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时期的大学与先生


“古者称师曰先生。”但在世人的评判标准里,并非所有的教师,都配称“先生”。

民国时期,国内几所大学驰名四海,民国时期的几位教育家也是响当当,无论人品,学问还是授课风格,皆是比现在高出一大截。民国时期虽饱经战乱然而立世精神不死;虽经济不振然而人才辈出。何故?国民政府在教育上的投资不断,对大学校风及教师的容忍,才造就了民国的先生们。

蔡元培、胡适、、张伯苓、梅贻琦、陶行知、梁漱溟、陈寅恪……他们开风气之先,不坠青云之志。他们的人格风骨、思想情怀、学术风范、学问自由,莫不是时代的榜样。在波澜壮阔的民国文化、烽火连天的抗战守拙和大江大海的南渡北归中,他们宛如一座座灯塔,于黑暗中的中国照亮了未来教育之希望。

蔡先生位列首位,当之无愧。不因为他是北大校长,更是因为其风骨,态度,以及给北大留下的“自由辩论”“思想自由,兼容并包”等等宝贵的遗产。蔡先生在致力于教育前,曾经是光复会成员,早已看清满清必亡,共和必行的历史发展之方向,其前瞻性无可厚非。有这样远见的人来做中国第一大学的校长当之无愧。先生所提倡的“兼容并包”、延揽人才的教育体系,奠定了中国大学的根基。在他看来,大学需要多元的思想碰撞,无论是革命派的陈独秀,还是留辫子的辜鸿铭,只要有专长都能到他的大学里教书。他提倡学术辩论,新旧两派在北大的校刊月刊展开激烈辩论,思想活跃程度空前。然而蔡先生还是有所秉持,学生反映辜鸿铭一年只交了几首英国诗,剩下的时间大谈君臣纲常,被蔡先生毅然辞退。五四运动爆发,他坚持站在学生这一边,要求释放被捕学生,只身前往理论,学生被释放后他认为出此事件,难为一校校长,辞职而去。这种精神在,敢问世间谁位先生?

胡适先生经常与鲁迅相比。相比鲁迅,胡适温文尔雅、待人和善,他甚至能说“容忍比自由还更重要”。胡适坚持使用白话文和白话诗,无论遭多少人骂,他照样去做。曾经有人嘲笑他的白话文是“乞丐莲花落”,他依然不为所动,要世人坚持学习,多研究问题,少谈些主义。他用理性的、温和的方式开出一条天地相通的大道。这也是为什么先生能荣膺美国多所大学无冕的学士,博士学位。

张伯苓先生影像憨态可掬,却是行走江湖的侠士。当年左翼愤青指责他建校募集的是官僚乡绅的臭钱,老先生讷讷地说:我就是个挑粪工,用粪土培育你们鲜花啊。先生一生只做南开一件事。蒋介石敬重他,抗战最艰难时依然资助办学,败退台湾时留下飞机待他南渡。后来,先生最后连南开的校门都进不了。那些愤青开始把粪桶泼向一生向善兴学的老人。

先生们在大学里著书立说,而大学的发展不仅仅是先生们的能力与否,而更关乎治校理念,国家希望等等。

大学教育决定着一个国家未来的发展命运,决定着一个民族的未来。作为研究学术,培养人才的场所,高等教育的发展水平对国家的长久发展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回首民国时期,中国大学教育刚刚起步,国内战乱频繁,政府内外交困,大学教育却取得了辉煌的成就,涌现了一大批教育家,名校长,大师对中国的发展产生了重大影响。而如今中国的高等教育却弊端百出,面对两弹一星的元勋钱学森之问:“中国的大学为什么出不来大师”。回首民国,也许有答案。

1:大学乃学术场所。蔡元培执掌北大,提出大学者研究高深学术也。不当以大学为升官发财之阶梯。很多现在的学生不读书而求考铁饭碗,公务员。亦或是浑浑噩噩,游戏人生,完全不学习,一路挂科。应当反省。

2:不计前嫌任用贤能。蔡元培执掌北大,新派教授鲁迅,胡适,李大钊,陈独秀纷纷招入,而老派国学大家辜鸿铭,黄侃,林纾也执教北大,形成思想自由,兼容并包的局面。学术气氛空前浓厚。而我国当下放眼,有特长的教授少之又少,如不计政治思想而专注于其学术功力,我国大型水平定能提升档次。

3:高薪而育学术。民国校长教授待遇极高。古语云有恒产者有恒心。北大校长蔡元培月薪600大洋,陈独秀三百大洋,图书管理员毛泽东也是月薪八个大洋,已然很满足了。民国对教育的投资是当今不可比的,如今教师工资不高,待遇也是一般,如何有恒心呢?政府增加教育投资势在必行!

4:学校自治:学校自治的权力。学校自治,则能更加因地制宜的制定政策。观民国,新文化,五四,每次政治运动与革命没有大学之身影?蔡元培抗议政府政治干预大学曾七次请辞校长一职。教育上的独立,某方面看是思想独立。这对缺乏实践能力,思辨能力的现在大学教育不是启示吗?

5:系主任由教授们公选。相比于直接从教育部等官厅上“空降下来”的官员,接地气的“自己人”更能与学生,先生们达成共识。章士钊等人不就是前车之鉴么……这种推选方式的好处就是服众——能力者,道德者居之,由更了解的人来管理本系,岂不正确?若是搞政工的来横插一缸子,未免失误。

仍有一些基本的,是没说也不好说的。比如“自由派”叫嚷的言论自由,出版自由。我不能说现在就没有言论自由,但是相比之下乱世的言论自由程度更大,也说明了我们现在是“盛世”……如果我国的学术水平想提升一个层次,言论无罪是必须的。只有打开了体制桎梏,思想才能信马由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