴。
林成金似乎听到了什么,就在迈步进屋的一刹那,急转身跳下马路,融人人潮之中。
鲁一清恨恨地骂了一声:“妈的!”然后挥手:“追!” 。
民警掏枪直追,街上行人避让,秩序大乱。
林成金在人潮中东奔西跑,撞翻了好几个衣摊烟柜,路人皆闪避。
鲁一清等急追,虽见林成金在前,却因人太多而不敢开枪。
林成金丧家之犬般急走,忽然发现前方出现一队巡警,大惊。
鲁一清等越追越近。
林成金硬着头皮朝巡警走去,指着后方乱糟糟的人群说:“巡警同志,那边有歹徒抢劫!”
巡警们大步往人潮涌动处奔去。
林成金一扭头钻入一小巷子o
某火车票代售处
林成金徘徊于武汉至广州、昆明等方向I拊售票窗口等,犹豫再三。
林成金终于拿定主意,走到短途慢车线路窗口处.递进线,买了一张去襄樊的车票。
杨家坪一背街·艾丽发廊
深夜。
林成金一脸疲惫,推门而入。
一发廊小姐热情地上前:“大哥,理发还是按摩?”
林成金:“先洗洗头再说。”
小姐一边替林脱下外套,一边嗲嗲地说:“大哥,先按摩一下嘛,洗洗脸,再洗头,我们这儿的服务可是一流的哟!”
林成金:“呃呀,小姐,你说了算,该干什么就干,我还不晓得你的章法么?”
林成金走进里间,往按摩床上一躺,随手摸出一张百元大钞,往小姐胸口一塞,顺势在其乳房上捏了一把,说:“去给我打个电话,号码在这。让他立即来一趟。”
小姐伸手在林成金脸上拍了拍,依然嗲嗲地说:“大哥,乖乖地躺在这儿,一会儿就办妥。"
艾丽发廊
墙上的钟过了半个小时。
摩托车发动机声音戛然而止。一戴金丝眼镜者随即走入发廊里间。
林成金正躺在床上闭眼享受,问:“小王,来了?”
小王紧张地压低声音:“你怎么跑回来了,全城都在搜捕你呢!"
林成金:“紧张什么,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总比整日游荡在外,像个丧家犬强多了。”
小王:“不行,赶快走!”说罢拖起林成金便走。
刑警队办公室
电话铃声大作。
吴克罗拿起电话,电话里又传来熟悉的女声:“据艾丽小姐报告,林成金可能又潜回了重庆,发廊里有个客人很像他,正在按摩…”
街上
警车呼啸着穿过大街。 .
此时小王正载着林成金拐过街角,与吴克罗等人擦身而过。
某迪巴
楼阁上一个小小的情侣间里,林成金借着强烈的音乐声在密谈。
林成金:“猫儿屎,我这次大难不死,实在是老天开眼……,,
猫儿屎:“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大哥想必有事与兄弟相商!快说,咱们早该干他一扳手了!"
林成金把杯中的“长城干红”一饮而尽:“好,兄弟!咱们拼死干他一场,我好歹是死过一回的了!干也是死,不于也是死.索性轰轰烈烈干他一场¨:
猫儿屎: “对,轰轰烈烈干他一场!”言罢也将一杯酒倒下肚。
林成金:“我俩每人出这个数!”林成金伸出五个手指,“搞白货,顺便弄几把硬火,南边这些东西多,咱兄弟俩一起去!,,
猫儿屎:“你办货,我出手,利益均沾,二一添作五,怎么样?”
林成金:“一言为定!”
二人喊来服务小姐,递过去200元,也不说话,奋力挤过扭动的人群,出得迪吧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