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瑞仁:陈水扁终结者?


陈瑞仁:陈水扁终结者?

起诉吴淑珍、认定陈水扁涉嫌贪污和伪造文书,检察官陈瑞仁以这种方式在岛内“一夜爆红”。

陈瑞仁从不讳言自己的政治立场为深绿,加之台湾检察系统从属于行政,自接下机要费贪腐案后,对他的质疑就从未停止过,只到113日拿出起诉书,质疑烟消云散,好评如潮而来。

层层迷雾如何穿透,重重障碍如何打破,“司法英雄”如何造就,陈水扁如何终结?机要费贪腐案长达四个多月侦办过程,必将是一出载入台湾司法史乃至政治史的经典案例。

 

调动工作“当仁不让”

当“台湾红”公司负责人李慧芬于612日爆料机要费贪腐线索时,历时已久的反贪、倒扁开启了新的里程碑——如果说此前围绕“第一家庭”的诸多弊案尚未直指陈水扁自身的话,这一次他怎么也“切割”不掉了。

6月底,继台“监察院审计部”查帐后,“高检署”查缉黑金行动中心接下机要费案,具体侦办者陈瑞仁从此站到风尖浪口。

四个多月来,检方一共传唤276人次。一位陈瑞仁的同事称,陈每问一名证人,至少花费二至三小时,因此仅讯问的时间就超过五百个多小时。

他追查的发票数量多达七百余张,除反向追查发票来源外,就连销售的店家、服务小姐都问得一清二楚,把吴淑珍买百万钻戒留下的个人戒围资料也已掌握。

据台媒报道,陈瑞仁几乎以查黑中心为家,从白天到黑夜,算不清到底在查黑中心度过了多少个在窗边迎接曙光的日子。不过,尽管办案忙碌,他尚未忘了吃饭,在查黑中心自备电锅,有时还会亲自下厨,最爱吃的是韭菜炒蛋,“外型朴实,但香气浓郁,像极了陈瑞仁本身的个性。”

为让他全力“包办”机要费案,台“高检署”还将他从查黑中心调到台北地检署,因为陈瑞仁此前虽是主要侦办者,但身份是二审检察官,一审为台北地检署,结案书类须由其挂名出具。《中国时报》称:“在司法史上可留名的书类,起诉后却不见真正承办检察官的大名,未免留有瑕疵。”而且,一旦起诉,鉴于重大案件须由原起诉检察官到庭论告,将陈不瑞仁调过去,自然是“当仁不让”。

 

故意采取模糊手法

如今的倒扁民众相信,陈瑞仁不仅是一位值得托付的检察官,更是“司法英雄”,然而当初,他却饱受质疑。

他与“对手”陈水扁有太多相同的地方:小则同姓、同为台大法律系毕业生,大则同为深绿、同为行政大系统内——且为其下级的下级。能否秉公办理,人们心中没底。

他自己从不讳言深绿身份,也多次申明:“离开投票所,心中就没有颜色。”

比他更“绿”的母亲多次追问他:“情况真的有这么严重?”他不敢正面回答。媒体无数次追问他:“案子什么时候能结?”他一直未置可否,案子一延再延。凯达格兰大道上的倒扁民众呼喊“陈瑞仁!加油!”时,他也几乎闭门不出,埋头办案。

因为“打哈哈”,有人斥之为“和稀泥”。但在“和稀泥”的表象下,进展可谓一步一个脚印:确定吴淑珍以“他人发票”假报帐、真核销,揭穿陈水扁的“秘密外交”借口……

在充足的证据下,陈瑞仁所称的最关键一天——1031日到来了,马永成、陈镇慧、曾天赐、林德训等人不得不坦承做了伪证,全案正式“摊牌”。

心中没底之前,陈瑞仁曾数次放出令人怀疑其立场或进展的话,如称“10万元也算犯罪吗?”、“结案不会取决于人民的力量,又不是人民公审”、“ 上一个厕所,有时也会对案情有新的灵感”等等。据一位接受香港《文汇报》采访的办案检察官称,这是为了避免政治力干预而“故施烟雾”。

该检察官称,在办案过程中,“检察机构受到有权力人士的很大压力”。因此,陈瑞仁在整个办案过程中,采取了“不正常的模糊手法”,让被告、让涉嫌的人觉得其“好像是没罪”“不一定会有罪”。这是因为陈瑞仁很了解涉案人的心理。

于是乎,起诉书一出来,原先的怀疑者才醒悟,“绿色原来是保护色”,而“府院”则大骂其“无诚信”。

 

“定罪率应该是百分之百”

1998年台湾检察官改革协会成立时,身为发言人的陈瑞仁在誓词中提到:“给我一根杠杆,我就可以撑起整个地球!”

撑起地球只是理论问题,能否倒扁方是近一年来岛内最大的实际问题。从国亲推动罢免案、施明德发动百万人倒扁,陈水扁“危而不倒”已有多时,陈瑞仁的起诉书一出来,众多观察人士便认定:这才是真正的决战点或终结点。

台湾法界人士表示,该案调查方法虽然费时,但基础工作十分扎实,陈瑞仁在起诉书中的布局,更是细腻的引用陈水扁等人在调查笔录中的说词,配合证据调查,以及逻辑推理,在“证据并所犯法条”中逐一分项说明,从法律的观点来看,这件台检方的侦结书,看起来,“十足像是法院的判决书”。

报道称,台湾法界人士表示,为免涉案陈水扁幕僚在法院审判中翻供,陈瑞仁的调查及举证,已着眼于未来审判检辩攻防间的优劣点,全面防止翻案的可能,因此台湾法界人士预测,这个案子未来的定罪率应该是百分之百。

按惯例,陈水扁仍然不会轻易缴械投降,在115日的电视讲话中,他一边强调“部分侦查内容有可议之处”,一边反问“有必要用这种方法来贪污吗?”

陈瑞仁则在当晚对“部分侦查内容”一一予以有力回应,并要求其直接向全民1480万元脏款的流向。

——这是继侦办中两度讯问之后,他们的第一次公开交锋。再往后,还有更“精彩”的法庭辩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