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社会,名词满天飞,香港虽然是大都会,但毕竟算不上经济火车头,若论资排辈,资本市场新生事物发生次序,头卡是纽交所,二卡伦交所,三卡才到港交所,亦由于重英文轻中文,金融新生事物的演变传播,甚至是纽交、伦交、悉(尼)交,才到港交。
至于Governance一字,首先在中文世界接浪的,当然是港交,于是译成「管治」,但一如世界历史发展模式,港口只是集散地,文化深邃不足,难以好好演绎Governance,直至此字漂到中国大陆,译成「治理」,才开始像话。
上治下管不得混淆
众所周知,现代企业,上Governance下Management,把Governance译作管治,太过混淆了,这两组概念,泾渭分明,译作治理,清晰无比,所谓治者不管,管者非治,英国人玩殖民地最聪明,派出的代理人不是Administrator,是Governor,Administrative Officer是在Governor以下的人,是管者,Governor是治者。
投资基金经理不是专业经理人,对业务一窍不通并不为过,只能派出个有修为的人(有别于有经验,一有行业经验就跌进了Administration的范围),在企业的上纲进行整治,若业绩再无法改善,就只能对Management的最高权力者CEO进行撤换,当然,这是假设拥有权与管理是分开的,家族企业就不成了。
八达通出现泄密事件,其实正好突出这种结构,政府这只海怪(哲学家语)太巨大了,于是出现了三权分立互相制衡,再加上各种监督委员会,希望能制衡这海怪,不致出位。
因缘际会,造就了一只庞然大物叫「港铁企业」出来,经营了一段日子,变成一家上市公司,上市公司的代币系统,衍生了一家八达通公司。
大家切勿以为金融机构才有衍生工具,巨大无比的政府容易衍生大企,如我们中国的巨型国企,巨企容易衍生出服务或产品,形成中企,你看中移动以千计的子公司,八达通可以说是变成M8,第八种货币,与经济学的K,L互相辉影。
政府应该怎样治港铁,是Public Governance的范畴,港铁当怎样自治是Corporate Governance所涵盖,一旦公众与港铁持分者有利益冲突时又怎样呢?其实用持分者(Stakeholders)一词太虚伪了,第一个冲突位,应该是与一众股东的利益,到了下一个冲突位,是港铁的治理要延伸多远?要延伸到八达通的范围有多深呢?
划圈而治圈圈相碰
又假如今天的八达通已经上市,成了主板公司,就已经变成两家上市公司的冲突,入手的方法是中间有多少治理圈?每个治理圈应该划到多大?每个圈交迭的地方,就代表可能发生冲突的范围,一旦发生如泄密事件,就要祭出希罗文明的天秤精神,以及从共产党思维:从矛盾中取得真理,互为表里地解决。
在这里,笔者仅带出两个概念:Active Governance(主动治理)及Passive Governance(被动治理)。
企业的规模越小,市值越小,越是家族╱小圈子控制,牵涉公众利益越少,可以把治理被动化,一般不三不四的小圈子股,随便用三个三十来岁所谓专业人士,组成独立非执董,对公众痛痒所关甚少。
论到八达通卡,人手一张,母公司是港铁,港铁大股东是政府。有关的「权贵」(包括相关的董事及高官),都务求要将治理范围,扩大覆盖至全部八达通卡持有人,与最大力保障他们的私隐权,此事绝对超越什么劳什子董事局宪章、规管、交易合约(字体小只是准备作弊的前奏),方合乎现代社会的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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