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文解字话“风水”
——中国风水文化的生态艺术观和环境意识杂谈
东门二十八
1993年获中国科学院优秀科研成果奖、1994年获中华人民共和国新闻出版署颁发的国家图书奖的《现代汉语词典》的权威认定说：“风水”系“指住宅基地、坟地等的地理形势，如地脉、山水的方向等。迷信的人认为风水好坏可以影响其家族、子孙的盛衰吉凶。”
于是，结论已经得出来了，即：“风水”就是风水，“迷信”才是迷信。“风水”便不等于是“迷信”了。
一.“风水”行为的历史沿革和文化内涵
英国语将“风水”称之为“中国风水地理学”，日本语将“风水”称之为“阴阳道”。在中国，“风水”早期被名为“青鸟”、“青乌”、或“堪舆”术。
《轩辕本纪》载：“黄帝始，划野分州，有青乌子善相地理。帝问之，以经制。”《山海经》载：“青鸟氏，司启也。”如此这般的文字记载，足以道出中国人“风水初始行为”的“司启”和“相地”的两大服务面向，它，一开始就通过“仰观天文，俯查地理”的行为方式、与环境工程学结下了不解的文化之缘。
《淮南子·天文训》在解释“堪舆”术时说：“堪，天道也；舆，地道也。”至于汉代及其以后的“风水”称谓由来，大概基于“风者气也，水者气也。”，“阴阳谓气，气生阴阳”，“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气散则谓天，气聚则为地。聚气行止则为人和万物”等等之说。《管子·水地篇》中说：“地者，万物之本原”。“水者，地之血气，……万物莫不以生。”发展到了汉代及其以后，通俗易懂的“风水”一词、才逐步地取代了“堪舆”术的称谓。
相传，汉代青乌子著有《青乌先生葬经》一书，后世称其为《葬经》。“风水”一词便首见于《葬经》一书。《葬经》上说：“葬者乘生气也。……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古人聚之使之不散，行之使之有止，故谓之风水。”
可以这样说：是中国人“地为大母”的原生理念，促成了“象天法地，相土尝水，察形理气，聚气藏风”、“相地如同相人”而之于人居环境选择相应的依附观念，这便是“中国人力求人居环境依附于自然”或“与天地相应之”的、“求吉避凶”心理要求产生的基本道理，也是中国“风水文化行为”承上启下、薪火相传数千有年的“原来之道”了。
关于中国“风水文化”的“原来之道”，还可以用中国老子在《道德经》中的话作以解释，即：“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而“天人合一”的人生观和人死观。“天人合一”的思想理念，深入到了上下五千年中国人的生产与生活发展历史的方方面面。归宿于自然而“天人合一”的生存观念，薪火相传、根深蒂固，以至于成为了“中国传统文化的特质”或“中国精神”。
在汉语词典中，“风水”是一个复合词。用汉语词汇规范加以理解，即：
风水＝风物或风景＋水土或风土。
“风水”，系指“天象物候、地理环境”的客观存在、施之于人们心理活动影响作用的“主观性反映”。《现代汉语词典》中说：“风物”是“一个地方特有的景物。”“景物”指的是“可供观赏的景致和事物。”
“风景”，表述一定地域内由山水、花草树木、建筑物、以及某些自然现象（如雨、雪）所形成的、可供人观赏的景象；“景象”，即地域现象或状况的综合。“水土”，“泛指自然环境和气候”，包括山水、土壤、水质、水文、水利等等。“水利”，系指对于水的疏导以利于生产、生活；“山水”，泛指有山有水的风景地域；“土壤”，则有土质的肥沃与贫瘠之分；“水文”与“水质”，有利与害的区别。“风土”，是“一个地方特有的自然环境（土地、山川、气候、物产等）和风俗习惯的总称。”“风俗”，是社会上长期形成的风尚、礼节、地方传统习惯的总和；“风尚”，是在一定时期内社会上普遍流行的风气和习惯等等，不一而足。看起来，中国人的“风水文化”，无非是捣鼓“人与自然”关系的“环境科学和生态艺术”、之于人居环境的选择与处理的行为思考罢了。
关于中国人“风水行为”的最早文字记载，与“园林行为”的文字记载一样，都同时见注于《诗经·大雅》。经过立论演化，成为了中国人三千多年以来，兴城建市、立基造宅的“合理依据”。风水文化与园林文化的社会地位和作用，使它们当之无愧于“中国建筑与建筑环境文化”两大“支柱产业”的称谓，而“有助于造就独一无二的中国文化要旨”（见安德鲁·博伊德《插图本世界建筑史》第83页），树起了“中国建筑与建筑环境文化”文明史的传统丰碑！
二.“风水”思想与中国建筑文化面面观
神秘的东方文化，产生了“天人合一”宇宙观或自然观的“东方神秘”。中国古代人认为：“四方上下谓之宇，古往今来谓之宙”，“天设日月，列星辰，调阴阳，张四时。”是“天人合一”的“中国文化要旨”，造就了中国人对于神秘宇宙现象推理概括的《易理》哲学思想之源。“易”者，日月也。“日月为易，刚柔相济。”用朴素“唯易论”的哲学思想解释宇宙间“天、地、人”的关系，便“有连山，有归藏，有周易，三易详”了。美国哲学家F·卡普拉在《现代物理学与东方神秘主义》一书中也指出：“可以把《易经》看成是中国思想文化的核心。”还有人认为：“唯易论”是“唯心论”和“唯物论”的母体。可惜的是，“三易”中的“连山易”和“归藏易”已经失传。后世所谓的《易经》，就只剩下关于“周易”部分的内容了。
神秘，不等于荒谬。“千里眼，顺风耳”在古代是神秘的，及至无线电通讯、电视遥感、图文数字化传真的“电子时代”到来，也就不神秘了。从许多迹象看来：现代天文学、天体物理学、许多的新的理论与新发现，也只是用新的科学技术手段、印证了“天人合一”宇宙观一个个提示的客观性。“易理哲学”真可谓光耀古今了。
风水思想的“风水学”，与园林意识的“园林学”，是中国传统建筑文化的一对孪生兄弟。风水学与园林学，都是研究和处理“天”人关系、或“人与自然”环境生态平衡关系的一门学问。将它们称之为：中国人的“风水建筑文化”和“园林建筑文化”，是恰如其分的了。
风水思想认为：只有通过人与自然“相互顺应”方式、恰如其分的关系处理，才能够达到“天人合一”的理想境地。园林意识则认为：只有通过人与自然“共生欣荣”方式、相得益彰的关系处理，才能够达到“天人合一”的理想境界。说白了，风水思想是通过“天人相应”即“生态相应”的行为方式，去满足人们对于居住环境“天人合一”文化氛围的终极追求；园林意识是通过“天人共荣”即“生态共荣”的行为方式，去满足人们对于居住环境“天人合一”文化氛围的终极追求。看起来：风水与园林行为，都只是在方式方法面向的一些区别；“天人合一”或“生态合一”的之想、之愿，才是它们共同奋斗的终极目标。正是如此这般的两类行为方式，铸就了中国传统建筑与建筑环境生态文化“四千余年，一气呵成”的发展历史。
风水文化，强调建筑行为对于自然环境因地制宜的顺应选择，以“相互顺应”为其宗旨。其相关理论用于城市、社区的人工环境创造时，虽然与园林文化理论的宗旨相去甚远，但是，风水行为矢志不渝的坚持着“天人相应”的信条，并以其所谓“龙、穴、砂、水、向”的《地理五诀》之能事，创造出了以“四合院”住宅“人工风水环境”或“人工风水自然”的形与势规范化的蓝本，而光大其“天人相应”之趣了。不要小看了“四合院”风水环境规范化的创造，任何类型的中国传统建筑、包括京畿宫闱、庄园庙堂、官府宅第、城市都会、乃至墓室陵寝等等，都是沿着如此制式发展起来的。“风水”得到了儒家思想的倡导，受到了历代王朝与“上层建筑”的尊崇，成为了“礼仪之邦”传统建筑文化“正统行为”的主宰。
“风水”之说，亦无大碍。国人不该忘记：风水行为之于镶嵌在华夏万里河山、锦绣大地上的传统城市、集市村寨、及其所构成的“大地景物”之浩气长存的大观瞻而言，其言简意赅的环境象征性寓意、与“园林”文化兼有异曲同工之妙的人文内涵，亦犹如英国学者李约瑟所表述的那样：“中国建筑这种伟大的总体布局，已经达到了它的最高水平：将深沉的、对于自然的谦恭情怀与崇高的诗意组合起来，形成了任何文化都未能超越的有机图案。”或“宇宙的图案”（见李约瑟《中国科学技术史》第77页）。进而使得“人不能离开自然的原则”，成为了“中国建筑的精神”（同上第65页）。如是之中国传统建筑环境行为的“生态平衡”思考的文化创造，或现代人称之谓“环境效益、生态效益、社会效益、经济效益”的同步增长与整合，也就是东方神秘文化所追求的“物华天宝，人杰地灵”的“一方好风水”了。
三.“风水建筑文化”的理论要点
“天人合一”的中国传统文化，有着同等重要的“人生观”与“人死观”。
中国传统文化认为：组成万事万物的“阴、阳两极元素（或物质）”是不灭的、永恒的。人们的生与死，都应当做到与“天”相应而不悖“合一”之理，而获得永生。于是，“天人相应”的风水建筑文化，便有了“阳宅风水”与“阴宅风水”的双重性。“风水术”之所谓的“阳宅风水”，又分“室内风水”和“室外风水”；“风水学”的“室外风水”则有“宅形风水”和“聚落风水”之分。“风水文化”成为中国古代建筑学、城市规划学、环境工程学无所不包的“全面把式”了。风水思想，除了主宰中国建筑四千多年的发展历史之外，还波及与影响到了日本、朝鲜、韩国、和东南亚地区建筑行为的发展历史。
风水行为，被认为是寻找“乘生气”的环境艺术。“地理五诀”，被看成是“风水艺术”的精髓或理解风水文化的“敲门砖”。
在中国现存的文献典籍当中，有关风水理论的学术专著、比园林文化的理论著作，要多出好几十倍。归纳其基本理论要点，即：“四说”与“两法”。
⑴.风水文化的“四说”理论：
“四灵方位说”——古人以“我”为中心判断方位，配合“地比大母”的原始生殖崇拜和之于“日月星辰”的方位意识，启用“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为“东、西、南、北”的“四象之制”而“论其形势，以兆吉凶”。风水认为：“北南子午向”最是“天人相应”，所以，“坐北朝南、左右对称”成为了中国传统建筑与建筑环境“顺应选择”合理依据的“部颁标准”！就算是争得了王位、当上了皇帝，也总要“面南登基”方能“四海升平”。
“乘生气说”——人的气质、生命活力、大自然的昂然生机，均谓“气”，又叫做“生气”。正所谓：“气者形之微，形者气之著。气隐难知，形显易见。”“地有吉气，土随而起，化形之于著外者也。气吉，形必秀润、特达、端庄；气凶，形必粗顽、欹斜、破碎。”于是乎，“风水学”之谓抽象的“气”、有了具象的“形”——只要是细致观察所处环境的具体形态、“利”与“害”的联系，便可知其“气”的吉凶与顺逆，去选取最佳居住环境而“天人相应”了。
“藏风得水说”——“藏风得水”，是“天人相应”所采用的规范手段。晋·郭璞（公元276-324年）解释说：“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之风水。”（见《葬书》）于是，“藏风聚气，得水为上”成为了“乘生气”的首要任务。古人认为：惟有依托于山峦（龙）、左环右抱（砂）、中轴对称坐北朝南（向）、远处有案山为屏障、门前有水流或接近于大路交通（水）、犹如母亲温暖怀抱的“马蹄形居住环境”（穴），才算是“藏风得水”的理想居住。村落、城市大环境的选址，也不例外的要遵照“地理五诀”的“龙要真，穴要的，砂要秀，水要抱，向要吉”的方法办理。是如宋代理学家朱熹对北京城大环境选址所发出的慨叹：“天地间好个大风水：冀都山脉从云中发来，前面黄河环绕，泰山耸左为龙，华山耸右为虎，嵩山为前案，淮南诸山为第二重案，江南五岭诸山为第三重案。故，古今建都之地，莫过于冀都。”（见《古今图书集成》第679卷）。以至于，在街道社区的堂口、铺面、宅院、等等的无山无水可依的情况之下，还要各自为阵的去制造出象征性的“风水环境”，而“盖以街巷作水论”的“街衢环抱，脉气钟灵”了（此不赘述）。
“形势说”——与“天”相应，就是与大自然的“相应”。“大自然”这位总建筑师的神工鬼斧，造就了山川地理形势的磅礴气势：山重水复，峰峦叠嶂，茫原林莽，江河纵横，形成了“高低错落、顾盼有情”的自然之美。对于人类建筑与建筑环境“人文生态”之美的心理追求而言，“道法自然”的行为方式、便简化为“左右前后谓之四势，山水应案谓之三形”了。传统的中国建筑设计呢，则遵照“宅以形势为身体”，“有势然后有形”。“势居乎粗，形在乎细。”“欲认三形，先观四势。”“来势为本，住形为末。势如根本，形如蕊英。英华实固，根远干荣。”“形乘势来，形以势得。无势而形，形之诡忒。驻远势以环形，聚巧形以展势。”等等要求的、中国传统建筑美学的基本法则以行事了。
⑵.风水文化的“两法”理论：
“形法”——以“地脉行止、相土尝水”为其要，由“风水形势说”演绎而来。“形法”，注重对于地理环境的观察、认知、和自然因素的界定、剪裁与应用。对于“地理五诀”中“龙”的解释是：“龙者何？山之脉也。”“地脉行止、起伏、曰龙。”“土乃龙之肉，石乃龙之骨，草乃龙之毛。”……对于马蹄形居住环境的均衡界定、空间团合、“聚气藏风，以乘生气”的“天、地、人”之间的等等关系处理，都有较为合乎情理的讲究。所以，“形法”又被称为“峦头之法”或“三才派”。“形法”理论用于城市社区，其“觅龙、察砂、观水、点穴”的活动讲究，便形成为“万瓦鳞鳞市井中，高连屋脊是来龙……”而“一层街衢为一层水，一层墙屋为一层砂。门前街道为明堂，对面屋宇为案山。”如此这般之所谓的“天人相应”起来了。
“形法”理论，又分为“山川形势”和“宅形格式”两类。“山川形势”，指外部环境：有视线所及范围内的可视性环境，如村落、街区；也有视线未可及的宏观环境，如县市、都会、乃至政辖区域等等。“宅形格式”，指一家一户及其左近范围的小环境：诸如，为了宅基地形的“聚气藏风”，而对住宅平面布置及其方位、作以相对调整的规划设计，审慎邻里关系，消防用水，树木种植与环境空间虚实结合的密切关系（竖向设计），以“乘生气”等等。
“理法”——又称为“理气之法”，或“三元派”。“三元”，即：以“六十甲子”为一“元”，共分上、中、下三“元”。故谓之“三元理气”。“理法”沿用《周易·系词》占筮的原理，以阴阳八卦、天干地支、五行、天星、为其“四大纲要”而“象天法地”。“理法”晦涩难懂，庞杂玄虚，且迷信荒诞的成分甚多，恕不赘述。“理法”重用罗盘，以罗经“定其位而察其气”，“顺适其情，不违其理”的判断环境“吉凶祸福”的取舍。
据说，“形法”与“理法”两派在风水活动之中常常相互诋毁，同室操戈。不过，多数风水人士则主张：“峦头为体，理气为用”更有说服力。
四.“风水学”生态环境思考的人文理性
“风水”活动起源于“神话文明”，形成于“宗教文明”，与中国冗长的“封建主义社会制度”形影不离而同步行进，免不了泥沙俱下的纳入了诸多封建迷信活动的成分。可以将风水行为分离为“风水学”与“风水术”两个部分，以有助于现代人对于中国传统建筑文化深层次的理解。
中国人的风水思想、风水美学、风水艺术、风水建筑、风水环境、风水自然、风水文化或风水建筑文化的“风水学”，和园林建筑文化的“园林学”同属“人化自然，物化精神”的生态环境文化艺术活动表现，是人类“衣食住行”文化关于“住”方面的一门学问。而“风水术”呢，则只是货真价实的“中国封建主义社会制度”两千年的统治工具与殉葬品了。
⑴. 风水学“依山傍水”的环境思考：
文献资料有载：古代帝王皆作山居，一般民众亦作山居。依山，可以取得丰富的“绿色食品”和避开水涝；傍水，则有利于生产生活与交通往来。风水学之于原始居住环境“依山傍水”的要求，对于多山的中国人而言，便不失为居住环境规划建设（包括大环境范围的城市、村庄的选址在内）的、科学与合理的“天人相应”关系的优化选择了。
⑵. 风水学“坐南朝北”的方位思考：
由于中国所处地理位置经、纬度的范围锁定，风水学之于建筑与建筑环境的方位朝向要求，亦不失为一种理智的环境思考。对居家而言，有利于室内的自然通风、采光，炎夏减少紫外线辐射，寒冬利于避风保暖。对于城市环境而言，处于有利于居民健康的地理环境，不受地上的雾、烟尘、及其它病害的侵扰，能为人们提供舒适的环境空间和日照标准等等。何乐而不为之呢？
⑶. 风水学之于建筑环境空间“形与势”的思考：
风水要求大环境的空间控制：“千尺为势，百尺认形”。正所谓“形住于内，势住于外。形得应势，势得形就。形不欲行，势不欲止。”风水要求小环境的空间控制：以水口、明堂的正确选取为首要。环境空间“不可太宽，宽则旷荡、不藏风。不可太窄，窄则局促、不显贵。”以“生气聚合为佳”等等。
正所谓：环境美的本质与人的本质共在，美的追求、美的象征、美的渴望、与美的幻想共在。时至今日，发达国家建筑理论研究推崇的所谓《十分之一理论》的建筑景观学说、也并未超越“中国风水学《形势说》空间法则的建筑艺术理论”研究的学术射程嘛。“天人相应”而至“天人合一”的生态环境面面观，是永恒的！
⑷. 风水学之于建筑审美与适用性相结合的务实精神：
风水要求建筑应当做到：“欲其高、而不危；欲其低，而不没；欲其显，而不彰扬暴露；欲其静，而不幽囚哑噎；欲其奇，而不怪；欲其巧，而不劣”等等、等等。风水要求建筑规模与秩序井然、匀称：（空间）不宜太窄太宽，（型体）不宜后高前低，不宜四角欠缺。不宜宅小窗大，不宜宅大人少。不宜有堂无室，不宜梁大柱小。不宜将卧室正对灶屋、茅厕、客厅、大门。“穴土不可太湿、不可太浮、不可太顽，宅基要有生气。”如是种种的合理要求，不正是现代主义建筑设计“人情味与地方性倾向”所追求的“奋斗新目标”了么？！
⑸. 风水学注重环境绿化与邻里关系：
“绿色”是大自然的基本特征之一，风水行为注重环境绿化。《周易·系辞上传》有说：“方以类聚，物以群分，吉凶生矣。”所以，风水注重邻里关系。风水文献中指出：“广陌局散，非有树障不足以护生机；山谷风重，非有树障不足以御寒气。草木繁盛，则生机旺盛；护荫地脉，斯为富贵坦局。”又说：“居宅不可无邻家，虑有火烛，无人救应。宅之四周，如无溪水当为井池。虑有火烛，无人救应。”等等、等等。
五. 笔者杂谈的结语
周恩来总理有句名言：“只有忠实于事实，才能忠实于真理。”
勿论今人如何说道“风水”、品头论足，“神州大地、大江南北”迄今尚未破坏殆尽的环境文化遗存与方志可鉴：众多“历史文化名城”及秀色可餐的古镇、古村寨的规划选址与兴建，都是在风水理论指导和干预之下附注实施的。
源于“易理哲学”的风水建筑与建筑环境文化理论，之于中国古代城市建设的“工官制度”确立、移情自然的地方化人文生态环境景观的生成、和社会生产力发展推动作用历史影响的巨大贡献与成就，都是客观的、不会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的！近些年来，不少西方学者在国际性学术会议上、除了从哲学、天文学、物理学、数学、宗教与艺术等方面，阐述他们研究《周易》的最新成果之外，“风水文化”更成为了他们相互研讨的热门话题。尤其是在日本，以东京都立大学渡
还是香港建筑
〖附注〗文中“风水”论说援引，见《黄帝内经》、《管氏地理指蒙》、 《郭璞古本葬经·内篇》，
王玉德《汉民族阳宅风水文化散论》、高友谦《风水，中国建筑文化的特质》等文。
（一九九五年十一月十九日撰稿于襄阳古城新城湾“鹿门书院”旧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