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历史最奇妙、最悲哀的莫过于一次次地重复历史。对于中国房地产,看起来已经进入了又一轮的调控——衰退——刺激——反弹——高涨——调控的循环,大家的分歧仅是报复性上涨的幅度而已。我相信,领导也已经认同了这样的预测,所以才有了连续近十次相关部委“调控绝不放松”的声明。进而证实了调控成果的脆弱,将房地产宏观调控给所有市场主体带来的“莫名的困扰”暴露无遗。
没有一个行业如房地产般有如此争议,也没有一个行业政策如房地产调控政策般分歧巨大。房地产救中国经济是一个极端说法,而房地产绑架中国经济的说法也是危言耸听。国人心中实无中庸之道,在房地产领域可见一斑。非左即右,非友即敌。如此一来,地产自然也就只能在那油锅里沉浮了。
什么才是真正的中国房地产,它解决了数亿人的住房问题,十几年的贡献比1998年以前多少年的成果都大。可是,以房地产为代表的资源消耗型经济发展模式,伴随着中国奇迹又引发了太多的弊病。单单地方政府对土地财政的依赖,就让房地产这个游戏不能再玩下去了。而越是有房地产救中国经济一说,就越说明房地产的发展太过畸形,是有问题的。
有了这样的观点,那么这个行业需要转型也就不言而喻了。房地产行业的有识之士一直并不反对房地产的转型。真正有争议的是两点:房地产的问题从何而来?又将如何解决?不带偏见地审视房地产,一定能够了解,房地产的问题是整个宏观经济结构的问题,是房地产市场体系不健全的问题,是投资渠道匮乏的问题,是货币超发的问题,总之,房地产本身诸如房价高、涨幅大等表象都是方方面面问题在房地产领域积累爆发的综合体现。又因房地产在经济结构的重要地位而让矛盾更加凸现。所以,大家也就可以明了,为什么房地产的问题很难解决,因为若只在房地产领域着力,本就标本均不治。
遗憾的是,这样一个浅显明白的道理,却无法转化为有效的行动。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非要纠缠在一个局部,结果就是年年调控年年涨。好不容易看似调控要有效果了,仔细考量发现衰退到来的速度比房价下降快了许多。究其原因,经济结构使然。
所以说,房地产的问题不能只落力在房地产,首先得政府自己审视城市发展的理念,解决土地财政与唯GDP论两个痼疾。还得扶持更多的创新产业,解决基本建设投资带动经济增长的传统发展模式。至此,房地产的问题才有解决的可能。此外,房地产市场体系的问题,更加明显好改,只要用心就可以,都不是大难题。但外部环境若无改变,也就显不出市场自身提升的必要。至于货币超发与投资渠道短缺,亦已成了一个死结。票子发了许多,却不允许涨价,又不可能有那么多商品来对应,人民币对外币还升值,结果把钱逼得四处乱窜。股市也不争气,金融体系是谨慎又谨慎,更没了创新。最终还想在唯一资本可以自由进出并获利的市场领域抵制价格上涨,难度可想而知。
房地产只盯死商品住宅价格的调控,已经把调控结构的宝贵时间错过,现在全球经济不景气的局面还有加剧可能,中国经济面临的挑战更多。此时,一个多年来一直服错药的病人,如果指望他干事,又要如何对待他?很担心如果刺激房地产会有什么后果,会不会对整个房地产市场健康发展的基础造成新一轮的摧残。当然,领导也担心多年来调控唯一的“成果”也付之东流,所以大家都有“莫名的困扰”。问题在那里,没有答案!
莫名的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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