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涌日记:和胖一起走过的日子(08)


2001年10月8日 星期一
    我从9月30号起就休息,连休了八天,今天才上班。
    天热的时候,中心一直在旁边小店订饭。现在凉爽了,也就自己买饭了。今天中午,我又去绿杨村买盒饭了。那是4元一客的盒饭,我觉得很实惠。
    在石门路一家小店,我看草编拖鞋挺便宜,只剩两双了,正好我和胖一人一双,我买了下来。
    我下班回去再准备晚饭。昨天的蹄膀汤和炒青菜合成一汤;昨天的蕃茄蛋汤;韭菜炒鸡蛋;芹菜豆腐干;炸猪排。我还买了板香蕉。
    俩人吃完晚饭,洗好澡,再吃蛋糕,点上28支蜡烛,许愿,吹灭蜡烛,切蛋糕。一切都按影视上常见的形式进行。我还从没有这样过过生日,也没有这样给别人过过生日。
    小胖今天过28岁生日,他原说是阴历9月13,我用历书查出73年的阳历是10月8号。
    小胖今天太疲倦了,这两天他都没休息好。
    我今天对他说,我想永远和他在一起,他说:“我也是”。
    他今天来时,买了一袋点心,是一种粗条形的东西,挺好吃的。我烧饭时,他拿一根给我吃。
    小胖单位发的飘柔洗发水,他今天也拿过来了。我一直用“蜂花”的,我觉得这牌子实惠。
2001年10月9日 星期二
    今天电话里,小胖说他浑身发热发软,好像感冒发烧了。
    我说我很想他,可我知道他这两天太累,我没说让他过来。
    我让他打听安亭有没有房子租,我想让他在那边租一套房子,这样,我也可以多跑跑,他打听了一下,说安亭还没有管道煤气,租房价也不便宜。我说那就不租房了。我想在曹杨那里买一套大点的房子。
2001年10月10日 星期三
    晚上六点半,我和小胖约好在112成都北路站碰头。
    5点半下了班,我先在石门路上转转。6点40分,我和小胖碰到后,我说去吴江路美食街吃晚饭。
    在青海路口“新长发”,我买了十元钱的糖炒栗子,小胖还从未吃过上海的糖炒栗子。他说在山西家里吃过水煮的和炒的栗子,说上海的糖炒栗子像是家乡的烤红薯。
    我们在吴江路上一家小饭店吃饭,桌子就在路边露天地里,这里像是大排档,菜味差得让我惊讶,可谓“便宜没好货”。
    别人吃剩下大瓶子的半瓶可乐,小胖留下来我们喝。小胖有时大气,有时则小气。
    饭后,我们又逛逛南京路步行街。
    小胖专门带我去新世界床上用品处,他拿来的黄底兰格的套件就是在这里买的。他想让我配两个垫子套,可尺寸不合适。
2001年10月11日 星期四
    今天下午,我去徐汇人才交流中心,办出失业证和存档凭证。我在师大的档案已经转到了这里。
2001年10月12日 星期五
    小胖晚上下班来我这里,他说他们那边办物资交流会。他昨晚逛了逛,买了一个台灯。他看我这里缺一个大的钟,他看交流会上有一个像是木壳的挂钟,他想买了送给我,“给我一个惊喜”。今天下了班,他专门跑过去一看,原来是仿木质的,是塑料的。他一来就告诉我,今天是因为要去买钟才来晚的。
2001年10月13日 星期六
    小胖说,晚上出去转。我想到他下了班过来太累。我说明天再出去吧。
    他下了班来我这里,他说想学点什么,说想参加法律专业自考。我知道他做事没个常性,也缺少恒心,我不赞成他去自考。但还是从网上打印了一些法律自考的资料给他。我主张他学外语。
    今天给爸爸打电话,他说他不想来上海,说姐姐想来上海玩。爸爸告诉我,祥富的二哥最近得癌症死了。
2001年10月14日 星期日
    早上起来,小胖陪我去师大理发。然后,我们去人民广场。
    在市工人文化宫举办特价书展。我买了几本名著:《约翰·克里斯朵夫》(上下);《幻灭》;《巴黎圣母院》;《贝姨》和《围城》。
    小胖给他的侄子、外甥们买了一些中小学读物。
    我下午1点还要回去上班,由于APEC会议的缘故,昨、今两天不休息。从17开始,连休5天。
2001年10月15日 星期一
    小胖说他今天还想到工人文化宫来买书;说他想去世纪大道看看。那里由于APEC会议而布置了许多的花景。我说周三俩人一起去那里拍照;文化宫春节期间还有大型书展,我让他今天别跑过来了。
2001年10月16日 星期二
    小胖说他们那里在举办商品交流会。他今天去那里给侄子、外甥们买了一些文具和玩具。我不高兴了,问他怎么没想到给我买点什么。
2001年10月17日 星期三
    由于APEC会议在上海召开,许多单位调整了工休时间,我们从今天起放五天假。
    上午不到9点,小胖就来了,还给我带来两块鲜奶蛋糕。
    我们吃过午饭,去世纪广场。然后沿世纪大道走到陆家嘴。我是第一次完整地走世纪大道,也是第一次走进陆家嘴中心绿地。由于APEC会议,广场和大道遍布花球、花坊、花圃,我们边看边拍照。
    下午5点,我们在陆家嘴乘地铁换明珠线转北安线去安亭。这5天假我想在安亭和小胖待在一起,这样,他就可以少跑两次了。
    我们到安亭,在一家小吃店吃牛肉面和牛肉饺子,然后小胖送我到宿舍,他再去上班。
    在宿舍门口,小胖在摊头上给我买了两串炸臭豆腐。夜里,他下了班,又给我买两串炸臭豆腐,还买回一桶碧纯水。
2001年10月18日 星期四
    早起,我和小胖乘车去青浦,再转车去周庄。
    在青浦,小胖说想吃粽子。他去买了两个肉粽,还给我买了一袋糖炒栗子。
    我在《新闻午报》上看到介绍锦溪的文章,我说周庄太闹,我执意去锦溪。小胖尽管很想去周庄,可还是顺了我。他已经去过周庄三次了,我没有去过,他想陪我去。
    我们在周庄再乘车去锦溪。
    锦溪有着江南水乡特有的小桥流水风貌,游人也少得多,我觉得挺有味道的。
    我和小胖走老街,过石桥,坐长廊。这里的特产是袜底酥,刚烘出来的很有味道。我们还买了几个麻饼。我买了一斤多4角红菱,小胖不太喜欢吃,他买了几个茶叶蛋。
    回来时,我们先到昆山,再回安亭。
2001年10月19日 星期五
    早上起来,我和小胖去吃丰裕生煎。
    然后,我们就在安亭转着玩。走到一条河前,听人说这就是苏州河。有一个渡口,小胖说过去看看,我们就乘渡船过去。过河就是青浦的地界。
    我们在农舍和田野中走走,买了两个小蛋糕,一包小麻花和一包锅巴,俩人边吃边转悠,充分享受着田野乡村的景色。
    我们走到一户农家门口,见有一个水井。我们试着打水,可怎么也打不进水来。门口正在摘芹菜的女主人过来,轻轻一摆水桶,水就打上来。小胖把水灌进矿泉水瓶,我们喝完了矿泉水改喝井水了。
    回来,我到小胖的单位,看看他的工作环境。在厂里的奖品陈列室里,小胖拿起一个全透明的奖品让我看,说是他代表厂里去表演节目时得的奖。
    晚上,我们在小胖厂门口不远处的一家火锅城吃火锅。两人也没点什么好东西,算下来就90元钱。
    吃了一会儿,小胖急着要去上班了。我一个人吃到8点钟。
2001年10月20日 星期六
    早上起来,我和小胖想去看看安亭有没有房子借。跑了两家房屋中介公司,看到安亭出租房源比市区要少很多。有一套二室户,月租金350元,离北安线终点站也很近,小胖很想租。
    可我考虑一下,觉得这笔支出没有太多意思。小胖的宿舍环境并不太差,我这的房子又很齐全。我最终并没有同意租这房子。
    小胖的宿舍附近有一条小河,我们多次走过河上的一座石桥。
    今天中午,我们在桥上的树荫下坐了很久。我躺在桥栏上,小胖坐在桥面石阶上。小胖买了一张电视报,他挑了几篇文章读给我听。
    下午,我和小胖在他宿舍门口的一家小饭店,我们买了两个饼夹肉,可别人后来倒先买好了。我生气不要了,小胖买了一付。走出来,小胖说我“自讨没趣”。我反唇相讥。小胖生气地把饼夹肉扔掉了。
    之后,我陪他去理发。我才看到,小胖后脑这里,白头发很多。以前,他是用每次30元的焗油来盖住白头发的。我才明白,为什么上次他陪我去师大理发,而他怎么也不肯在师大理发了。
    今晚,小胖不到9点就回来了,还给我买了一串葡萄。
    晚上,我和小胖看电视直播的APEC会议礼花表演。外滩这里,礼花呈立体状喷射着,如此大规模的烟火表演,让我十分惊讶。
2001年10月21日 星期日
    小胖今天上早班。
    中午,他回来说他这边食堂的饭卡里没钱了。我们去丰裕,他吃生煎,我吃大小馄饨、血汤和面筋百叶汤。
    吃好,他也该上班了。
    我则到安亭老街去转转。水道、小桥,都挺有味,只是老街已经拆得差不多了。
    晚上,我和小胖还去丰裕,吃丰裕炒饭。小胖又买了一盒白斩鸡。我们又去农工商超市买可乐、苹果汁和碧纯水,还买了几个鲜肉月饼。
    回到宿舍,小胖和我去洗澡。我来安亭,几乎天天洗澡,小胖则到今天才洗澡。
    小胖宿舍有个叫鲁国民的,正在办辞职手续。小胖对他过于热情,让我十分不满。
    晚上,我说小胖对鲁太热情,小胖气急了,先是扔掉了眼镜,然后把才买的白斩鸡和矿泉水扔在了地上。
    我昨天已经很克制了。中午,他回来时,很冷漠,我说要回去,他抱住了我。晚上他这样,我忍不住了,说分手吧,他哭了,抱住我说,他离不开我。
    我说了一大堆气话,他不响了。我又说到他太照顾家了。他翻出日记本让我看。原来他读大学是委培的,要1万元学费。为此,他父母卖掉了许多的东西,东挪西借的凑够了学费供他读书。我看了他的日记 ,非常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