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总会体验到富足的生活,这或者来自财富的增长,或者来自社区气象的变化,或者来自社会新变革的展开,因此富足并非完全来自货币收入的提高,而是人们预期的提升。当这一观念真正普遍接收之际,也是人们放弃谋求技能、资本转化而是依靠运气、依赖施舍、期待奇迹的开始。
当人们被这样的社会气氛熏陶的时候,物质、财富的增长实则被过分的夸大了,人们点滴的货币收入增长都被无意的渲染,预期确实被强化了。因此抵押物、借贷的信用也被高估,人们认为既然社会、周围的人们都如此自信,那么自我的期望必然是可能的。虽然在经济领域,任何情绪都有自我增强的倾向,但是所谓富足感的情绪将提高人们的财富被吞噬的可能性。
劣币驱逐良币也来自这一假设,劣币能够符合人们的预期,正如通胀带来货币的增加可以满意人们对财富的心理需求。柠檬市场之所以存在,也说明人们随着富足感上升对交易的商品缺乏足够的认识,比如二手车市场因为高质量车得不到合理的价格或者低质量车将之排挤出市场而使得二手车的质量整体下降,由此推断二手车的市场将不存在,但是这是假设人们能够量力而行,对收入具有合理认识的基础之上。因此,二手车市场依旧存在。
日用消费品市场的增加也会促使人们认识到财富的增加,因为可以消费得起的商品增加意味着个人的机会增加,替代效应和收入效应都发挥一定的作用。但是真正体验富足来自于人们的购买力,来自于购买力相对商品增加的趋势保持一致性,关键在于人们的预期会使人们忽视这一比较,特别是那么从事竞争激烈行业的人们。“今日的消费是为了明天能够获得更高收入”的心理也左右人们做出不切实际的预期。
“进贡”体系也将带来人们的虚荣心。当社会收入阶层的差距明显区分开来,高阶层人群确实从低阶层人群的工作努力中分一杯羹,因为后者的劳动价值被有意低估而且边际收入也受到前者的影响。正因为此,前者获得了富足的体验,更何况可以购买后者的服务。但是后者并非没有得到富足的体验,他的收入也在日益增加,虽然生活依旧艰辛。一个社会基尼系数很高却能维持稳定就来源于此,它并不是有些阶层的收入没有增加,也没有因为文化、种族差异带来就业歧视。
上述种种,均让人们感到富足感,同时也显而易见的潜藏着风险。人们的预期一直是往前的,在人们还可以看到希望的时候是没有疑问的,这就把人们的各种似是而非、互相排斥的目标绑在一起。人们在上述种种预期中确实会促进货币收入的增加或者没有货币收入的下降,在繁荣与损益的权衡中,人们的幸福感并未同步增长。
真正的、正确的富足感显然来自于幸福感的增长,CCTV粗鄙无聊的社会调查幸福感却也无奈的道出人们在物质生活的满足中还需要努力去认识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