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我是复旦的调干生
方彭君
离开工作单位,意味着你要失去经济来源。同学们都向学校申请助学金,我也提出申请。校方说调干生另有政策,这是我最初听到的调干生这个概念,也不知道自己属调干生。后来知道,凡从工作单位,转来读书的学生,都是调干生。国家对他们还是挺照顾的,在原有工资的基础上,打个折还可拿70%,这让我意想不到,真是喜出望外呀!
我们班有六十多学生,只有三名调干生,占5%,不算多。除我无正规学历外,另外两名,一个高中毕业后参加工作的,一个师范学校毕业后参加工作的,她们两人,实际是参加工作后的往届生,基础较好,高考关对她们无碍。班里的指导员黄汉荣老师,见了我们,他第一句话,就是“你们这次进复旦不容易呀!调干生的每门考分都要在八十以上”,是硬碰硬考进来的。
系里知道我未经历正规学习,让我集中精力学习,不安排社会工作。我比起经过十多年修炼,考试成精的同学,我差了他们一大截。第一次课堂考试,是中共党史,班里有两人不及格,其中一个就是我。党史教了两学期,课时多,内容杂,而一年教下来,要用考试来算总账。党史教材,不以事件如遵义会议等,而以届次为纲目,以什么四届三中,五届六中……为章节,缺少事物的概念,让人搞晕,我把四届的事说成五届了,三中全会说成四中全会了,那当然错了。填鸭式教育,我有些不适应。后来在文学概论的复习时,我请教了我的下铺,邱滔珍同学,他从广东梅县,过五关斩六将进入复旦,真是应考的老手了,他帮我拎了整本讲义,疏理了课程脉络,走上应试之路。
我这个调干生,也有我的优势,政治经济学的考试题目,是“私营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我经历过,並参与改造工作的全过程,这个试题让我得心应手,还有所发挥。我的考试成绩,为全校文科生中的第一名。政经课老师阅后称奇,並向年级指导老师打探我的情况,惊叹“原来如此,怪不得”。
文科外语,分英语和俄语两大班,还有一个不滿十人的小班,叫俄语特别班,学生都是调干生,他们过去没有上过外语课,现在从字母学起。这些上了年岁的人记忆力差了,对外语的接受能力明显下降。课程要读两年,分上下两册,共两本书,读完充其量也只有初中水平,有何用呢?背单词要化很多精力,我因身体不好,系里主动让我申请免修,专心读好主课。后来这些人不知怎样?
今天回顾,他们那些读俄语班的同学,化了大量的精力,毕业后终生无用。英语班的同学,由《全国文科英语》主编、董亚芬老師親自教授,学生们深为荣光,但毕业后收效是个问题,学生的学习投入,与事后产出的性价比较低,那么多学英语同学,他们把大量精力,化在背单词和课文上,而到头来,还是读不来原版书,写不出英文文章。同学中日后用英语工作的人不多,大多数一辈子无用。甚至毕业后再也不摸英语,直至退休跟着子女去了国外,在国外听不懂,也不会讲英语,都忘光了。
对于外语学习,我认为是费神、费力,耗费生命的。学习外文应视学生的情况,与专业有关的必修,一般的选修,也可不修,这可以让学生,有精力专注主课,学好主课,切实掌握一门专业知识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