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界”思维辨析
智石经济研究院副院长 卫祥云
跨界现象在过去的一年很是热闹,跨界一词已成为岁末年初的流行语。而跨界行为是否值得提倡?跨界思维是否具有积极意义?则可能众说纷纭,褒贬不一。也许通过跨界思维辨析,会引起学界意想不到的讨论和争鸣。
经济学家张维迎于2014年下半年出版了《政府与市场》和《理念的力量》两本新书,大谈特谈理念:认为经济学上市场失灵的概念被普遍误读。并声称:反对他的观点的流行甚至比他的观点还流行。包括知名财经媒体《财经》杂志(2015年第1期)发表的《刘振亚被退休与电改争论》的评论文章也出现了对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梯若尔研究观点的误读:完全市场竞争体制比垄断更加无效。而梯若尔研究观点的本意是:市场的不完全竞争甚至比垄断更无效。
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院长姚洋在《现代化在中国的脚步》一文中大谈:“理性、私人空间和公德心”,其观点虽然引人注目,令人思考无穷,但终究不属于经济学研究的范畴,是为明显的跨界。著名经济学家茅于轼先生到处鼓吹和宣扬所谓的“人文经济学”,念其80多岁的高龄仍在孜孜以求传播中国传统人文思想的行为和举动令人肃然起敬,但这显然是把“人文社会科学”的概念移植到了经济学研究之中的跨界思维,却是对经济学本来概念的彻底颠覆。
总而言之,我们既不能否定跨界思维和行为,也不能就此认为:经济学家去研究哲学和社会科学的其他领域就把他研究的内容也归类到经济学研究之中。当然,我们也不能认为:经济学家去研究其他学科就一定能成为其他学科方面的专家。其中,不排除少数学者会成为优秀的跨界通才。如经济学家中的亚当·斯密和哈耶克等人。
最近,跨界经营的概念在中国企业界也很是流行。丁磊早已开“养猪”之先河;马云大举进军“物流业”;王健林开始涉猎“电商”;雷军不仅生产手机,还开发电视和其他家电;董明珠虽然羡慕、嫉妒、恨,但谁敢保证格力以后不会跨界经营;就连知名餐饮企业“湘鄂情”都改名为“中科云网”;而中国石化的董事长傅成玉更是语出惊人:中石化“混改”以后到中石化加油不需付钱,并戏称是“羊毛出在猪身上”。看来,有钱就是任性,企业跨界经营靠的是财大气粗,赢家通吃。至于跨界经营是否能够成功,还得成败论英雄,看谁笑到最后。
而我等国家机构改革中的分流公务员要想跨界就比较艰辛了,弄不好连吃饭谋生都成了问题。我自己干了20多年国家公务员,为配合国家机构改革和政府转变职能,被分流到行业协会工作。我就一边熟悉行业工作,一边做行业研究,一切都得从头再来,不跨界哪行啊!
当我从事的行业协会工作有了一定进展后,我又致力于国有企业改革研究工作,并于2013年4月份出版了《国企改革新思路》(电子工业出版社)一书。其中国有企业的分类管理和限制国企高管年薪等研究观点和思路被中央政府采纳。此后,通过反复学习中共十八届三中全会《决定》精神,我又开始研究中国农村的土地制度改革和制度经济学等内容,并于2014年9月份出版了《产权的逻辑》(中信出版社)一书。我想,这也算是跨界吧。
也许有人会说:研究国有企业改革和土地制度改革不属于经济学研究。那么,研究一个国家如此现实和重要的问题不属于经济学研究,只有建立所谓的数学模型一类研究才算是经济研究吗?张维迎、茅于轼和姚洋等经济学家的跨界研究反而属于经济学研究吗?
因此,我认为“跨界”思维和跨界研究并无不妥,只是不能混淆研究内容,把经济学和社会学等学科混为一谈。
2015年1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