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古城墙文字砖研究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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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砖文字“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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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砖文字“道光二十三年荆州府知府制 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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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砖文字“知道荆州府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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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州建城历史长达2700多年。自公元前689年楚国建都纪南城,先后有6个朝代、34位帝王在此建都,是当之无愧的“帝王之都”。 荆州古城墙被国务院公布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因墙体保持完整,形制完备,在中国七大古城墙中排名第二,被专家们誉为“中国南方不可多得的完璧”。

  雄伟的荆州砖城为明清两代所修造。砖城逶迤挺拔、完整而又坚固,是我国府城中保存最为完好的古城垣,素有“江南完璧”之美誉。砖城厚约1米,墙内垣用土夯筑,墙体外用条石和城砖砌筑。砖城墙体用特制青砖加石灰糯米浆砌筑。特制大灰砖每块重约4公斤,有的烧制有文字。游客在攀登东门城楼的马道上即可见到部分已采取保护措施的文字砖。文字砖记载了操办城砖的官府、官员和时间。从文字砖记载的产地得知,城砖非只出自原荆州地域,产地除汉江流域和长江中游地区二十多个洲、县外,分别还有来自交界的襄阳府管辖的均州、郧县、房县、谷城、枣阳、南漳等县(市);来自西南方的湘、桂、黔三省区交界的清州;来自南方的桂阳州宜章县;来自东南方向紧挨江西省的茶陵县。还有来自湘北的常德府,湘西的辰州府,湘南的永州府,湘中的衡州府以及湘东的长沙府的铭文字砖;来源范围包括今湖南、湖北省大部分地区和两省的部分边缘地域,共有八府四十余县,最远距离荆州数百公里、甚至近千公里。文字砖是荆州古城墙修建史不可多得的档案实证,同时也是人们游览古城赏析研究的又一道特殊的风景线。文字砖说明荆州城墙饱蘸了荆楚人民的智慧和心血,蕴涵着荆楚大地的地脉和人气。

  古城墙上有铭文的砖又叫文字砖,古城的文字砖主要分布在城墙的东北角到小北门、东南角到南门这二段城墙的立面上,这二段的分布面积大,内容也最丰富,此外,城墙的西北角、大北门以东的城墙(女儿墙)上面、新南门以西的立面上有零星的分布,其中,大北门东的城墙上的文字砖都是近代维修城墙时砌上去的,是一种保护性的措施。目前可以看到的在通往东门宾阳楼和大北门的朝宗楼的马道上,文字砖记载了历代修建荆州城墙的漫长历史经过,反映了荆州所辖的行政区域变迁状况。

  “文字砖”均是特制的灰砖,在规格、质量上均有严格要求。“文字砖”一般长43厘米,宽22厘米,厚13厘米,每块砖厚约4公斤。从规格来看,明王朝制城墙砖有统一的尺寸,基本规格是长400毫米、宽200毫米、厚100毫米。实物标本所显示的略大或略小于上述规格,是属于施工中的合理误差。

  从荆州新南门往西的藏兵洞内,其马面几乎全是宋朝的城砖,同明清的城砖又大不一样。通过砖上的文字,可以研究了解宋朝时期,荆州城市的人口、经济等方面的情况,有着极大的研究价值。荆州古城墙上的文字砖以明朝为主,砖上题字体现了当初的生产责任制,城砖上的文字含有多方面的内容,如城砖的生产地、城砖的数量、砖户名、负责的提调官,具体办事小吏、烧窑匠等人的姓名均镂刻其上,城砖的书写格式有统一的要求。这样一来,如果城砖出现质量问题,则可以根据“文字砖”上的内容,直接找到相关人员,追究其责任。铭文是十分严格和讲究的。对制砖的地方、制砖的时间都有明确的记载,对监造人,制砖人、烧窑人、制砖费用承受者和地方具体负责操办事务的官员都有详细的铭文。

  “文字砖”均是特制的灰砖,在规格、质量上均有严格要求。“文字砖”一般长43厘米,宽22厘米,厚13厘米,每块砖厚约4公斤。有史记载,荆州最初的砖城墙始于公元912年的五代十国。在南宋时,开始烧制‘专用城砖’,砖上只有简单的责任铭文,但没有年号记载。荆州砖城经历了数百年的履建履毁,到目前为止,发现荆州城墙上有年号的文字砖最早的是明初洪武年间(公元1369年),距今已有630多年。

  荆州城墙上铭文砖种类多样,多数为文字竖排在砖的一侧或两侧,也有少数横排着。有的砖上文字达数十个,也有仅有一字的砖,如 “鱼” “龙” “衣” 等。一般代指工号或者工匠字号,但是没有年号。在文字刻法上也有阴刻和阳刻,还有阴阳兼修,但多数为阳刻,在字体书法上,有行书,也有楷书,有繁体字,也有简化字。

  1999年荆州市张世春编著了《荆州城文字砖》一书,此书展示了宋明两代荆州城墙带有铭文的砖拓片121幅,每幅配以释文,荆州城明代城墙砖“潜江铭文砖”也在收录当中。书中关于明洪武十三年潜江制造的的荆州城文字砖拓片有三幅,是现存洪武年文字砖中年代最早的砖之一。其中字体保存最完好的第七十三幅的砖文为“荆州府潜江县提调官知县刘浩司吏蔡铭监造人王兴礼张兴作匠鲁四小甲余文彬人夫余文彬洪武十三年月”,原件高380毫米,宽90毫米。字体为阳刻楷书(凸显于砖面)。洪武十三年即公元1380年。“小甲余文彬”既是乡村城砖生产直接组织者,又是城砖任务被摊派者。

  潜江铭文砖是烧制质量非常好的一种,且铭文书法精湛,是荆州城墙铭文砖中不可多得的上乘之物,当属精品。潜江文字砖铭文的技法来看,属于模压印,字体为楷书、阳文,字数较多,不同于一些地方所贡城墙砖上信手刻划的行书、草体、阴文,及字数较少的铭文。就体例看,不仅和其他地方所贡砖一样均标明所属府、县,且不同于一些铭文简略仅为“府县”的贡砖,而是连官员、匠人都一一详细开列。实物证明,凡是土质较好、城砖优于其他府县者,其铭文多冗长而繁琐。潜江窑的砖是烧造得质量较好的砖,这从铭文上可以体现出来。以上可见明代初期潜江即有官府指定砖窑烧制的历史,其烧制的产品当时为荆州城供应过砖材。

  但是也有不同的说法,比如,在一块潜江文字砖上的文字是“奥村舆昭和十八年”,字体为阴刻(凹显于砖面)。奥村舆即当年驻潜江日军头目。昭和十八年即一九四三年,是抗战结束前两年。可见这块文字砖是抗战时期窑工的作品。

  张世春在《荆州城文字砖》书中介绍,荆州古城历史悠久,自明末清初最后一次修复以来,已有350年历史,至今保存完好,是我国现存为数很少的古代城垣中,保存较完好的一座,也是长江中游地区唯一一座完好的古城垣,在国内外享有盛名。而从文字透露的信息来看,这些“文字砖”的烧制时间,主要在明朝洪武十三年至十六年期间以及万历九年至十年期间。

  张世春说,这些年来,他将搜集到的几十块文字砖全部捐给了荆州城墙博物馆,其中有两块砖为孤品。通过对“文字砖”的研究,他发现这些“文字砖”均是特制的灰砖,在规格、质量上均有严格要求。“文字砖”一般长43厘米,宽22厘米,厚13厘米,每块砖厚约4公斤。城砖上的文字含有多方面的内容,如城砖的生产地、城砖的数量、砖户名、负责的提调官,具体办事小吏、烧窑匠等人的姓名均镂刻其上,城砖的书写格式有统一的要求。这样一来,如果城砖出现质量问题,则可以根据“文字砖”上的内容,直接找到相关人员,追究其责任。张世春称,他所发现的“文字砖”中,只有一块砖上面的“委官”(即监制军官)是一个名叫马斌的“千户”,其他城砖的监制军官都是“百户”。经过查阅相关史料研究,当年,在荆州境内至少有26口砖窑,窑址就在淮河两岸,窑匠来自浙江、江西等地方。张世春称,他从一本《江陵志余》上查到了荆州筑城的相关文字。这本《江陵志余》主要是记载明朝末年至清朝顺治年间发生在荆州的重大史实。其中关于荆州城的修得,有十三个字引起了他的注意,书上这样记载“万历初,邑人张太岳在朝,俾增甃之”。这段话是啥意思呢?张世春解释说,就是指在万历初年,荆州人张居正在朝庭掌权,特别命令人增加拨款修复荆州的古城墙。在公安派诗人袁宏道的《荆州城修复北城记》一文中,也看到了相近的荆州筑城史实,同《《江陵志馀》所记载的筑城情况基本吻合,只是少了关于张居正的相关内容。袁宏道为何隐去了张居正对荆州城修建的功绩?对此,张世春解释,袁宏道写这篇文章时,张居正已“下台”,正处于政治事业的低谷期。出于隐讳的考虑,袁宏道隐去张居正的相关内容也在情理之中。“荆州城的文字砖,对于研究荆州的历史,有着重要的实物价值……”张世春称,这些文字砖,见证了荆州(沙市)历史发展的变革,为史学部门今后更详细地研究荆州的历史发展,为今人及后人更透彻地了解荆州的过去提供了翔实的史料依据。如万历年间的军队烧砖,可以从“文字砖”上研究荆州当初的驻军数量,军队管理制度等方面。洪武年间的地方烧砖,还可以从“文字砖”上了解古时的村级政权机制。

  张世春还称,从荆州新南门往西的藏兵洞内,其马面几乎全是宋朝的城砖,同明清的城砖又大不一样。通过砖上的文字,可以研究了解宋朝时期,荆州城市的人口、经济等方面的情况,有着极大的研究价值。

  一块城砖上的文字为:“委官千户马斌承天窑户贾仲刚”。

  在东北角到小北门一带的城墙上城砖大量刻着“委官千户马斌承天窑户陈寅”。

  承天窑户安良甫造。

  “荆州府委官百户张…万历十年六月…”。

  在城垣的西北角一处墙角处地段发现一块砖刻着“石首”。

  城砖文字:“辰州府提调官通判郭权司吏胡溥沅州提调官吏目韩功敏司吏陈原善”

  城砖文字:“道光二十五年荆州府知府刘” “加道衔荆州府知府明”

  一块长约40厘米,宽约20厘米,厚约10厘米的城砖上刻有一些文字。由于年深月久,城砖上的文字模糊不清,依稀可见“洪武十三年,江陵陈信忠,施砖二千”等字样。

  北门城墙某处,又见到数块“文字砖”。砖均为青砖,砖上竟镌刻有“州府提调官刘仕洪”、“州府提调官司吏王仁通”、“州府提调官判官孙守义”等字样。

  三块荆州城墙潜江铭文砖,第一块砖铭文为“荆州府潜江县提调官知县刘浩,司吏蔡铭,监造人王兴礼、张兴、作匠鲁四、小甲谭友德、人夫淡茂源、洪武十三年、月、日”,另一块砖铭文为“荆州府潜江县提调官知县刘浩、司吏蔡铭、监造人王兴礼、张兴、张匠鲁四、小甲余文彬、人夫余文彬、洪武十三年、月、日”,砖文通体为阳刻楷体,黑青色中吐露着历史的沧桑,好像在诉说着岁月的风雨飘摇。

  在东门北段的马道上,我们见到一块长38.5厘米、厚8厘米的城墙文字砖,铭文为“襄阳府均州郧县提调官县丞康泰监造,的当人邓俊,作匠王成、贾元忠,人户王均保,洪武十六年□月□日造”,

  在由西城墙向北城墙的拐角处,发现一块长40厘米、厚11厘米的襄阳造砖。这段城墙中间是夯土,临护城河的一面是包砖。襄阳砖被砌在一个垛口处,虽然整个垛口已残破不堪,砖文却清晰可辨,砖文内容为:“襄阳府襄阳县提调铺长王宗仁,典吏郑鉴,的当人韩敬、蒋文胜,总甲……”

  荆州城墙上铭文砖种类多样,多数为文字竖排在砖的一侧或两侧,也有少数横排着。有的砖上文字达数十个,也有仅有一字的砖,如“鱼”“龙”“衣”等。一般代指工号或者工匠字号,但是没有年号。在文字刻法上也有阴刻和阳刻,还有阴阳兼修,但多数为阳刻,在字体书法上,有行书,也有楷书,有繁体字,也有简化字。

  郧阳邢方贵邢方贵在郧阳柳陂镇彭家岗一家农户的墙上看到一块这样的铭文砖,他收藏的5块古城砖中,有3块官砖,这些砖可以说是开建郧阳城的身份证。经考证,这三块官砖就是那个时候制造的。建成后的郧阳府城,一跃成为控扼汉江中上游的重镇,是汉江中上游最繁华的水陆商埠和政治、经济、军事、文化中心。“郧阳卫委官千户蒋凤”、“……军匠邹聪”, “襄阳府均州郧县提调官县X(此字模糊,无法辨认)康泰,洪武十六年造(公元1383年)”。刻着“监造的当人邓俊作匠王成贾原忠”。最下方刻的“人户刘原”,官砖上清楚地刻着当时承建方隶属以及官员、工匠的姓名。

  有人在郧阳府老城旧址的西河滩边捡拾到一块凹印“官砖”字样的城墙砖。砖长36厘米,宽19匣米,厚10厘米,残断一角。除砖的正面中心凹印一寸见方的“官砖”字样外,砖的两侧都有凸印的文字。这些文字都不是刻画的,看得出是当年制作过程中,在砖坯未干时用刻好字样的木模拓印的。因为年久风化,并受沙石大水冲击磨损,两侧文字难以全部辨认。“官砖”的右侧可辨认的残剩文宁是:“郧阳卫窑军匠许达原造”(“达”为简化字,明代已有);左侧可辨认的残剩文字是:“郧阳卫口口千户所口口”。

  提调官是专为阶段性工程建设指挥调度的官员,相当于今天某工程建设的指挥长。提调(官):城砖文字中最显眼、使用频率最多的职务,它并不代表官职,仅表明某官员在受朝廷委派承担征调事务的一种临时身份,是专为阶段性工程建设指挥调度的官员,相当于今天某工程建设的指挥长。

  典吏:司、道、府、厅、州、县所属吏员的通称。

  的当人:应为具体的负责人和验收许可人,相当于现在的监工。

  总甲:见证了明代的户籍管理制度。十户为一牌,立牌长;十牌为一甲,立甲长。

  小甲:既是乡村城砖生产直接组织者,又是城砖任务被摊派者。

  窑匠:又称作匠,是烧砖过程中的技术负责人。

  人户:又称人夫,是明代里甲制中娶妻成了家的户头,是城墙建造工程中的主要劳力来源。

  2014,丹江口市王永国征集的均州城墙“文字砖”共12块,其中两块相对完整,其余为半块或大半块,每块砖上都有文字,多数清晰。

  在一块长43厘米、宽20厘米、厚12厘米的城砖上,阳刻着4行清晰可辨的文字:第一行为“襄阳府均州,提调司吏,张簠”,第二行为“监造耆宿张翼超、邓均保,作匠李仲和”,第三行为“人户,寥宗道、王兴、魏七、彭德仁”,第四行为“洪武十六年月日造”。

  襄阳市李治和收藏的明代文字砖多达44字,内容如下:“襄阳府襄阳县提调铺长王宗仁,典吏郑鉴,的当人韩敬、蒋文胜,总甲吴思聪,小甲李义,窑匠王敬德,人户杨大等。”

  一块布满青苔的城砖,见证着一座城市的颓废与繁华。一段久远的文字,镂刻着日渐尘封的历史与传奇。漫步荆州古城,细心的你会发现城垛上有不少刻有文字的城砖。

  城砖非只出自原荆州地域,鄂豫陕三省交界的均州、湘桂黔三省交界的靖州、江西省的茶陵以及襄阳府所辖的均州、郧县,房县、谷城、枣阳、南漳等州、县。来自贵阳的州宜章县,湘北的常德,湘南的永州府,湘中的衡州府以及湘东的长沙府。当时的襄阳府为修建荆州城墙的供砖地区之一,为修建荆州城墙烧制砖块的有均州、襄阳、南漳、谷城、枣阳等地,为修建荆州城墙作出了重要贡献。在砖上刻印文字,并非为了让那些基层官吏和工匠、百姓名垂千古,而是当时一种层层负责的生产岗位责任制的要求。当年官方将烧制城砖的任务分到各个县,为了确保质量,避免粗制滥造,制定了严格的检验制度。各个县要把县名刻到所造的砖上,各级经办者,包括监造的总负责人和一般工匠,也要把自已的姓名烧制在砖上。这样,一旦发现质量问题,就可以追究到府、州、县甚至个人头上。从铭文砖上砖文记载,荆州城垣上的砖源不仅仅只出自江汉平原,除省内其他地区以外,还涉及湖南、陕西、江西等地,这些铭文砖来源地如此广泛,令人浮想联篇。荆州城垣上鄂、豫、陕、湘、桂、黔、赣甚至还有明朝军队烧制的文字砖,砌筑在古城垣之上,代表的意义非同,值得深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