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7月30 星期一
今天上班打开电脑,又收到一封信,此人网名张强,条件:28/172/68。说是北方人,音乐专业的。我觉得年龄偏小了,身体也不够强壮。从我在师大音乐系任教时的感受来看,这个专业的男孩子气质太弱。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发E-MAIL给他,还给他我的电话。
晚上,张强打电话来了。说是山西运城人,是山西大学音乐学院声乐系毕业的,家在农村,1997年大学毕业后来上海工作,单位在普陀区曹杨那里,住也在那附近。他说话带点山西口音。
由于我在师大时,对音乐系的学生印象一般,所以,我开始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加上他年龄比我小11岁,我也觉得年龄相差太大,可聊起来之后,我却感到他声音沉稳,也挺有内涵。我们聊了一个多小时,先谈各自的简历,然后是兴趣爱好。
他说他长得挺壮实。脸型像《实话实说》中的崔永元,说有人说他“挺可爱的。”
已经快9点了,我说见见面,他说好的。我说让他今晚来,他则说明天来。我极力让他今晚来,他则摆出一些理由:太晚了,没有准备。还有事情。我说他如果不来,我可以过去;我说今晚来意义不同;说他如果不来,我要不高兴了。我再三说服他非今晚来不可,他终于同意过来了。此时是9点10分。
他说9点40来电话,再谈怎样过来。我等到10点10分,他来电话,说已上了909路公交车。11点,他说到了909师大终点站。
我到531弄门口去接他。他从对面马路过来。人壮壮实实的,不过好像不到1.72米,只有1.70米。进了我的家门,我才看清楚,他黑黑的,皮肤挺粗,长相看着是农村出来的,不过,我对这种粗线条的相貌印象倒不错。我觉得男人粗糙一些,更有质感,更有味道。
他人壮壮实实的。我叫他小胖。他今晚自然就住在我这里了。我把我的银项链送给他。
2001年7月31日 星期二
昨晚和小胖在一起,彻夜未眠。这在我和别人的交往中,还是第一次。我不觉得我们年龄上有多大的差距。他也不像有些艺术专业的人那些肤浅。我们俩都无睡意。一夜也不打哈欠。我们说了许多话,但我最为印象深刻的是,他对我说:“我们永远在一起吧。”在这之前,我太想有人这样对我说了,可我从未听到有人这样说过。
一夜未睡,今天强打精神上班。
今天,我接到小胖打来的4个电话。上午9点多; 下午4点半; 晚上7点多和9点多。
2001年8月1日 星期三
今天早上七点半,小胖又来电话,说是提前到了单位。我记得他说过是8点半上班的。我想也许是为了打电话,他才提前到单位里的吧。
中午,他打电话到我办公室,我们一聊就是1个小时。我们约好,今晚他再来。
晚上下班,我去“顶顶鲜”买了点菜,然后回来准备饭菜。6点半,我站在阳台上,盯着来路方向等着他的出现。等到7点,他还没来。我折回屋内。刚回来,他的电话就来了,说已下了909路车,正往这边走。我到弄口去接他,他拎来二只“金贝壳”面包。
他带来一台VCD机,几张碟片。
晚上,我们一起看影片《东宫西宫》。这样的题材,我和小胖一起看,自然十分投入。
晚上,我们又是一夜未睡。我非常喜欢他的朴实、憨厚的性格,笑起来像个大孩子。从网上寻找到现在,还没有哪个人像他这样,让我动情的。
2001年8月2日 星期四
今天上班自然又是硬撑着。虽说人有点飘,可心里是甜甜的。
小胖还是在白天打来许多个电话。晚上又是几个,还没有哪个朋友,会像小胖这样热情的。这让我感到一片温馨。
晚上9点多,小胖正给我打着电话,话筒里传来一个女人叫他的声音,我觉得有点蹊跷。
晚上10点40,小胖再来电话。我问他那女人是谁,他说是同事的女友,叫他过去吃西瓜。
2001年8月3日 星期五
早上打开电脑,小胖发过来一张照片和一首诗。照片是黑白的,小胖站着,俩手叉着腰,侧着脸,两眼凝视着。小胖做动作极大方,外表一点阴柔的东西也没有,这让我十分喜欢。
但是那首诗,却是在说他只能陪我走一程,这让我非常地伤心。像小胖这样外表讨人喜欢,又让我觉得彼此很融洽的,我觉得太难得了。“走一程”这让我无法想象。我想让他和我走一生。
今晚七点,小胖又来了。两人一起洗澡的时候,我问他那首诗是什么意思,他说是从网上摘下来的,只是觉得诗不错,并没有注意是什么意思。他又说,本来这首诗是发给别人的,只是现在转发给了我。我说,如果他只是打算陪我走一程,那样对我伤害太大,不如,我现在退出来算了。小胖听我这样说,伤心地哭了;我也流下泪来,小胖吮去我的泪水,喃喃地说:“我永远不离开你。”我内心感动极了。
我在这之前交过几个朋友,可没有一个能给我带来如此强烈地感情冲击。我深深地陶醉着。
2001年8月4日 星期六
小胖说单位要加班,清晨5点钟就走了。白天他过来几个电话。原来说好晚上5点以前他来的,结果他来时已经6点半了。他在南站打来电话,我过去接他。我问他为什么这么晚,他的解释明显牵强。我沉下脸来,他说:“你不高兴了?”我没好气:“不可能高兴。”进到屋里,我还是淡淡的,他才说出原委。
原先,他说工作在曹杨,住也在那边。他说实际他工作在黄渡,住也在那里。我这才明白,他为什么每次来都不守时。恍然之余,我没有生气,反而觉得这周天天他早晚地跑,真不容易。
我不再怀疑他的行踪。他也委屈地哭了。我越想越觉得这孩子挺柔情的,如果倒过来让我这样天天跑,我未必做得到。
2001年8月5日 星期日
今早起来,和胖去逛街。
我先带他去我们中心。门锁着,我们只能在外面看看,我觉得向别人介绍我在这里工作,我非常自豪。
我们出来,走在南京西路,正好碰到蒋以璞。闲聊几句,我现在不想和师大的人多说什么。
我们去游南京东路步行街。我把去年在置地买的一直没机会穿的丝质汗衫送给小胖,他今天就穿着,像个小老板。我今天在置地买了一件白色T恤,29元。
我们去音乐书店。小胖帮我挑了《红楼梦》和《黄河》两盘磁带,而我并没有说我正想买这两盒带子。这孩子蛮乖巧的,善解人意。我还买了一盘《红色娘子军》的CD,和一盒超低价的吕文科的《西沙,我可爱的家乡》。
早上还挺凉爽,中午又热起来。
中午,我和小胖在新世界的“肯德基”吃饭,小胖买了两只汉堡和辣鸡翅、鸡腿、可乐。他开始只喝冰可乐,让我先吃。我要比小胖大11岁,可他经常会表现出对我的关心,这让我十分感动。写到这,我又流泪了。和小胖相识以来,我经常会流泪。看见了流泪地不见也流泪。在家里流泪,在办公室流泪,在地铁里也流泪。
我们回到家里,好好的,小胖突然对我说:“我真想哭”。说着,他抱着我,大颗泪珠滚落下来。见他这样,我也泪流满面。我说去擦擦脸。他说我给你擦,然后把我两眼的泪水吮去。我这痴情的人碰上了一个更痴情的人。小胖这样做,让我的心都碎了。我对他说:“小胖,你让我为你做什么,我什么都愿意做。”
原来打算5点走的,结果走时,已经6点钟了。
他晚上要上夜班。
海涌日记:和胖一起走过的日子(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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