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依法治国的“正能量”之四——截访

如果对应日前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国务委员兼国务院秘书长马凯在全国信访工作会议上提出的“纠正一切拦卡堵截正常上访做法”与后来新华社的时评文章《“拦卡堵截”换不来稳定》，我们似乎感觉到了一些什么，又好象什么也没感觉到。地方政府为截访挖出的大坑现在还没有填平，仍有几十万截访大军活跃在京城，继续扮演着民众口中的“打手”角色。不管它靠谱不靠谱，遮遮掩掩，掖掖盖盖的中国式“维稳”，给社会制造了多少难以用数字统计的诟病，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楚的。从瞭望文章《社科院报告称64%调查对象认为社会不公平》中，我们多少得到了一些“预警”。虽然它说的并不够彻底。

一段时间以来，对于如何给中国社会增加“正能量”，我们不仅在观察来自最高层最新动向，更关注个案的处理。如湖南永州劳教委决定对“永州幼女被强奸案”受害人的母亲唐慧不予国家赔偿的新闻一出来，我们就傻眼了。傻眼的不是受害幼女家，能不能拿到钱，而在于连习近平总书记也坚决反对的“执法不公、司法腐败”，如何真正地增强人民群众安全感和满意度，让人民群众在每一个司法案件中都能感受到公平正义。也就是说，如何把中政委书记孟建柱后来提出的“把以人为本公平正义作为法治建设灵魂”落到实处。

倘若连总书记提出要求后，各地有关部门，依然我行我素，面对一些重大冤案，依旧让民众在雾里看花，不见天日；分布各地的“黑牢房”，继续运作；拥有几十万人的截访大军，继续潜伏于国务院信访办、中纪委、人大接待办、法院、检察院、公安等要害部门周边，继续充当阻止民众告状的“打手”，继续发生如河南籍访民张耀东在遣返途中被打死；如安元鼎这样的截访“黑监狱”依旧存在，该如何是好。从改革开放算起至今，伴随着共和国成长，一路走来，到上年年尾被“习李新政”点燃新的希望，若连劳动教养一样的违宪“法律”，被换汤不换药，依旧能呼风唤雨，兴妖作怪，我们又该何去何从？！

在日前召开的全国信访局长电视会议中，我们倒是听马凯说，各地各有关部门要深刻理解信访工作是党的群众工作重要组成部分这一本质属性和职能定位，真正把来访群众当家人，把群众来信当家书，把群众反映的问题当家事，把群众工作当家业来做，千方百计解决群众的合理诉求。要在坚持行之有效的既有制度规范基础上，针对困扰信访工作科学发展的难点问题和制约因素，进一步加强制度创新，改进工作方式方法，依法规范信访工作行为。信访群众也要依法理性表达诉求。要加强对信访工作的组织领导，强化各方面保障。广大干部要心系群众冷暖、关心群众疾苦，说实话、办实事、求实效，不断提高服务信访群众的效能，切实维护和服务好改革发展稳定大局。

说实话，马凯说的非常动听，与孟建柱早前所说的“把以人为本公平正义作为法治建设灵魂”，相辅相成。若各地有关部门真正把群众来信当家书，把群众反映的问题当家事，把群众工作当作业来做，千方百计解决群众的合理诉求，心系群众冷暖、关心群众疾苦，说实话、办实事、求实效，我们将倍受鼓舞，会觉得今年的春天真的比往时任何时候来得都早。但遗憾的是，我们却看到这样一组对照显明的新闻，一组是陕西省政府斥资过亿元给延长石油员工发年终奖；另一组是图片新闻，陕西富平上千名农民工下跪讨薪。

新闻表明，虽说陕西省政府拿钱发奖的延长石油屡屡发生环境污染、招标腐败诸多负面事件。但陕西省政府依然决定，拿出上亿的财政资金为他们发奖金，或许陕西省是真的太想完成该省这家油田企业进入世界500强的梦想了。但与之对照，发生在该省富平上千名农民工跪地讨薪，却令人十分心寒。难道这些农民工在陕西工作与作业，就不是为陕西的发展在做贡献吗？更何况，“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跪父母和苍天”。从这方面说，那些来自四川、山西、湖北、陕西等地的上千名农民工穿着棉袄戴着安全帽，手拿馒头、矿泉水，举着“给我工资、我要回家、我们要生活”、“请行政部门以及政府部门帮我们讨回血汗钱”等牌子，跪在地上，无论如何都显示这个冬日在陕西发生了最滑稽的讽刺。

若干年前，在中国曾经发生过总理为农民讨薪的事。但若干年又过去，它没有被坚持下来。或者很少发生了。是的，很少了。倘若，这时再看《社科院报告称64%调查对象认为社会不公平》的话，又会作何感想呢？

站在文风转变的角度上来说，官媒的文风正在发生之前从未有过的变化，它们的文字越来越犀利，它比起被独立学者杜建国在四月网批评“走火入魔”，期盼中国爆发金融危机的南方某报更能显示出震慑力道。若南方某报继续撒娇，既是真傍上某著名盲人，美国新闻发言人肯替他们发音，恐怕也无济于事。是会落伍的。

中国的事情，需要中国人办，美国人是不会真心帮助中国的，东海、南海危机就是个例子。从这个角度说，南方某报应该被批评。但我们也应该知道，倘若没有南方某报这样前沿先锋派报纸“作梗”，在中国，像劳教制度、地方政府挖坑拦截上访人，不听劝就打，有得甚至还被打死等不公平的现象，何时是个头呢？中国要想真正实现平安中国、法治中国，会不会是狼年或者驴年呢？说猫年也行。

是的，关于截访，新华社记者也发现，有的老上访户走了几十年的上访路，大半辈子都耗在上访问题上；还有的上访户由于诉求长时间得不到解决，最后变得精神异常，个中艰辛他都不愿意说。特别是像多位上访妈妈被劳教、曝光后又被查的“黑监狱”……的现状不断出现，怎么能让人不心忧心痛呢？再一些地方的干部不是正确对待群众的信访权利和反映问题，而是不惜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严防死守。还有的基层干部，采取推诿塞责等办法应对，致使矛盾突出激化。这样的问题持续的发生，怎会不发生民变与群体事件呢？怎会不让民众对政府失信任，怎会不发生64%的调查对象认为社会不公平呢？

据此，新华社记者张丽娜就在她的文章《“拦卡堵截”换不来稳定》中提到，剥夺百姓信访权利，堵塞的是民意通道；一味“拦卡堵截”，换不来社会的稳定。应当看到，群众上访的问题很多恰恰是社会发展留下的欠账，有的是需要改革攻坚的难题，通过接待上访群众，党和政府可以更好地体察民情冷暖，调节相应的政策。漠视民众合理诉求，封堵群众表达诉求的通道，是信访工作之忧，也是社会和谐之痛。而各种围追堵访、私关乱押上访群众等现象之所以屡见不鲜、屡禁不止，一个重要原因是缺少严格的问责。转变作风，转变做法，应让追究与问责成为“铁律”，方能对一些地方的粗暴截访行为构成威慑。（文/梁石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