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阶级碎裂成阶层,形成金字塔结构
本章概要
由于劳动的崛起和资本的过剩,资本出现了跨阶级的流动,资本阵营和劳动阵营都出现了分化和分层,曾经的阶级对立分化瓦解成 经济地位和社会地位高低有别、等级有序的阶层,形成人类社会的金字塔结构。
这已经是走向自我灭亡的资本主义所能做到的最大成就了,人类脑力劳动主导的精神生产方式,如果不能彻底打破养育并束缚它的资本主义的蛋壳,整个人类也就看不到未来的希望和破晓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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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这两种阶级社会不同,资本主义社会,既是产生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的阶级对立,又是消灭这种阶级对立的社会形态,它是人类历史上最后一个阶级社会。
根本原因在于,资本所有制有着完全不同于土地私有制的特殊性:
一是资本的总量在不断增加,对比有限的土地来说,这种增加是无限的,无止境的;
二是资本具有比土地更强的流动性,即可转移性,它可以通过发财的方式貌似让穷人都能变富。
资本总量的可增加性、货币形态的可流动性,使得资本似乎可以进行跨阶级的流动,可以从资产阶级流到无产阶级手中,而那些一夜暴富、一夜破产的个案,让人们似乎都看到了翻身解放、掌握资本的希望,看到了贫富易位、阶级反转的可能。
于是,每逢经济的发展期,总会涌现大量信心爆棚的创业者,他们怀揣着发财致富的梦想,奔波在充满希望的大街上。
不能否认的是,资本主义确实可以有着让穷汉子一夜暴富的可能性,在消费市场,一个创意、一个点子就可以成就一个畅销产品;在投资领域,一个创业计划书就可以令创业者获得风投的青睐而一夜暴富;在资本市场,一只股票就可以让一个落魄的投资者赚得盆满钵满;在文化市场,一本畅销书就可以让文人才子一夜成名。
但仔细想想,这些令人趋之若鹜的财富故事,真的是资本的功劳吗?
不可否认,资本创造的市场经济、市场规则乃至各种潜规则,的确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但归根到底,这些创富的案例,都是来自人的创造性、智慧型的脑力劳动,是人类智慧在资本主义的土地上盛开的奇花异果。
一边是资本总量的不断增加和不断过剩,一边是劳动的崛起,是劳动的资本化、智本化,于是,一场跨阶级的资本流动开始了,它表现为项目投资、风险投资、天使投资等各种投资形式。
投资,是资本在产业领域中的运动和扩张,虽然它仍旧是为了自己增值,但一旦在整个社会流行开来,就使得曾经的劳动阵营开始出现了分化,一部人得到了资本的宠幸而跻身富人的行列,还有很大一部分人盯着资本的口袋不断谋求着资本的宠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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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本过剩在产业领域不断释放,其结果就是催生出大量的产业投资,它催生了资本主义世界的创富大潮,是资本作为统治地位的生产要素而释放的正能量。
于是,创富发财一度成了资本主义中后期的流行现象,这使得富人越来越多,而广大没有创业的劳动者也大都通过就业后的省吃俭用而拥有了一定规模的个人财产。
但就像大质量的星球将小质量的星球变成自己的卫星一样,资本也天然具有向大资本集中的内在动力,这导致资本阵营而也出现了分层化,人外有人,富豪之外还有更富的富豪。
虽然都有了资本,但资本阵营和劳动阵营的分化仍在继续,由于劳动阵营的资本普遍呈现出弱小化、分散化的状态,从而无力在市场竞争者获胜并获利,而大资本却在产业领域通过对资源和市场的垄断,挤压了小资本的生存发展空间。
因此,资本的可增加性和可流动性,虽然可以使劳动者能够掌握资本,然而,却不能够使其必然的普遍的发展壮大,就像大树密布的丛林下面有着大片的沃土貌似可以种草但却不能长草一样,小树苗就更没有成长空间了。
所以,即使劳动崛起并且实现了资本化,甚至可以反过来掌握资本,也并不能从根本上消除大资本的垄断和集中带来的总体上的两极分化,于是,资本和劳动的矛盾,越来越演化成大资本、大财团和广大人民群众弱小的分散的小资本之间的矛盾。
这种矛盾,在各行各业的产业领域,表现为若干个行业巨头和广大中小企业的矛盾,而在资本市场,则表现为资本大鳄和广大中小散户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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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整个社会的各行各业,以企业组织为单位,就呈现出一个等级化的阶梯式的金字塔结构。
金字塔的上层和顶端,是那些行业垄断者和领导者,而在中下层,则散布着众多弱小的、分散的小企业。
这形成了一个普遍存在的行业金字塔。
而在企业组织内部,劳动虽然通过资本化而开始了崛起之路,但在不同行业、不同企业、不同岗位、不同职位,普遍存在着一个不同地位以至于不同工资待遇的阶梯式结构。
这形成了一个普遍存在的职场金字塔。
行业金字塔和职场金字塔的交互作用,最终形成了整个社会的金字塔,构成了资本主义末期普遍存在的社会结构,每个人在这个金字塔地位上的高低,是由人的经济地位、社会地位来决定的。
这个金字塔结构,从总体上看,是劳动的崛起和资本的流动而形成的,它使得资本和劳动的矛盾发生了一个渐进的却又是根本性的变化,那就是,资本剥削劳动造成的阶级对立演化成劳动步步登高的阶梯式、阶层化结构。
阶层是阶级的瓦解形式,是碎片化、分层化了的阶级,是正在消灭着的、已经分崩离析了的阶级。
它使得底层劳动者看到了阶层跃迁的希望和前途,使得曾经的两大阶级的对立变成了各种阶层的差别,而阶层差别又构成了人类社会经济地位的高低不平,构成了一个等级化的金字塔结构。
这个金字塔结构贯通了各行各业、遍布各地各方,成为资本主义末期的普遍存在的社会结构。
通向金字塔顶端的每一条道路,都有两条锁链,一个是自上而下的鄙视链,一个是自下而上的仰视链。
这个无形的金字塔,是阶级开始走向消灭但又不能实现自动的彻底的消灭的产物,是劳动实现了初步的崛起却难以再进一步实现翻身解放的结果。
资本虽然开始丧失统治地位,但资本主义的意识形态,却不会自动退出人类心灵的舞台,它就像魔法一样令人堕入魔道,成为利欲熏心、唯利是图、自私自利、见利忘义、追求利益最大化的经济人,即中国老百姓说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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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站在金字塔底部的人,都能看到拾级而上的台阶,都能望到那个令人向往的塔尖,为了攀登这个金字塔,他们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作为座右铭,开始了个人奋斗,以至于催生出一种新的学问,叫成功学。
但由于各行各业、各地各方产生了大量的资本势力和行业垄断集团,产生了财阀、学阀、文阀、影阀和艺阀等各式各样的阀,他们占据着通向金字塔顶端的要道,垄断并支配了行业资源和行业机会,就像一棵棵大树霸占了风水宝地而使得小树苗丧失了发展空间一样。
于是,这个金字塔就为人类营造出了一个假象和幻觉,无论是从理论上还是从个人感觉上,每个人都可以通过个人奋斗实现阶层跃迁,沿着金字塔不断攀登。
但真相却是,面积越来越小的金字塔顶端,是容纳不下金字塔下的广大劳动者的,而个人想要成功实现阶层跃迁,则要拼爹、拼妈,总之,得拼命似得找门子、找路子、找关系、找机会。
而那些金字塔顶端和高层的“阀势力”,则倾向于近亲繁殖,提拔、提携那些亲朋好友和奴才家仆们,在这些凌驾于人民之上的资本势力面前,男人只有出卖气节、女人只有出卖贞洁,才可以获得向上的发展机会。
于是,小人向上爬、君子向下滑的局面出现了,整个社会道德的败坏和风气的堕落,都可以从这里找到答案。
人类社会可能需要一个这样的理想的金字塔:每一个位置都是由人的品德、才能和智慧来决定的,而那些金字塔高层和顶层的人物,都是德高望重的圣贤,他们都带着伯乐一样的无私的眼光,扫视着下面的人群,一旦发现德才兼备的人,就给予擢升、提拔,使得每个人都能德配其位、才配其位,支配这种金字塔上下规则的,是人类的智慧和美德,而不是资本的潜规则,这样的金字塔,才能在人民的眼中绽放出希望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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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资本主义初期阶级斗争的两极对立,发展到资本主义末期的这个层级分明的金字塔结构,已经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走向自我灭亡所能做到的极限了,它将阶级分解为阶层并形成了这个金字塔,但自己却无能打破它。
走向垂死的旧事物,永远不会创造出新风尚。
要彻底打破并颠覆这个金字塔,只有依靠新的更高级的生产方式,而今,互联网催生的精神生产方式就是打破、瓦解这个金字塔结构的新生力量,从而让整个社会成为依靠各自才能获得各自位置的平等社会。
如果没有基于互联网的精神生产方式,金字塔底部的广大人民群众还真的难以出头,而那些顶部的达官贵人、富豪精英和名人名流则会长期居高临下、傲视人民。
而今,在互联网为基础的精神生产方式开辟的这片肥沃的土地上,广大人尽群众终于可以“布衣傲王侯”了,他们无需攀爬这个金字塔,只要条件具备,就能让他们的精神变来物质、脑袋鼓起口袋、才华变来钱财、点子变成金子,他们就可以扬眉吐气、平视天下了。
打碎、瓦解这个金字塔结构,是人类社会阶级消灭之前的最后一次斗争,它不同于以往任何时代的阶级斗争,它不需要动用任何的武力,它既是一场建立在互联网基础上的思想的文化的革命,它也是一场劳动人民用精神变来物质、用脑袋鼓起口袋以实现彻底翻身解放的经济革命。
被互联网联系起来的人民群众,不单是精神生产方式的主人,他们还将成为整个社会的主人,成为一切社会生产和社会生活的最高统治者。
他们,不但要打碎瓦解各个国家各个民族各个地域的那个金字塔,还要打碎这个国际社会那个国家之间、种族之间形成的金字塔,从而令整个世界变成一个扁平化的网状结构,那样的地球和世界,才真正成为平的。
阶级碎片化、分层化形成的这个金字塔结构,既是阶级意识和等级观念的思想残余,又是现实世界不平等的真实写照。
虽然资本在生产中的统治地位已经并且仍在丧失,但它对人类心灵的统治还远未结束,富人和穷人、男人和女人、名人和粉丝、大人和孩子,多少人的心灵沦为资本的奴隶,沦为金钱的奴隶、沦为物欲的奴隶。
全人类的终极解放,不只是物质的大解放,更有思想、精神和心灵的大解放,这场大解放,只能靠一场席卷全球、横扫世界的思想文化革命来解决、来实现。
来源:新小民公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