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美国次贷危机引发的金融风暴正在席卷全球。10月23日晚间,三位美国现任和前任金融监管机构领导人在国会表示,他们犯下的致命错误将全球经济推到了灾难边缘,并敦促国会采取措施弥补金融监管系统中存在的漏洞。在美国众议院政府监督和改革委员会举行的听证会上,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主席克里斯托弗-考克斯发表证词称:“我们的教训是,依赖金融机构自律是行不通的。”他表示,没有授权任何机构和人员“监督投资银行控股公司,让他们放任自流是一个致命的错误。”美联储前主席格林斯潘表示:“我犯了一个错误,想当然地认为银行和金融机构的自利性能够在最大程度上保护股东利益和公司资产安全。”而政府监督和改革委员会主席亨利-瓦克斯曼认为,金融机构的自利性正是本次金融危机的根源。他表示:“金融机构过分贪婪地为企业高管牟利,却让股东和美国经济付出了沉重代价。”(http://www.news365.com.cn/xwzx/cjxw/200810/t20081024_2069583.htm)
尽管也有分析家认为,这场危机给带给美国的不一定都是负面效应,比如美元汇率非但没有因政府对金融业的救助而走低,反而呈现出上扬势头。但金融监管机构的领导人还是公开承认他们犯下了“致命错误”。给我的感觉是,他们比较诚实,不是那种推卸责任的人。
这个世界上没有不犯错误的人。即使是法制比较健全美国,金融监管系统中也会出现漏洞。不同的是,美国的漏洞出现后,管理层敢于承认错误,并尽可能采取措施弥补。他们不会刻意隐瞒,也不会找出种种似是而非的理由来忽悠老百姓,更不会明明知道错了但就是死不承认甚至还给自己表功。中国有句名言说:“犯错误不要紧,改了就是好同志。”美国人对这句话的理解显然比中国人更深刻。所以他们才会敢于认错。中国还有一句名言叫“吃一堑长一智”,美国人对它的理解同样非常深刻。吃了金融风暴这一堑,现在找到了问题的根源所在,美国人自然也就长了一智,今后一定会尽量避免再犯同样的错误。敢于认错其实是一种美德。
可是我们这边的做法不太一样。前几年民间曾流行一首打油诗:“教改把家里二老逼疯,医改提前给你送终,房改把百姓腰包掏空。”可官方从来就不肯承认这些方面改革的失败,甚至还反复强调这些改革的“大方向”是正确的。不过,话还没落音,“大方向”通常就已经悄悄调整了,似乎东南西北中无论哪个方向都是正确的。其实,承认改革政策失败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美国人承认他们金融监管方面犯下了致命错误丢脸吗?不仅不丢脸,反而容易获得谅解。
最近,官方媒体上“我与改革开放30年”之类的报道铺天盖地。叫人匪夷所思的是这些报道千篇一律大唱赞歌,一派喜人景象。而对改革过程中失误的反思,连影子都找不着。人人都知道中国改革开放道路是正确的,改革开放取得的成就也是有目共睹的。但改革开放过程中就没有走过弯路吗?这个世界上没有神仙,即使有神仙也难免犯错误。为什么就不能趁改革开放30年这个机会来反思一下曾经走过的弯路呢?反思失败,总结经验,才能避免今后再走弯路。这是幼儿园老师经常给小朋友们讲的道理,成年人反而故意不懂了。中国人真是很有意思。(文/谢志东)
敢于认错是一种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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