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涌情话:情人不是强奸犯


                                     

    人们通常会认为,情人之间发生性关系,不像婚内的爱人之间那么自然和正常。如果两人都没有配偶,不过是少了一个结婚手续而已,这样的情人性行为不会被过多地谴责的;但是,如果一对情人中间,至少有一个人是有配偶的,那么,这种情人性行为就会被认为是偷情或是乱搞,人们也就会进行更加严厉的道德谴责了。当然,对于那些情不自禁的人来说,可能会不太在乎这种伤不着皮毛的舆论谴责,厚着脸皮就能享受到那心旌摇荡的感觉,比起这莫大的享受来说,脸皮又算得了什么呢?但是,情人之间不管是哪种情况,他们自己或是局外人都不会想到强奸的问题。因为人们印象中的强奸行为中,女方是被迫和不自愿的,这和情人的两厢情愿完全不同;所以,人们不会把强奸犯罪和情人关系联系起来,而认为那是风马牛不相及的。我今天要给大家讲的故事,正好就是一个情人之间有可能发生的强奸犯罪的故事。
    重庆一个小山村,有个姑娘叫王茗椿,生于1993年3月10日。2006年3月的时候,她刚满13岁,但看起来,已经不是一个豆芽菜型的小姑娘了,有了几分成熟姑娘的丰满模样。王茗椿从小就不太喜欢读书。尽管老师们不断地在课堂上给她们讲“知识改变命运”的话题,她也在这些年里看到了太多村里的女娃娃们,通过考大学走出了山村、走进了大城市,然后,又衣锦还乡般荣光地回来探亲了;但是,知道道理是一回事,做到道理则是另外一回事。
   有些家长老是想不明白,总是给孩子们重复一些话,大多是告诫孩子们,只有读书才能成为什么样的人物。有一位家长还专门把儿子带到职业介绍所去参观,那里没有东西好看,只能看到人:成群结队的男女老少的在那儿转悠呢,都是想找份工作的,可是,由于学历不够或是技能不够,转了很长时间,得份工作却很难。于是,这个自认为教子有方的母亲,对孩子说:如果你现在不好好读书的话,将来没有文凭、没有特长、没有本事,也只能像他们那样天天往职业介绍所跑了。像这位母亲这样的家长,在我们国家有很多很多,他们认为自己孩子读书成绩不好,是因为没有认识到读书的重要性;所以,他们要从各个角度,想方设法地给孩子灌输“读书是精彩人生唯一出路”这样的观点。但我看到的情况往往是,这类家长自己的人生往往都不够精彩,也未必是在读书的时候不知道读书的重要性所造成的。人往往容易犯一个错误:在说自己的孩子或是别的什么人的时候,说起来头头是道的;但一说到自己,那些道理全不管用了。
    王茗椿这时候只有小学五年级,可是,她不想读书了,她对镇上的网吧更有兴趣,一有机会、一有钱,她就往那儿跑。读书再好,那也要能安得下心来,要能吃得起那份苦,还要有那能耐。就像一群人参加长跑似的,没人不想拿冠军,那也要看实力、看耐力、看心力;不管大家怎么想,其结果,都会是跑着跑着就有人不想跑了,总有人坚持跑了下来,也必然会有人最终拿到了冠军。人,在任何情况下都很难完全一样。羡慕别人容易,做别人那样的人却很难。
   王茗椿在网吧里聊着聊着就认识了一个叫张吉的男孩子,那也是一个不喜欢读书的人。两人一见钟情,相见恨晚,爱上了。有人听到这儿又该说王茗椿早恋了,我也在前面的很多文章里说过了,我不认为一个性发育成熟的人的恋爱叫早恋;每个人性发育成熟的年龄不一样,所以,没有统一的正常恋爱的年龄标准。
    聊着合适,当然就想见一见了。张吉说,他看王茗椿像是十八、九岁的大姑娘;王茗椿自己也说,为了不让对方感觉她还是一个上小学的小姑娘,她给张吉说她已经上高中了。张吉还说,他们认识后都觉得对方很合适,他就让自己的父母找人去王家提亲了。对这一点,王茗椿的母亲不认可,她说张吉的表姐是到她们家里来过,可是,只是问了问家里的情况,并没有谈到恋爱婚姻的事,那不是提亲。
    尽管事后两人的说法不太一样,但有一点,两人都能感到,姑娘的父母对他们小小年龄就开始恋爱是极力反对的。两人也像太多的恋人那样,只要有了家里的阻力,就往家外跑。私奔,是古今中外的一切恋人自认为最有效的逃避家庭干涉、追求自由婚姻的绝招。所以,这对小情人也知道。
    他们先是跑到了广东,两人很快就在那里的服装厂找到了工作;但是做了没几天,王茗椿就对厂里又累、又严还要做三班的工作不能忍受了。外出找饭碗并不像她原先想象的那么容易,她也想明白了:不在课堂里拼命,就得在课堂外拼命。看来,没什么背景、没什么家底的人,什么苦也不想吃,又想找个省心的吃饭地方,还真不容易。
    张吉觉得在厂里做着还可以,不想走,王茗椿坚决要走,于是,两人就一起到了上海,找了处民房住了下来。一对小情人也学人家老情人那样过起了同居生活。社会上有各种各样的榜样,其中之一就是老情人同居榜样。早已过了青春年华的老头子们,为了把逝去的青春夺回来,纷纷干起了瞒着老婆在外面包情人的事情。报刊杂志电视都说得很多了,小情人们就会想了:老家伙们能行,我们为什么不能行呢?有老婆、有老公的男人、女人能行,我们这没老婆、没老公的男人、女人当然就更能行了。
    只是小情人们忽略了一点:老情人们往往至少有一方有经济实力,你们小情人有吗?没了钱,没了基本的生活费,两个人光靠喜欢能过日子吗?不过,要说恋爱,可是越小越纯情的。老情人里头往往没那么单纯,大姑娘或是小媳妇陪着老头子,能像小姑娘陪着小伙子那么简单吗?老头子没钱,大姑娘、小媳妇能愿意陪着吗?所以,小情人的故事也不是一无是处的,最起码只考虑感情的恋爱,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还是很难得的。
    两人在一起住了段时间,找点零活做做,日子过得挺艰难的,矛盾也就时不时地会发生了。王茗椿感到不那么热烈之后,就告诉父母,她到了上海。她父亲还专门到上海来找过她,可没找到,又回去了。王茗椿有个叔叔叫王永全,来上海打工有很多年了。受哥哥之托,王永全带着儿子在上海四处寻找王茗椿。去年春天,他们终于找到了王茗椿和张吉同居的小屋。想敲门进去,张吉就是不开门,王永全父子破门而入。张吉一看情况不妙,怕自己吃亏,挥刀乱砍,伤了王永全的儿子。也因此,张吉被警方逮捕了。
    张吉的行为已经构成了故意伤害罪,这一点没有争议。但是,张吉与当时不到14周岁的幼女王茗椿发生性关系,这就成了一个大麻烦了。我们国家法律原来规定:不管女方愿意还是不愿意,只要是男人与不到14周岁的幼女发生了性关系,就构成奸淫幼女罪,这和一般的强奸罪是不同的,一般的强奸罪要以违背女方意志为前提。现在,我们国家法律对此做了一些修改:取消了奸淫幼女罪,而把与幼女发生性行为的犯罪归入了强奸罪之列,只是奸淫幼女的行为比较特殊也比一般强奸罪危害性更大,所以,算是算在强奸罪里头,但是,要从重处罚。因此,此案的关键,就成了张吉当时是否知道王茗椿不到14周岁。警方调查下来发现:张吉自己说王茗椿当时告诉他已经上高中了;王茗椿也承认她怕张吉把她当成小姑娘,就说自己已经上了高中。这样,张吉由于主观上并没有想和不满14周岁的幼女发生性关系,而不构成强奸罪中的奸淫幼女行为,也因此没有犯强奸罪。最后,张吉以故意伤害罪,被判处一年零三个月的有期徒刑。
    现在的孩子都很早熟,女孩子不到14岁就开始谈恋爱,并与情人发生性关系并不是个别的。我希望孩子的家长们能看看这个故事,尤其是男孩子的家长们。有的男孩子会自然地从老情人的故事里推导出来,觉得女方愿意,就什么事也没有;而不知道只要是与不到14周岁的幼女发生性关系,不管女方是不是愿意,都可能构成犯罪。本案中,张吉和王茗椿还能说明张吉当时认为王茗椿是个高中女生,如果这种小情人发生性行为的事,放在别人身上,又不能说明的话呢?后果将会是很严重的。
   社会在发展,人的生活行为也越来越丰富多彩了。但是,有一个底线,那就是:不能触犯法律。否则得话,将付出一生的惨痛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