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写作于2007年7月
“互联网好像又回到了2000年泡沫破灭前激情燃烧的岁月,大家都争先恐后融入web2.0的热潮中,希望自己成为新的YouTube或MySpace,能够幸运地被谷歌、新闻集团这样的巨头收购。但是,寄希望于先把人气做旺而忽略赢利模式的侥幸心理是令人担忧的。”珍爱网董事长李松对于web2.0的热潮相当冷静,“越是这样群情激昂的时候,我越要提醒自己保持头脑清醒。投资人热情高涨,对于我们创业者当然是件好事,但是他们过热我就会担心了。”
作为一家婚恋交友领域的web2.0公司,即使面临着消费习惯、竞争压力等诸多挑战,珍爱网从一开始就坚持收费模式。因为李松认为,要给用户提供持续的优质服务,不可能长期不收费只烧钱,必须有赢利模式公司才能长远发展。
“寒冬”里的出售
在哥伦比亚大学攻读完金融学博士的李松,曾先后担任纽约贝尔斯登公司的债券部副总裁和摩根士丹利亚洲公司的执行董事。然而近十年投行生涯后,理想主义色彩的李松意识到自己骨子里并不喜欢金融:“投行是一种产品本身和最终目的都是金钱的职业。做久了,会感觉人生缺乏金钱之外的动力。”
2000年底,李松辞去摩根士丹利的工作,随后与4个朋友共同创立了手机交友社区——讯龙科技,成为最早一批无线增值服务商之一。2年之后,讯龙已经拥有220万用户,月收入也达到了1200万元人民币。
但是在互联网的冬天中,没有风险资金进入使讯龙发展受制,加上很担心新浪、搜狐等门户网站参与市场竞争,2003年1月,李松以2400万美元将讯龙卖给了新浪。当时贫血的新浪网也正是凭借着讯龙为主体的无线业务才彻底扭转了自己的财务表现。
就在讯龙卖出6个月后,互联网走出了第一个冬天,又过了半年,当年营收不如讯龙的对手灵通成功在纳斯达克上市。
今天谈起当初的出售,李松并不认为有什么遗憾或后悔的,“创业者就是要做一系列困难的抉择,做了抉择就要承担一切可能的结果,从某种角度而言,这也正是创业的兴奋所在。”
冒险的收费模式
把讯龙卖给新浪后,李松一直赋闲在家,直到2004年,再也闲不下去的他决心二次创业。
做讯龙时,李松发现手机交友的用户年龄比较小,都只是娱乐性的交友,当时就萌生了帮助年龄相对成熟的人群通过交友找到对象的想法。这次,他决定继续当初的想法,打造网络的“征婚广告+婚介所”模式。
当年8月李松收购了一个已经发展了6年、拥有100多万注册用户的个人网站——中国交友中心。保留域名和用户数据后,改版的网站在2005年4月重新上线,成为中国第一家收费的婚恋交友网站。这在当时是极具挑战性的,因为其他一些交友网站统统都是免费的,一旦用户不买账,李松的这次创业必败无疑。
近乎冒险的吃螃蟹行为,在李松看来却是行业发展的必然方向。“欧美的婚恋网站大部分都是收费的,严肃的婚恋网站如果不收费会让一些人上来胡闹,因为对他们来说没有成本付出。我们要接受一个事实: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变成自己的用户,只能集中服务确实有迫切需求的那群人。这群人真心希望尽快找到自己的另一半,也希望网站上其他的人抱有同样的心情与目的,大家都比较认真严肃。”
在李松看来,空口承诺自己是认真严肃的婚恋交友网站丝毫不具说服力,必须用某些机制来保障。
其一,就是通过收费,将试图胡闹、目的不纯的人剔除在外。珍爱网的付费用户年费是999元人民币,除了提供给他们自由认识交往的平台,珍爱网还像线下的婚介所一样,给他们提供匹配的服务。很多白领没有时间在网上浩瀚的资料中去搜寻心仪的对象,珍爱网就帮他们按指定条件来搜寻;一些用户找到心仪的人,决定交往前想问对方一些不太好意思直接问的问题,珍爱网也作为中介人来帮他传达。
其二,是对付费用户进行三种方式的身份认证,包括视频认证、文件认证和第三方认证,最大限度保障进来的人都是认真的人。
正如李松所预料的那样,尽管没有进行大规模的推广,主要依靠口碑宣传来发展新用户,珍爱网依旧取得了迅速的发展,目前拥有了500万的注册用户,主要是25到45岁的白领。更令李松高兴的是,现在几家主要对手都开始收费了,他开始看到整个行业走向良性竞争、走向规范经营的曙光。“我不相信免费婚恋交友网站,只有收一定的费用才能建立一个团队,不断提高对用户的服务,整个产业才能良性发展。”
谨慎的融资理念
几乎所有的网站都只恨不能融到更多的钱,而拥有多年投行工作经历,并且还是中华英才网天使投资人的李松,对于珍爱网的融资却出人意料地谨慎。在他看来,每一次融资,企业作价都在提高,其实也就增加下一轮融资的难度,当作价越来越高的时候,如果收入与作价不能匹配,在某一个阶段二者之间的纽带就会断裂,到那个时候企业就会贵到没有人再愿意投资了。
“我要控制好发展节奏,控制好收入与作价之间的匹配度,我不要作价升得太快,收入却跟不上,让企业未来面临巨大压力。这也就是珍爱网在这个阶段暂时不去融资的原因。”李松如此解释自己的谨慎。
珍爱网未来的一大挑战是如何提高用户付费转换率。美国最成功的婚恋网站match.com用户付费转换率为8%,而珍爱网由于支付手段等的限制还没有达到这一数字。但是李松对珍爱网的前景却充满信心,match.com一年的营收有3.5亿美元,中国为什么不会诞生一个match.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