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马拉雅山与王秋人的艺术
——《瓷语画境》画展侧记
文 曹喜蛙
2023年,几乎很少出过社区的门,年初我的康复其实有些进步,于是我就打算今年脱拐,试图把拐杖甩掉,在社区内锻炼的时候我就不柱拐,因为锻炼不拄拐就怕走路的时候别人撞着我,把我撞倒就是给大家找事,所以整个一年几乎都在社区内,只有一次夏天老家老朋友来京,说他来看我,后来他一直走不开,于是我就去他那见一面,毕竟疫情几年一次没有见面。
到年底,香港诗人、艺术家施维要在798搞个个展,在网上经常聊天,经常给我寄些诗刊画集,过节还不忘寄些年货,所以她要搞个展,无论如何我都露个面。除了这种不得不路面,其他日子基本就是隐形出行,比如年初有朋友从美国回来,在798见过一次面,就是悄悄来悄悄走。这次参加了施维的画展,一帮诗友隔天说聚一下,你头一天能参加施维的画展,难道就不能参加第二天的聚会?不好拒绝,更何况人家还没嫌弃我到哪儿都会麻烦人。
王秋人、曹喜蛙、贾廷峰合影
参加完诗歌雅集,荒林教授说有个电影首映,还好那几天正好下大雪,就被我老婆彻底拦住了。但我在我外参加活动的事,王秋人在朋友圈看见了,于是他邀请我看他的艺术展,我们曾经一起去过尼泊尔,一起看过喜马拉雅山的日出,当时那么高的山很危险都一起去爬,你说现在看个画展难道还难吗?更何况也是好几年不见了,秋人说就是借机大家见个面。
我在网上查,打车去看展,大约40分钟的车程,所以提前一个小时参加开幕式应该没问题,但我们那天那个司机不知为什么有那么多话,不停的讲女司机的故事,结果就招来一个女司机从我们的车后边撞了我们的车尾。于是我们那司机,就示范了一遍出了车祸怎么紧急处理,包括拍照、报警、保险公司报修等,自己处理完不要警察亲自到现场,那也耽误了不少功夫,等我们到画廊已经开幕了,只听见策展人老贾在讲话,我从后门一看人挺多,就决定不凑热闹了,趁人少先去看看秋人的作品,尽管认识很久了,还真没有全面系统的看过他的作品。
在王秋人的瓷器前
秋人是圆明园画家村的老人,画过油画,做过多种艺术实验,后来画自己的当代山水,这几年到景德镇画了一些自己的瓷器,其实这些都不新鲜,好多年前我身边的艺术家就跑景德镇画瓷了,但是每个人的亲历不一样,看别人画瓷是一回事,自己画又是一回事,自己的体悟还得看玄机。就像毕加索,也画过一些瓷器盘子,一方面是摸索新材料,另一方面也是通过不同的可能寻找一种新感觉,艺术家总要寻找新的挑战,就像爬山者总在征服一座一座山脉,每一次感觉亲历都不一样。
尼泊尔是个小国家,境内有十多座山峰都是世界最高的,但我记得的就是喜马拉雅山的珠穆朗玛峰。尼泊尔的登山文化非常发达,看过不少登山的电影,都是以尼泊尔为背景。珠穆朗玛峰是世界最高的山峰,由中国和尼泊尔共有,中国是在珠峰的北面,尼泊尔是在珠峰的南面,北面常年积雪几近不变,而南面则有不同季节的变化,大多数登珠峰都选择在尼泊尔为大本营。我们那次虽然不是登珠峰,但走马观花体验了喜马拉雅山南麓的风光,在尼首都国家美术学院我策划了喜马拉雅山国际美术论坛,与会的各国艺术家受到当时尼泊尔总统的接见,坐直升机看了喜马拉雅山的雪山风景,到蓝比尼的佛祖诞生地参拜了释迦牟尼,与佛祖当年看见的喜马拉雅山自然已经不是一样的喜马拉雅山了,但心的体悟却也可以一样。
郑板桥画竹,齐白石画虾,身心都体悟接近过这些灵物,秋人画当代山水就喜欢有佛居的群山,他对中国西藏、尼泊尔的稀奇物件都特别喜欢,总希望与这些有灵性的物件更加贴近。不管古人还是今人,都在探索万物与心灵的沟通,只是探索的方式、技术、样式、思想,参考的文献、数字、图式、范式不一样而已,都试图理解大自然本身在说什么、怎么说以及怎么转译出来,艺术家往往也在表现一种观念价值,大多数时候都是与自然和圣者在对话。
现代科学家其实也都是万物的翻译家,善于把万物的语言翻译成各国的语言,艺术也不过是把一种语言转换译另一种语言,能理解这个道理就能理解王秋人为什么从画油画换成当代水墨,又再从当代水墨转化瓷器,更别说他还喜欢古琴、书法,古琴书法也都是一种不一样的艺术语言,更别说在圆明园画家村时因为他会外语,还经常给外国人和艺术家兼职做翻译。理解了这些也就理解博伊斯为什么会给一只死兔子讲美术史,我相信假如外星人明天突然降临地球,肯定王秋人会走过去与外星人对话,也许他看外星人一点也不觉得惊讶,这就是一种天赋。
喜马拉雅山脉像艺术值得艺术家一再探究,自然珠穆朗玛峰也可以一再去攀登。当然,可以直接从北京到西藏从北麓登山,也可以坐飞机从北京过香港,再到尼泊尔从南麓登山,各有各的风光,王秋人、贾廷峰和我曾一起去过尼泊尔,但恐怕我们各自的领悟还是会不一样,面对艺术的体悟恐怕也不一样。
2023/12/27于月牙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