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年中排列文字

曹秀

    我曾不止一次对朋友说我写小小说是探索我的笔能伸向何处，实际上是探索我能写什么样题材，有这样想法，我的小小说五花八门。写长篇小说也是如此，我总是习惯探索能写到哪里，哪个层次。没当过局长能写局长吗？没当过市长能写市长吗？没当过军长能写军长吗？通过写达到目的，现在写《握紧江山》也是如此，写侠客，写江湖，写帮派，写生存能力。其实在此之前我写过一部武侠剧本，当时有人收稿说是给哪个明星的，我信以为真，写完我打听一下别人，没有这回事，于是剧本没有投，至今压箱底。

    我有很多想法都有提前量，我父亲不止一次表扬我眼光远，一般人会看眼前，而我能看几十年，或更远。我相信父亲的话，他不会说假，尤其是对儿子更不会说假。父亲知道我写小说，担心我的前途，不是我个人问题，而是身边的人不理解。父亲说写小说是可遇不可求，身边没有人写，你写没有人理解，没有人支持，注定是默默无闻，还要忍气吞声。我明白了，我的超前意识来自父亲，他早已洞察一切，提前为我的人生注入力量。我上学时，经常和同学学着京剧里的台词：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当时也没有别的，除了玩就是玩，全凭个人条件，能读书的读书，能劳动的劳动，能玩的玩。我的时间绝大多数是在家，平常的一天到晚都是读书，没有时间爱别人，也不被别人爱，我的心被文学添满了。在寒冬腊月里走路，看不见月亮，也没有人的影子，只有霓虹灯在路边闪耀。腊月二十三，是小年，老辈人最看重的是小年，我在家干活，可是心在小说里，恨不得做好活马上读小说。过年了，姥姥给我钱，我第二天租小人书看。

    从正月初一到十五，我几乎都在看小人书，如同现在过年几乎都在写作是一样的，过年也不休息。从小到大没有人知道我写东西，可我还是写了又写，发表写，不发表也写，艺术无止境，写作无止境。我很感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的事，写作不容易，坚持不懈，这样的江湖我走了几十年。当然，文学江湖是非多，组织也多，我在小说里设了长江派，黄河派，黄山派，泰山派，真的是五花八门，应有尽有。玩小说和写小说是不一样的，我不追求轰轰烈烈，我只是想按部就班，让小说在我这里得到发展。小说是什么，就是作家在玩文字，把堆积起来的乱七八糟的文字摆好，排列，组合，或构成一幅画，或带着一队人马拼杀，以此为乐。

    与此同时，电影，电视剧看到了，以改编为借口，将这些文字变成影视，都是一个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