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国集团领导人第七次峰会6月18日在墨西哥洛斯卡沃斯召开,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在会上发表讲话,认为国际金融体系改革的当务之急是要落实好国际货币基金组织2010年份额和治理改革方案。中方赞同增加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资源,提高国际金融机构负责人遴选程序的透明度和合理性,增加发展中国家代表性和发言权,加强金融监管,建立币值稳定、供应有序、总量可调的国际储备货币体系。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在与巴西、俄罗斯、南非总统、印度总理举行会晤时,五国领导人还特别讨论了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增资问题。种种迹象表明,以中国为代表的发展中国家决心改革不合理的国际金融体系,以联合行动的方式解决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长期悬而未决的问题。
众所周知,诞生于1944年的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为了稳定美元货币体系而建立的国际货币结算组织。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形成的“布雷顿森林体系”,实际上是确保美元国际储备货币和支付货币地位的货币体系。这样的制度安排虽然无法真正实现金融平等,但在一段时间内,对于促进各国金融流通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然而,1971年8月15日,美国总统宣布不再按照布雷顿森林体系的安排兑换黄金,结果导致战后国际货币体系轰然倒塌。上个世纪70年代的国际金融危机,促使西欧国家不得不重新思考国际货币体系问题,法国和德国建立的煤钢共同体,为欧洲国家摆脱布雷顿森林体系提供了新的思路。在法国和德国的推动下,越来越多的欧洲国家加入到共同体内部,从而形成了欧洲共同体。在经济一体化的过程中,欧洲国家越来越感觉到,如果没有政治的统一,那么经济的统一就很难达到预期的目标。于是,欧洲共同体国家在集体协商和公民投票的基础上,逐渐形成了准国家联盟。欧洲国家联盟成立以后,致力于更高层次的经济一体化。欧元货币的诞生,既是欧洲统一化的必然产物,同时也是摆脱布雷顿森林体系的最后努力。
但不幸的是,由于近年来欧元区国家经济普遍不景气,结果导致这个超越主权的货币始终无法与美元抗衡。更令人感到担忧的是,以希腊为代表的南欧国家,为了搭便车,不惜采用“财政创新”的方式加入欧元区,结果给这个刚刚诞生的货币置入了“特洛伊木马”。2008年发生的华尔街金融危机,让人们看到了美国投资银行的贪婪,而随后发生的希腊主权债务危机,则让人们看到了华尔街投资银行在欧元国家扮演的不光彩角色。正是由于华尔街投资银行的对冲交易,让包括希腊在内的一些南欧国家财政雪上加霜。以法国为首的欧洲国家意识到,如果不加快金融体系改革的步伐,从根本上控制金融衍生产品的蔓延,增加金融机构特别是投资银行的透明度,并且以征收特别税的方式,限制投资银行的暴力行为,建立稳定金融基金维护各国的金融市场,那么世界经济将会陷入灾难深渊。
不过,正如人们所看到的那样,大西洋两岸国家在金融体制改革方面已经渐行渐远,以美国为首的既得利益集团,希望拉拢发展中国家,进一步扩大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影响力。而以法国为代表的欧洲国家则希望控制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进一步贯彻金融体制改革的意图,帮助欧洲国家渡过金融难关。正是这种奇特的国际关系,使得发展中国家成为大西洋两岸金融集团竞相拉拢的对象。欧洲国家通过设立特别岗位,让中国人担任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副总裁,而美国则不断地放出风声,希望增加中国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表决权。作为发展中国家,中国当然希望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发挥积极的作用,但无论是美国还是欧洲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改革的问题上都有自己的小算盘,中国和其他发展中国家只不过是他们相互博弈的棋子而已。
中国希望改变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但中国已经意识到在美国和欧洲既得利益集团的相互掣肘之下,中国提出的改革方案很难通过。这种建立在金融垄断基础之上的国际货币决策体系,单靠中国很难进行脱胎换骨的改革。近些年来中国希望巴西、俄罗斯、印度、南非等一些国家共同努力,尽快改变这种不合理的货币体系。但是,同样是发展中国家,印度、南非、巴西对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期待与中国完全不同。这就使发展中国家内部在如何改革国际货币基金体系方面很难达成共识。
此次墨西哥会议讨论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增资扩股问题,实际上是要求西方国家兑现自己的承诺,充分考虑到发展中国家的利益关切,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内部增加发展中国家的话语权和表决权。很显然,这是一个没有结果的讨论。
笔者认为,摆在中国面前的只有两条道路,一是在承认不合理国际货币金融体系的基础上,通过增加自己的份额,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内部扩大自己的话语权和表决权;还有一种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一方面对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保持必要的联系,另一方面通过建立自由贸易区等方式,尽快构建区域性的货币结算体系,以区域性的货币结算体系逐步取代不合理的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换句话说,中国没有必要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内部耗费太多的精力。中国政府应当倡导多元化的国际货币金融体系,鼓励更多的国家通过双边谈判或者多边谈判,建立全方位的自由的货币兑换机制,从而使各国的贸易便利化,各国的金融稳定化。
中国政府应当从长计议,在改革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同时,未雨绸缪,为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到来做好充分的准备。中国需要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但这只是权宜之计,未来中国一定要构建公平合理的国际货币体系,让现在的IMF成为历史。
对IMF改革须有两手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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