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大学生:戒不掉的网购!
文/交广企业管理咨询公司首席专家谭小芳
前言:
中国地质大学长城学院的大三学生常亚男,将2年学费用于网购,不忍见家人从13楼坠亡。7月1日《中国青年报》20岁正青春飞扬的年纪,因为将3万多元的学费用于网购,无脸面对父母,于是选择了一种最惨烈的方式逃避问题,实在令人扼腕叹息。这首先是一个透支消费的悲剧。
商业社会,物质在大大丰富的同时,普通人的生活也或多或少被物质绑架。当然,追求更好的东西,享受生活并没有错,正如常亚男买化妆品,也只是想让自己变得漂亮。然而,吃饭是为了活着,活着不是为了吃饭。任何时候,人生都不应被物质奴役。网购成瘾,无法自拔,是在一次一次消费中寻得暂时的满足,却又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中,迷失了自己。
著名企管专家谭小芳老师认为须知,量入为出,并留有余地,这样的消费才不会产生压力。眼下,不少大学生追赶时尚,常常超出自己的经济能力,超前消费,甚至不惜举债,迫不得已向父母索要,常亚男对自我期许很高,不忍求助家人,最终走上绝路,可以说是透支消费中的极端案例。
此前,有新闻说,大学生为还苹果手机贷款,不得不到工地搬砖,应该说,是问题都会有解决的办法,而不能选择消极的归宿。尤其是,自杀往往是一念之差。对人生的挫折与低谷,每个人都应学会调解,不能一碰到不如意就轻生;而对那些站在悬崖边上的心灵,需要社会共同提供积极的帮助,比如,学校多进行挫折教育,开展心理危机辅导,遇到麻烦,家人多沟通多理解。
在常亚男生前的最后一天,她的手机里有3个未接电话。
6月17日上午,常亚男的父亲常树增接到弟媳刘欣颖的电话。刘欣颖说,去年11月,常亚男曾联系她和丈夫借钱。“她说银行卡忘在取款机里,被人盗刷了两万块,让我给她打钱过去交学费,还说先别告诉她爸妈。”刘欣颖说。刘欣颖是常亚男表叔张振堂的妻子,两人商量了一下,给表侄女卡里打了19000元。
事隔半年后,夫妻俩回想起这事儿,还是越想越蹊跷,他们担心常亚男被坏人骗了钱。反复考虑后,刘欣颖给常树增打了个电话。“我当时在地里忙,就和她说了句‘行,我知道了’。”常树增说,他挂了电话后就开车回家,让妻子许青芳给女儿打电话,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常亚男的通话记录显示,17日上午11时40分,她接到母亲打来的电话,她挂断后回拨。如今,伤心欲绝的许青芳回忆,接通后,她问:“雅琼(常亚男小名),你婶儿说你把钱丢了,是咋回事儿啊?你别骗妈妈,跟我说实话。”常亚男把“卡被盗刷”的说法重复了一遍,许青芳接着说了几句“妈妈相信你,那你以后一定注意点啊”之类的话,然后又问了下女儿的近况,就挂断了电话,通话时长不到6分钟。
著名企管专家谭小芳老师表示没人知道,母女间的这番通话究竟对常亚男产生了多大影响。11时46分,室友梁盈想借用常亚男的火车订票账号买票,给她打电话,没人接听。常亚男室友李静回忆,17日的整个下午,常亚男都窝在床上。
李静当时在上网,她突然发现常亚男退出了宿舍的6人QQ群,于是问了她一声,“她没答应,我又叫她,她‘嗯’了一声。我问她怎么退群了,她沉默了一会儿说,‘回头我再加回去吧’”。这是常亚男离开前表现出的不多见的异常。
在常亚男出事后,亲友和同学才发现,她几乎删除了所有QQ好友,仅留下了几个亲人的号码。她也删掉了人人网上的所有好友。傍晚,常亚男没去吃饭,也没像平时一样去上晚自习,但表现得很平静。甚至,晚上7点多,她还和李静一起看了一集《武林外传》。“看的时候,她还说我笑点低。后来一个室友用电脑看视频《十万个冷笑话》,我和她还凑过去看了一会儿。”李静回忆道。
晚上10点多,常亚男上床休息。凌晨1点多,李静还看见常亚男床上有亮光,“可能是在用手机”,这是李静在寝室最后一次看到常亚男。18日7点多,宿舍楼下拉起了警戒线,各系辅导员开始逐个寝室核查人数,有人跳楼的消息传来了,“我们一看,常亚男不在寝室,就给她打电话,这才发现,她手机放在床上了。”李静说,“后来听说死者穿着粉色拖鞋,常亚男有一双,一看不见了,大家都很紧张,但都不敢相信是她跳楼了。”警方称,常亚男是在夜里3时前后从13层楼上跳下的。
何雪是常亚男的同窗好友,她说,那时,寝室楼的电梯已经关停,“她应该是从6楼走楼梯到13楼的”。6月26日傍晚,何雪从6楼爬到13楼,这是她第一次走到常亚男最后离开的地方。爬到12楼时,何雪气喘吁吁地说:“亚男很胆小,怕黑,每次上楼,声控灯不亮,她走一层就喊一次。”
何雪无法想象,那天晚上,那7层楼梯,常亚男是怎么在黑暗中一步一步走完的,她也不知道,这一次,怕黑的常亚男有没有像往常一样唤开每层楼的灯光。常亚男出事后,警方在13楼的洗漱间窗台上发现了她的棕黑色全框眼镜。警方还发现,她留下的苹果ITOUCH的备忘录里有封遗书,时间为17日18点6分。
那晚的最后一个电话,是22点33分打来的,是常亚男的同乡程昊从河北廊坊打来的,常亚男也没有接。程昊在16日晚还跟常亚男发微信。此前,常亚男说暑假要跟同学来北京报考研班,让他帮忙找房子。程昊看到电话没人接,以为她睡觉了,后来还特别自责:“我应该接着打电话,和她说说话,也许就没事了。”
同样自责的还有何雪:“我们几乎每晚都会微信,那晚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说话。”她的微信记录显示,17日中午11点38分,常亚男还用欢快的声音说:“7月2号放假,已经可以订票啦。”正是这条微信发出后两分钟,常亚男接到了母亲打来问钱的电话。也许正是这个电话,引发了她内心中的“不能承受之重”。
常亚男出事后,室友帮她整理桌上的护肤品,“差不多装了半个行李箱”。室友唐迪在一张清单上详细记录了各个物品,最多的是面膜,还有隔离霜、身体乳等护肤品。她们在整理清单的同时,也在网店上查了每件物品的价格。其中最大的一笔护肤品消费是650元的某款面膜,多数护肤品价位在两三百元。
“我感觉她手头很宽裕,经常见她收快递。”何雪说,“她穿着很低调,但又很在意别人的看法,有次室友说她有件衣服不好看,她之后就再没穿过。”而在常树增印象中,女儿从小就不注意打扮,“她高中那会儿,照的相片里总穿同一件校服”。
2013年四五月份,经济系针对大四学生出台了缴纳学费新办法:期末考试之前交齐下一学年学费,能享受百分之一的优惠。何雪说,常亚男听到的版本是“不交齐就不让参加期末考试”,“她很紧张地跑来问我‘外语系会不会也这样’”。
“万一要交第3年的,那总共就是3万多元,她肯定交不上啊!”张振堂之前并不知道,这是表侄女在学费问题上经历的内心挣扎。“如果学校按时让她交学费,或者及时和我们家长沟通,也许,亚男就不至于……”常亚男走后,父母在悲痛之余也反思,总觉得有太多环节只要稍加注意,悲剧就不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