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医徐经世(一)


     安徽电视台科教频道《天下安徽人》栏目于2010年7月22日、23日连续两天播出了人物专访《名医徐经世》,介绍了国家名老中医、政府特殊津贴享受者、安徽中医学院主任医师徐经世的故事。这次采访是在豆爸的斡旋下得以顺利实现的,豆爸也参与了前期的沟通和部分拍摄。虽然和徐老已经非常熟悉,对他的故事也都捻熟于心,但是豆爸还是连续两天晚上都准时守候在电视机前,第一时间跟随着编导王健君的独特眼光和视角,再次见证了中医的神奇伟大和徐老的高明医术与崇高医德。

      徐老是安徽巢湖黄六人,1933年生。自幼就师从祖父学习中医,后又进入中医学校进修学习,之后一直在安徽中医学院任职、任教。历任安徽中医学院附属医院代院长、党委书记等职务。现任安徽中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内科主任医师、教授,中华中医药学会诊断专业委员会、内科肝胆病专业委员会委员,安徽省中医药学会顾问、肝胆疾病专业委员会主任委员,全国首届“中医药传承特别贡献奖”和省科技进步奖获得者,是国家中医药管理局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继承人导师。比这些显赫的官方职务更高的,是他在众多患者和百姓心中的崇高威望。

      初次认识徐老,是在1999年春节期间,是因为豆爸的父亲。豆爸的父亲当年在省立医院被查出罹患了胃癌,并且已是晚期。医生说动不动手术意义不大,最多也就能坚持半年左右。那时,豆爸刚刚大学毕业一年多点,家里条件刚刚算是有所改善。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俨然晴天霹雳,把豆爸一家都打蒙了。当时豆爸还在医药公司上班,经过短暂的慌乱之后,一家人商量后准备找中医治疗。那时,徐老在江淮大地的名声已经广为人知,在他的老家巢湖,尤其是黄六地区(徐老是巢湖黄六乡军徐村人)更是享有崇高的口碑。但是“良将易得,名医难求”,徐老的号太难挂了,经常要排队预约到1-2个月以后才能看到。时间不等人啊!凑巧,徐老的爱人是黄六临湖人,有亲戚就是我们村的,并且和豆爸的父亲关系都很好。经过打听,正好本村有个病人,因严重的胃病前段时间才去徐老家里去过,并且已经完全康复了。所以,在正月里一天晚上,豆爸兄弟几人一起,打着手电筒到他家去打听情况,问到了徐老家的住址。

       第二天一早,豆爸兄弟几人一起陪着豆爸的父亲来到了合肥。当时,徐老还住在中医附院对面的家属院里,对照着头天晚上问来的信息,七拐八扭,终于找到了徐老家。徐老家很简朴,和徐妈妈两个人在家。徐老丝毫没有生气被打扰,在我们简单的说明来意介绍了情况之后,他立刻开始了细心的诊疗,了解前期检查和治疗的情况。之后他建议说“今天在家好多单子没有,明天正好我上班,你们今天先回去。明天上班时你们再来,立刻安排住院治疗。”当我们表示临时挂号恐怕挂不到时,他摆摆手说“没关系,到时候你直接上来,我来安排”。

     第三天,记得是周二的上午(徐老多年来一直是每周二上午,周四下午坐诊。除非是放假或者出差,否则他一直坚持坐诊。即使是他在担任代院长、党委书记、行政业务缠身的时期,他也始终坚持不放弃临床)。徐老的诊室里面已经围满了病人,每个人都怀着虔诚、渴望的心情。徐老看到我们来了之后,立刻写了个条子,请门诊给予特批再加一个号。等到我们看时,他说,“癌症不同于一般的病症,不能通过简单的中医治疗,必须要中西医结合治疗,效果才会更好。肿瘤科**主任(不记得姓什么了)是我的学生,我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今天就安排你们先住下来。然后开展一些必要的检查,我再根据检查结果来具体用药”。等我们办完各种手续,在医院住院部住下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12点多了。正准备下楼吃饭,忽然看见徐老走进了病房,并且是和**主任一起。徐老亲切对豆爸的父亲说:“住下来就好,这个病也没什么可怕的。安心配合治疗,会好起来的”,我们连忙说好,徐老又转头对**主任和蔼的说到“他是我老家的亲戚,你可要多用点心啊。请你们辛苦点,需要的话安排和其他科室一起再会诊一下。有什么情况及时和我说”**主任连忙点头说好。临走时,徐老还对我们说:“不要着急,我过两天再来看你”我们满心感动(甚至说受宠若惊也不为过),要知道,我们并不是徐老什么特别至亲的亲戚,也没有给他送什么贵重的礼物,只是说算起来算是老家人而已,他这么热心、这么亲切、这么细致的关怀,怎么能不让我们感动呢?

     从1999年2月开始,到2001年12月豆爸的父亲去世。豆爸已经记不清多少次陪着父亲到中医院找徐老看病,徐老每次都问长问短,细心用药,为病情的每一点好转而高兴。后期,由于医院挂号制度的调整,徐老的号越来越难挂。(开始的时候是预约制,就是说只要你来挂徐老的号,就能挂到,但是看病的时间可能是要1-2个月之后的某个周二上午或者周四下午。后来改了很多次,越来越不方便)。那时徐老已经搬到了琥珀山庄里的新家,徐老把新家地址写下来告诉了我,嘱咐我实在挂不到号就直接去新家找他。有时候父亲的病情有所反复,实在是耽误不起,只能再去徐老家里去看。每次去,徐老从不嫌烦,都细心接诊。有的时候家里还有好几波的病人在他家里,他也从不嫌烦。诊疗之余,他还关心的问起我的个人情况,“工作是否顺利?结婚了没有?”体现了一个长者对晚辈无微不至的关怀。

    父亲的病在经过1999年一年的治疗之后,身体逐渐好转。尤其是到了2000年,父亲因为化疗而掉落的头发,又全部长起来,甚至是满头的黑头发!身体也强壮的和正常人一样,我们全家人甚至一度认为是不是医院误诊了。然而,无情的病魔,还是打碎了我们的妄想。2001年,父亲的病情极度恶化,经过检查,癌细胞已经由胃部转移到了淋巴,身体情况也是一天比一天差了。看着他日渐消瘦、逐渐衰落的身体,我们全家人心痛无比,却又无能为力。只能期望老天能再多给予一些关照。

    最后一次为父亲的病去徐老家,是2001年的冬天。那一次,父亲已经不能自己到徐老家来了,委托了豆爸的三叔到合肥来。豆爸陪着三叔再次去了徐老家,和徐老说了父亲近期的身体情况,并且告诉徐老说,他现在在家经常想吃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诸如猪耳朵、小公鸡、猪头肉等等。(之前,遵照徐老的嘱咐,吃中药期间,很多食物是要禁忌的)徐老叹了一口气,说“他身体太虚了,想吃就让他吃吧”。那一刻,我从他的眼中也看到了许多无奈。

     2001年的冬天格外的冷。母亲偷偷上街找了算命瞎子给父亲算命。算命先生说,如果父亲能熬过今年的冬至的话(12月22日),就能至少再活一年,熬过不过去的话就难了。事后,豆爸听母亲说,她每天都在掰着指头算日子,期待着冬至早点到来,却又害怕冬至的到来。然而,奇迹终究没有出现,在2001年的12月12日,离冬至还有10天的时候,父亲终于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我们......

     父亲离开我们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再去见到徐老,但是心里还是一直惦记着他。三年来,是他一直给了我们希望,是他一直给了我们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