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坤禧
枫叶正红。秋凉,心并不平静。远方,纷飞的大雁还在归途,去南,去更南有阳光温润的地方,那里是否水草丰美,那里朝阳,暮色,露珠,寒星是否有飘渺裹挟的霓裳!
在这个北方的秋,容不得向内的思考,就已经深深感受到秋天在不断递进、浓烈!深夜,月色可能如水之际,我握一管毫笔,蘸着砚台上残墨挥就数字,不写澄怀,也不写淡菊漫屋有书香,只在纸上划过浅浅的一行——秋天正凉,心的旷野并不旷阔、更难以宁静!那时,想起,当天在画院课堂上导师讲的课,穿插有讲八大山人的章节,讲到八大山人走入晚年的思苦,是难以用语言表达的,他的笔墨会说话,在纸上,他笔下画过一条鱼,是纸上的鱼,是活的,是透着人生之境之味隐而空的鱼,那鱼是他心脊的化身,为世间翻腾的冷暖自知,也为他辗转南来北往已归入比平淡更朴寓居江南一隅、岁月!八大山人,无疑是近数百年来绕不开画史上独特的符号!导师在他课堂的讲题里还提到,当时,八大山人的画作是不吻合当时达官贵人一派审美情趣的,但他并不在意,真正在绘与心创识上做到了前无古人,后未必有比者的超越。他在心灵的底部是清寂、孤傲、朴邃,也将自己绘画的裂变置换成一种思、丹的绝地!当岁月的风尘一次次封盖了过往,每当任何一个于他画面叩问的寻道者,行者都会在他的笔墨中生出感悟与感叹!
历史在绘画史的一面总有相同的地方与味道,课堂上导师还提及李苦禅与康生的交往、交情。时在70年代特殊时期,康生有意调李苦禅先生来京任美术机构极重要职务,李苦禅就是未上任,后来,康生修书一封,请李苦禅给他作一幅画,但李苦禅先生还是拒绝了!这件事演变的结果是很严重的,一次,江青问康生,你与李苦禅交情如何?康生当时淡淡的一笑.答:没什么来往!后来,可想而知,李苦禅先生就在“斗争”的事件中几乎一去不返了......
深夜!想一想于绘丹留下的那些名字,八大山人无疑是出世、入世都相契过的,他后来入的禅地做的并不彻底,但他的心、境已完全超脱道的至高境界与概念!而苦禅先生是刚性的,他完全可以以绘丹之谊求得于世像和解、平衡,但他没有,这是他的性格使然,也是他画如其人的一种真实写照!历史,往深的去,充斥着太多的冷调与苍凉。他们是,更多仁人志士也是!
繁花落尽!月色轮回,月明中!月亦有阴晴圆缺!当这个秋天的深夜,提笔写下一行淡淡的冷字。我是知道秋天的延续、衔接将是冬的开启!此地于大城偏西有岸一庄、一隅,高楼大厦四周跟我只是一种相对静止的距离!我知道,我的思考是流动的,包括我的笔墨,也包括我对那些有颜过往的体悟、理解!深夜、秋风在周遭的底部劲吹,我只想在纸上最后一字的淡中,幻化着雁的低鸣划过我握住、攥紧的流沙、月色、风........还有一种心灵种子在秋天打开雪花的思、渡,和我能握到的心灵之梅在峻冷大地上暗香!岁月可能就是一张无形的纸,纸在心中,我耕耘着,也将一种混沌、焦灼的墨意于熄灯而酣睡馨去!
那时!窗外!月色在风中翻转或淡沉,这些未央与未知已并不重要了!秋天,我裹挟的思绪也可能在梦想中采撷着一路上有歌吟,秋霜中枫叶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