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张研究案例是学习管理的关键，因为案例是现货的，理论实际上是抽象的，我们很难理解理论的概念以及它的视角。因此需要案例来加以理解和思考，案例当中包含了很多经验。

　　因为管理学是一个实践，所以我主张学管理的人应该学三类书,先读产业发展史，然后读产业发展史中的那些著名的经典企业，最后去读有关的经典理论著作，这样我们才会有全貌的感觉。我们在运用这些案例和理论的时候，我们说话就有根据，有理论的出处和实践的根据，又有产业史作为背景，这样我们才会比较清晰管理是一件什么事情，有关管理的事情的要害在什么地方，我们就会获得一个比较好的概念体系和视角，这是学管理中我的一点体会。

　　关于《三国演义》（是元末明初小说家罗贯中所写，一部长篇章回体历史演义小说）这样的故事能不能应用，我是有看法的，一定要谨慎。因为《三国演义》它讲的是一个民间故事，所以我们要对照陈寿写的《三国志》（记载中国三国时代的断代史，同时也是二十四史中评价最高的“前四史”之一）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能单拿《三国演义》里面的故事去演绎，这些故事往往有作者本人的想象，甚至在编这些故事，这跟我们讲的案例研究、陈述事实是两回事。

　　拿刘备在涿郡起事这件事来说，历史上有没有这件事，我们不知道，《三国志》里面有没有记载我们也不清楚，这故事有可能是杜撰出来的。

　　说关公和张飞一枪一刀砍了对方的头目，这样他们就大获全胜，这种格局在农民战争中受到过很多历史学家的质疑。我知道的像姚雪垠，写《闯王李自成》这本书的作者，他是个历史学家，他说京剧当中这种将对将、兵对兵的格局在实际战争中是很少见的。将领大部分是指挥官， 而不是一介武夫，不是说把对方的首级砍了对方就溃不成军，于是就赢了，那些当士兵的全都是龙套，这是不对的，只是在京剧里士兵都是跑龙套的。所以姚雪垠在写《闯王李自成》的时候力图再现农民战争的场景。

　　我讲这些，就是希望大家知道，要学案例、研究案例，吸取人家的经验，同时去读理论著作，去了解人家背后的概念，是非常重要的。不能拿一个《三国演义》的故事来说明现实生活中的观点，这样的话可能会有失偏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