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延长生命的里程
——水城县区县分设20年卫生事业发展侧记
杨明文
第五章 夜郎国里的天使
如果说卫生事业是一个会飞的天使,那么,医疗的硬件投入即基础设施建设和技术人才的培养,则是这个“天使”的两只羽翼,只有这两只羽翼“有力”了,“天使”才能飞出精彩!
改革开放30年来,医疗改革6次激荡,普遍的说法是:
1979年:医疗改革“初露端倪”。
1985年:中国医改“元年”。
1992年:向“医疗市场化”进军。
2000年:公立医院产权“变卖”。
2005年:医改风云突变。
2007年:医改进入最后冲刺。
尽管每次改革的背景不同,任务不同,过程有难易,效果有大小,但历次改革都适应了社会发展的阶段性需要。
可以肯定地说,水城的医疗也在改革中前行。特别是新型农村合作医疗模式的合理选择,既解决了广大农村“看病难、看病贵”的问题,同时也激活了曾经一潭死水的县乡医院。
从两幅图片说起
2008年9月8日,水城县在宣传文化中心举办了“庆祝改革开放30年暨六盘水市建市30年水城县区县分设20年建设成果展”,其中有两幅图片吸引了我的眼球:一幅是“艰难的历程”栏目里的《原县人民医院》,画面上是一幢低矮的钢筋混泥土石墙平房,山墙上的窗户像一只只没有眼珠的眼眶,窗户的左下角堆了一堆垃圾状的石头;一条黄泥路通往平房的前边,路上泥泞斑斑,门前和山墙下青草幽幽……另一幅是《新建的县人民医院》,一幢五层高的大楼,设计大气,造型美观,窗明墙靓,楼前停着好几辆汽车……这就县人民医院20年前后基础设施的鲜明对照!
1988年,全县卫生系统共有业务用房21340 M2,但年长月久,房屋老化,有的缺乏维修价值;有床位331张。
自2000年起,水城县逐步对乡镇卫生院、县直医疗卫生单位用房进行改扩建。2000年以来,完成40个村卫生室建设,总规模2300M2,,投资65万元;完成29个乡卫生院建设,新建及改造业务用房21300M2,总投资1263万元;完成县人民医院住院楼和传染病区建设5698 M2,总投资695万元,目前在建中的4450 M2的门诊楼主体工程现已完工,预计投资529.5万元;完成县疾控中心办公楼建设2185 M2,总投资181万元。
截止2008年,全县卫生系统改扩建业务用房43584 M2,总计业务用房达到43960 M2(其中乡镇卫生院业务用房30712 M2,村卫生室2300 M2),比1988年增加了22620 M2;床位452张,比1988年增加了121张。
2000年以来,省市县各级政府很关心县人民医院的建设。住院楼工程被列为国家贫困县人民医院的扶贫项目之一,县政府在双水新区划拨17533 M2作为县人民医院业务建设用地,规划修建住院楼、门诊楼、传染病区、医技楼、食堂及排污处理站。2005年9月,县人民医院正式搬迁到双水开展医疗业务。
县人民医院还添置了救护车、农村巡回医疗车、车载职业病体检设备(含车载X光机等)、电脑肛肠疾病治疗仪、麻醉机等设备,设有病床200张(开放150张),增强了医院的服务能力和竞争实力。
中医院也稳步发展。建院之初,中医院仅有8张病床,业务用房390 M2,新世纪前夕建成门诊办公楼一栋2400 M2。现设有中医内科、骨伤专科、肛肠科等15余个科室,有病床100张;并逐步增设了法国康强880彩色B超机、日本东芝220型B超机、400毫安X光机等。
近年来,县中医院主要运用传统的针灸及推拿治疗各种病症、中风后遗症、风湿性关节炎、肩周炎、颈(腰)椎病、面神经麻痹等疾病,并结合新型的小针刀、腹针、刀针等微创法的运用,来治疗各种疑难病症,取得了较好疗效。
2007年10月,水城县中医院针灸科被贵州省中医药管理局确定为省级重点中医专科。
我们有多少医生?
1988年,水城县设有10个区卫生院,1992年经过拆区并乡,设乡(镇)卫生院33个。33个乡镇卫生院承担着全县70余万农村人口传染病防治、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卫生监督、妇幼保健、爱国卫生、健康教育等医疗和公共卫生服务工作。现有人员391人,床位202张。2007年诊疗274850人次,业务收入达1506.73万元。
1988年,水城县设有县直医疗卫生机构5个(卫生防疫站、县人民医院、县中医院、县妇保站、县卫校),包括10个区卫生院,共有卫技人员503人,高级职称1人,中级24人,初级478人,全县共有床位数331张,诊疗人次165320人次,业务收入95万元。
2008年有县直卫生医疗机构7个(县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县卫生监督所、县人民医院、县中医院、县卫校、县妇保站、县新型农村合作医疗管理中心),包括33个乡镇卫生院,共有卫技人员719人,高级职称9人,中级职称58人,初级652人,共有床位数502张,诊疗人次433334人次,业务收入2688.99万元。县政府对卫生工作的投入由九十年代初的225万元增加到2007年的6504万元。
全县卫生技术人才,20年来增加了216人。
如果从医疗卫生机构的角度来看,县人劳社保局的医保中心和县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两家,也当在医疗卫生之列,只是其“人权”和“财权”的分配远离了卫生行政部门。
设施与人才,托起了夜郎国里医疗卫生这只矫健的天使翩翩飞翔!
乡村医生:不该成为“另类”
水城有多少乡村医生?根据《水城县2004年新一轮农村PHC工作自查报告》显示,水城县2004年共有乡村医生630名,这个数包括接生员在内。
据了解,乡村医生的“前世”就是 “赤脚医生”。赤脚医生,即是乡村里没有纳入国家编制的非正式医生。说得通俗些,那些光着脚丫下田种地的医生就叫做赤脚医生。
我国解放初至八十年代末期,乡村大多都有赤脚医生。那个时代,国家贫穷,医科专家奇缺,一时培养不出那么多有医学方面专业的医生,只有培训一批略懂医术的赤脚医生来应急需。疾病总是常常和贫穷为伴。贫穷落后的年代,生病的人也多,这样,赤脚医生就应运而生了。
在乡村里的赤脚医生,来源大致有二:一是从医学世家中挑选而来,二是从高中毕业生中挑选爱好医术病理的。挑选出来的赤脚医生,集中到县卫生学校培训一年半载或者三月两月,结业后回到乡村就算是赤脚医生了。赤脚医生培训期短,教育成本低。
赤脚医生的医学、病理等知识比较低,大病重病治不了,复杂的病更不用说了。他们能解决的问题,通常是一些头痛身热、擦损外伤等小病而已。但这也大大方便了村民群众。一是村民们没空到大医院去看病,二是到大医院看病交通也十分不便,三是到大医院看病费用高。因而,村民群众十分敬重赤脚医生,都认为他们是村里的大知识分子,是救命恩人。
在乡村当赤脚医生很辛苦。赤脚医生没有固定的薪金,有的只是每月拿大队的一些补贴,有的只是以生产队记工分代酬。
1977年底,全国有85%的生产大队实行了合作医疗,赤脚医生数量一度达到150多万名。1985年1月25日,《人民日报》发表《不再使用“赤脚医生”名称,巩固发展乡村医生队伍》一文,到此,“赤脚医生”逐渐消失。根据2004年1月1日起实行的《乡村医生从业管理条例》,乡村医生经过相应的注册及培训考试后,以正式的名义执照开业。赤脚医生的历史自此结束了。
1977年,水城各大队的赤脚医生加上生产队的卫生员到达2044人,已是一支庞大的队伍。
乡村医生比起“赤脚医生”来,听起来倒是比较悦耳动听了许多,但是乡村医生并不是医疗技术队伍中的“正规军”,卫生技术人才的统计表里,他们是不入“册”的“另类”。这颇似乡镇武装部登记的民兵,要用的时候“招之即来”,不用的时候“挥之即去”。然而,他们又像昔日的“赤脚医生”一样,为乡村医疗卫生事业做着巨大贡献。据资料显示,水城县在村级增设了198个新农合服务点,除了1个具有执业医生资格外,其余服务人员都是乡村医生。2008年9月10日,县人民医院“合医办”提供的数据表明,2007年至2008年9月9日,县人民医院所接待的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对象仅1503人次。乡村医生啊,疾病防控离不开他们,卫生监督需要他们,爱国卫生运动还要他们,新型农村合作医疗,最具服务作用的,还是作为村卫生员的他们!
2008年9月8日下午,我通过电话在卫生局了解到,至目前,全县共有村卫生室372个,其中甲级村卫生室99个(与普通村卫生室不同的是每村2个村卫生员);有卫生员471人,其中持有 “中华人民共和国乡村医生执业证书”的乡村医生共有335人。也就是说,还有136个“乡村医生”不具备资格地在村里“服务”着。按照人口总量与医生数之比,水城县的医生缺口是很大的,农村的医疗服务着实还离不开他们。《乡村医生从业管理条例》第二条规定:“本条例适用于尚未取得执业医师资格或者执业助理医师资格,经注册在村医疗卫生机构从事预防、保健和一般医疗服务的乡村医生。”建议医政等相关部门,充分考虑我县“国家级贫困县”的实际,“准入”条件宽松一些,“家”的门槛降低一些,通过“择优”,有计划地把“另册”里的乡村医生纳入“卫生技术人才”大家庭,让他们名正言顺地投入到新型农村合作医疗的实践中去发光发热。这样,也有利于卫生监督工作的依法开展。
从中国农村特别是我县的实际看,乡村医生也是一支不可忽视的医疗卫生技术力量。
“上训下扶”:农村卫技速成的“伟哥”
学海无涯,学无止境。医疗卫生技术作为一门学问,它也是没有止境的。再从水城的实际看,全县2007年末人口为77.17万人,按卫技人员719人计算,平均1073人1个医生。把卫技人员719人加上471个村卫生员中,目前持有“中华人民共和国乡村医生执业证书”的335人,共1054人,按此计算,则1个卫技人员服务732人。
资料表明:我国农村卫生服务人员数量严重不足,离世界发达国家每1000人拥有10名卫生服务人员的标准差得很远。除此而外,按WHO的标准,医护比应该是1:2,而我国是1:0.61,农村更低。WHO推荐的一个卫生服务机构的服务人员高、中、初各级级职称的比例是1:3:1,我国农村是1:2.4:1.83。水城县在这方面的数据没有搜集到,但作为国家级贫困县之一的水城,情况不会太好。就从大部分乡镇卫生院来看,护士的数量基本可以忽略不计,高级职称的医生还没有实现“0”的突破。
因此,医疗卫生工作任重道远,要用极为有限的医疗卫生技术人员,而且是比例不协调的“小队伍”去服务70多万人,我们的技术力量确确实实有待于“突飞猛进”的提高。而要实现这个“提高”,就只有吃“速效药”——“上训下扶”。
“上训”就是派人到上级医疗卫生单位进修和培训。1988年以来,水城县派到省内外进修、培训的医疗卫生技术人员约2000余人次。仅2007年,就选派了126名卫生专业技术人员到上级医疗卫生单位培训。
“下扶”就做好对口帮扶,城市支持农村。根据《卫生部关于组织城市医疗卫生机构支援农村卫生事业建设若干问题的意见》(1983年8月4日颁布),按照省卫生厅的安排部署,结合水城县自身实际抓落实,城市支持农村的“下扶”工作成就突出。近年来的安排是:
六盘水市人民医院对口支援蟠龙乡卫生院。
六盘水市第四人民医院对口支援比德乡卫生院。
水钢总医院对口支援阿戛乡卫生院。
县人民医院对口支援猴场乡卫生院。
水城县中医院对口支援杨梅乡卫生院。
水城县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对口支援滥坝镇卫生院。
水城县妇幼保健站对口支援纸厂乡卫生院。
从2003年起,水钢总医院就对阿戛乡卫生院对口支援。派出优秀的医生2名,半年一换,既加强了技术上的指导、帮助和交流,也促进了医德医风的良好建设,不断缩短了城市与农村的“人情”和心理差距,对于推动新农村建设功不可没。阿戛乡卫生院新业务大楼的修建,水钢总医院自始至终都一直关注。从地基的地质勘测到图纸设计到竣工验收,水钢总医院一直联系水钢设计院的工程师熊英全程跟踪监督。2003-2004年,利用周日赶集的机会,开展义诊活动10多次,派出医生70余人次,义诊达2200多人次。2003年以来,水钢总医院为阿戛乡医院义务培训专业医生3名,其中1名进修外科,1名进修儿科,1名进修麻醉,时间均为半年。学成回乡卫生院后,均为业务骨干。
随着医改的进一步完善,随着各级政府对医疗卫生事业的逐渐重视,医疗卫生事业的基础设施建设一定会得到逐渐加强,人才队伍一定会不断发展壮大,渐渐丰满着双翼的水城卫生事业,一定会在光辉灿烂的晴空下表演得更精彩!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