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道德经札记·连载12


  第十一章  三十辐,共一毂,当其无,有车之用。埏埴以为器,当其无,有器之用。凿户牖以为室,当其无,有室之用。故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

  「札记」 在这一章,老子讲的核心是“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也是再次论述“无”和“有”的辩证关系。

  “三十辐共一毂,当其无,有车之用。埏埴以为器,当其无,有器之用。凿户牖以为室,当其无,有室之用”,是说三十根辐条插在轮毂上,虽然中间存有空间却发挥着支撑车轮转动的作用。和泥做成陶具,陶具中间留出空间发挥盛放物品的器皿作用。建造房屋,墙壁上留有门窗的空间才能有居住的作用。老子在这里以具体的车毂、制陶、建房为例,阐述具体有形事物的“无”和“有”的关系,而老子第一章中讲的“无”和“有”,是无形的客观规律和有形的世间万物,是“大无”、“大有”。但无论是大无大有,还是小无小有,都是遵循“道”的客观规律性而呈现的。

  “无”和“有”是既相互矛盾又相互依存的。“无”,为“有”创造条件,“有”,在“无”的空间里发挥功能。人们是处在“有”的层面,要明白是“无”成就了“有”,解决矛盾时不要停留在“有”的表象上,更要注重“无”的方面。

  “故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是说“有”直接给人便利,“无”成全“有”发挥作用。老子用三个有形的实例说明,“有”是有利、有价值的,而“有”的利和价值,却是通过“无”来实现的。“有”和“无”的关系也可以说是“利”和“用”的关系。“利”是使用价值的前提条件,“用”是使用价值的决定性因素。有无相生,“有”承载“无”,“无”成全“有”,实虚相合,共同作用,相辅相成,在时空上也没有先后主次之分,是同源而异名。

  在现实生活中,许多人往往把主观空想当成“有”,瞎话连篇,帽子乱飞,总是异想天开,想当然,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也有许多人看重既得利益的“有”,一旦拥有便沾沾自喜,忘乎所以;还有许多人,多少有点才气,或大小有点官职,便总是觉得别人不如自己,老子天下第一,对谁也看不起,这也是没有理清“有”和“无”的关系。曾见过九品芝麻官因异地傲慢显摆官气险被群殴的事,至今都替他感到丢人。要知道,环境造就英雄,英雄倚重环境,显英雄本色须用武之地,无用武之地英雄空名耳!用武之地,实业也;善用武者,善凝聚众心施展己之优势焉!凡事总有相佐相扶,英雄好汉三人相帮,牢固篱墙三嵌坚桩。怒发可以冲冠,己提己发却不能拔离寸土,古往今来成大事者,无不左右相依。个人虽英雄仅一时一事,与长远无补也。

  一个人的成长,离不开社会的培养,离不开导师、同事、周围大家的相帮相扶,只把自己的成绩看作“有”而飘飘然,便目中无人,最终会“自遗其咎”。那么,怎样正确对待“有”和“无”呢?前面几章已经讲过,要有循道而行的态度,要有切实认真的力度,要有利万物而不争的高度。有功不居,有名不恃,后身身先,外身身存,无私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