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生铁在汉江文化考察团座谈会上的讲话(2)


 汉水的文化概况


    上述各点均属汉水文化。本题从精神文化研究,以历史文化和现代文化交融看社会发展的思维方式,以知识理性和现代审美情趣切入文化视野。这次考察,许多惊奇发现并更加深刻地认识到,汉水文化底蕴十分丰厚,其具体内容和深刻的思想内涵置于中国大地和中华文化背景加以观照,将其精髓置于世界文明中加以比较,试图强烈表现中华民族实为文明之邦。其内容可归纳为八个方面:

一是早期生物文化。从远古生命的出现、演进,到人类诞生,汉水流域都非常明显。如河南西峡县和湖北郧阳、郧西、丹江口等地发现有大量而密集的恐龙蛋化石群和恐龙骨骼化石。郧县青龙山柳陂镇恐龙蛋化石群,经专家论证,距今6000万年到1亿年。这是我国乃至世界地质古生物学的一次重大发现,具有不可估量的学术意义和科学价值。说明远古生命文化之丰。又如郧县古猿头盖骨化石距今100万年,史学家称之为“郧阳人”,否定了中国人来自非洲之说。这一发现对研究人类的起源与发展学术价值很高,轰动了世界古人类考古学界。再如:郧县梅铺出土的猿人牙齿距今75万年。发现郧县梅铺龙骨洞和郧西安家白龙洞直立人遗址。还如:丹江习家店出土的古剑齿象牙化石,为世界上最大的剑齿象门牙化石,距今80万年历史。遍居的动物群应有相适应的植物供养。这都充分说明汉江流域是丰富的古生物遗址。

二是出土文物及遗址。郧县学堂梁子旧石器时代出土文物距今一百万年。丹江口石鼓后山、房县樟脑洞、陕西汉中梁山都发现旧石器时代遗址。丹江口乱石堆出土的旧石器时代文物距今5000年;安康铜矿出土春秋时期文物,距今5000年历史;汉江边方家山习家店出土夏文化竹简是《楚居九篇》,记季连出于龙葵;陕西汉中西乡李家村、何家湾新石器时代遗址还发现距今约7000年稻谷印痕迹,改变了水稻来自印度之说;郧县青龙泉辽瓦店子出土新石器时代文物;天门石家河和京山屈家岭出土距今5000年的文物。汉水上中游地区成为中原夏、商文化的组成部分,分布着密集的古方国。进入周代,楚国与楚文化在汉江流域兴起并发展壮大,创造了辉煌的楚文化,留下了众多古遗址遗物。陕西城固、洋县从19551990年多次出土大量的青铜器。郧县辽瓦子店古遗址,涵盖新石器时代晚期,夏、商、周、汉、唐、宋等几大时期遗存相当丰富,堪称一部人类地下通史。特别是发现了楚文化起源的重大线索,是早期楚文化研究的重大突破。襄阳、谷城、南漳等地区则是楚文化研究的核心区域之一,对研究楚国社会、组织、政治结构和楚文化发展具有重大价值。还有钟祥明显陵和明代梁庄王墓、郢靖王墓,出土大量稀世珍宝,一件来自“西洋”的金锭,是郑和下西洋的见证,是郑和瑰宝。还有挖掘现场以及史料都证明楚章华台遗址就在潜江龙湾。众多文物遗址都充分证明长江流域应含汉水流域,同样是中华民族的摇篮。

三是政治中心遗址。汉水流域在各个历史时期曾兴起过许多政治势力,并成为政治中心。

传说古三苗是南方极为强大的势力,屈家岭、石家河文化是古三苗文化遗存,是当时统治中心。汉水是楚文化的源头和发祥地。史书记载:“子男五十里”,是周王封鬻熊的后代熊绎于丹阳,与古鄀国相近,在丹淅、钧县之间,就是现在的丹江口水库区。随之,“筚路蓝缕,辟在荆山”,在现在的保康、南漳奠基,后迁都宜城200多年,加快了发展。事实说明,汉水流域是楚国立族、建国、创业的地方。与楚同时期的还有彭国、绞国、房国、微国、濮国、韦国、州国、蓼国、鄢国、厉国、曾国、唐国、贰国、轸国等方国多处存在,楚在春秋战国时期灭方国60多个,许多在汉水流域。西周时期,古褒国在今汉中勉县附近,古巴国在今城固、洋县一带,古庸国在湖北竹山一带,古国在今郧县一带,古邓国在今襄阳北的邓城遗址,古谷国在今谷城,古绞国在今丹江口附近,古鄀国在丹淅下游地区,古卢戎国、罗国在今宜城以西,申国、吕国、谢国等在今唐白河以西,汉江东北地区 则是周代著名的汉阳诸姬所在。汉高祖刘邦在汉中勉县封为汉中王,封地为巴、蜀、汉中三郡,都南郑(汉中),后建立汉朝。定军山等地为建立汉王朝起到了关键作用。杨坚在随州建立隋朝。

四是神话故事。神话传说是一个民族的文化根须,它深藏着民族文化的特性,汉水流域流传着丰富的民间神话。特别是20世纪80年代,在华中屋脊神农架发现《黑暗传》,被誉为是一部“汉民族创世神话史诗”,它以诗歌的艺术形式,以写实的艺术手法,传承着盘古开天、女娲造人、三皇治世、五帝创业的动人故事,讴歌着华夏祖先的丰功伟绩。如女娲炼石补天造人的故事在竹山。据《史记》等古籍记,圣明女娲又称女阴、女娲娘娘,凤姓,与中华民族始祖伏羲是同胞兄妹,《山海经•大荒西经》郭璞注:女娲,古神女而帝者,人面蛇身,一日中七十变。女娲神话源远流长,博大精深。全国各地关于女娲神话故事247个,对女娲所在地呼声最高的有6个,即河北涉县、陕西平利县、河南周口女娲城、山西赵诚侯村、甘肃秦安拢城镇、山西泽州县金村镇,尽管理由各异,但目的相同,目标一致。至今流传汉水流域的女娲造人、女娲补天、女娲惩罚商纣王的故事比较生动形象,是在汉水流域的庸国,即今竹山境内,其用于补天的五彩石就是竹山的绿松石,珠圆玉润、晶莹剔透 、五彩缤纷。其劳作痕迹有四:一是文峰乡皇城村的“分城山”;二是潘口乡境内的“筑山”;三是竹山与白河交界“圣母山”;四是“宝丰镇”女娲山,都有籍可查,有据可依。竹山民俗、民情的各种形式也是有力的证明。郧西县传说有天汉、汉河、牛郎织女七夕相会的故事。后人挖掘民间传说故事开发利用旅游资源,建汉河七夕公园。汉水下游的孝感市,因山东人董永在此卖身葬父,孝心感动天,七仙女下凡许配董郎,故称孝感。

五是名人遗址。据考古发现和出土文物证实,三千里汉水自古就是人类文明的发祥地之一,早在100万年前,人类的祖先就在汉江两岸辛勤劳作,繁衍生息,创造着丰富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自夏商伊始,在汉江两岸广袤的土地上,建立起一个一个的国家,实践造就伟大的人物,产生了灿若繁星的人类祖人、政治伟人和社会名人:南方古猿“郧阳人”,回答了世界学术性课题,打破了人类从非洲走过来的定论。以圣德尝草救生,开创农耕,孕育楚族,推进文明的中华民族始祖炎帝神农出生随州,活动主要在汉水流域。尧帝贬其子丹朱于房陵,后来舜封其在房国统管一方。兴周灭纣、斩将封神的四代谋臣姜子牙主要活动在汉水上游。提出“夫民,神之主也”的民本思想者乃随之大贤季梁,是随国大夫。汉水是楚国的源头。通天文、晓地理的祝融是楚之始祖。鬻熊是楚之先祖,毛泽东同志1920年曾说:“呜呼,鬻熊开国,兆起雄风”。因鬻熊辅周灭纣有功,周王封其孙“子男五十里”于丹阳,为楚之首立国君。追新逐奇,自号称王的熊通威震华夏。楚灵王筑章华台光耀天下,是在汉水边的潜江龙湾。世界四大名人之一的楚国伟大诗人屈原,在被流放汉北后写出《天问》、《离骚》、《九歌》等惊世之作。楚国人老子的《道德经》为中国哲学的开山篇,其天人合一思想一举成为民族的思维方式。汉高祖刘邦在汉中“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建立汉朝,统一大业,在汉中还有古汉台、拜将坛等遗址。诸葛亮在襄阳卧龙岗躬耕,作“隆中对”,三顾之后,指挥千军万马,累战累胜,辅佐刘备,后屯兵汉中,六出祁山,鞠躬尽瘁,死后葬于沔县定军山下,其武侯墓、祠,彪炳青史。东汉皇帝刘秀,枣阳吴店镇人,其在此生活近20年。刘备马跃檀溪故事在襄阳。嘉靖皇帝朱厚熜从汉水边钟祥走出,为父建明皇陵,现列入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元末群雄之一、大汉政权创立者陈友谅是汉水下游的沔阳县建立后汉。汉水流域还有春秋晚期思想家、哲学家、道家、大孝子24孝之首老莱子是楚国荆门人。社稷名臣之首子文,变法大师商鞅,楚国名相孙叔敖,宰相和诗经采集编撰者尹吉甫房县人,一代名将伍子胥,楚国忠良申包胥,军事奇才范蠡,礼贤下士的春申君黄歇,传奇皇帝朱厚熜等,不一而足,其中不乏名皇佳相。还有许多名人:鬼谷子是襄阳人,诗人李白在安陆居住十年,茶圣陆羽和竟陵学派的钟惺、谭元春是天门人,辞赋家宋玉宜城人,散文家韩愈南阳人,田园派代表孟浩然襄阳人,北宋书画家米芾襄阳人,汉时天文学家地震学家张衡南阳人石桥人,东汉造纸发明家蔡伦封侯并长眠于洋县龙亭,著名诗人陆游在地处抗金前线的汉中写下了大量的诗篇,人物志史学家习凿齿襄阳人,史学家范晔南阳淅川人,睡仙陈抟在武当山发明睡功,武当高道张守清宜城人,武当张三丰为一代祖师,东汉医圣张仲景南阳人,药王孙思邈陕西耀县人,明代农民起义领袖、活动在汉水流域的闯王李自成陕西米脂人,清代白莲教义军总指挥王聪儿襄阳人,秦末陈胜吴广农民起义领袖、西汉王匡王凤绿林起义、东汉张角黄巾军起义、唐末黄巢起义、宋末王小波、李顺起义、元末刘福通起义、明末张献忠起义、甚至清末捻军,或以荆襄汉为根据地,或征战荆襄汉,在汉水流域留下了光辉历史印迹,在人民中广为流传。现代,如无产阶级革命家、劳工律师施洋竹山双桂村人,一代哲人杨献珍郧阳安阳镇人,戏曲大师曹禺潜江人,为中国革命和建设作出重大贡献的名人层出不穷。总之,从勉县到汉口,古今名人辈出,灿若繁星。

六是山水文化。浩荡汉水,风景优美。在汉水两岸有风景美丽的汉中。有山青水秀的安康。有华中第一峰、天然动物园、物种基因库、奇妙莫测的神农架。有文化丰厚、风光旖旎的世界文化遗产、世界自然遗产双遗中国道教武当山。有千里房县、风光无限的万峰俊秀和野人谷、野人洞风景区。有竹溪楚长城遗存和十八里长峡的秀丽风光。有钟祥明显陵和黄仙洞风光,有南水北调之源的丹江口水库风光,有“襄阳好风日”的山川秀美和文化丰厚的古迹遗存。有筚路蓝缕、秀美的荆山风光。有大洪山炎帝故里、佛教丛林和绿林风光。有清秀的漳河水库和800里清江奇峰、怪石及隔河岩水库风光。有汉水支流东荆河边的洪湖水浪打浪的52万亩湖色风光。有全国省会城市之冠--武汉十湖九山优美的江城风光,总之,汉水流域有众多奇特的古迹名胜和秀丽的山水风景。

七是戏曲艺术文化。中华民族戏剧的鼻祖是楚国人优孟,影响深远。随着历史的变迁,汉水两岸广大劳动人民在实践中产生了丰富多彩深受群众喜闻乐见的文化艺术形式,如:汉水源头的陕西汉中宁强县羌族有惊人的“上刀山”等武术杂耍。陕西安康紫阳县是中国的民歌之乡,紫阳民歌是陕南地区古代人们创造的、流传至今的宝贵艺术遗产。在汉中有汉剧、秦腔。十堰有山二黄、八岔子。竹山有皮影戏。襄阳有豫剧。天潜沔有花鼓戏。孝感有楚剧。武汉汉剧、京剧的武术令人惊奇,还有歌舞剧、话剧、独角戏、杂技、湖北大鼓等。湖北有20多个剧种,99个剧团七千名演员活跃在广大城乡,艺花盛开。仙桃是体操之乡,走出了五位体操世界冠军。还有剪纸、塑造、雕刻等艺术遍及汉水两岸。总之,汉水流域戏曲艺术文化底蕴丰厚。

八是民俗文化。由于汉水流域历史悠久,出产丰富,“人喜神欢”,文化艺术兼收南北所长,随州出土的宫廷使用编钟乐舞是世界八大奇迹之一。特别是劳动人民创造了丰富多彩的民俗文化,如历史上形成的篝火舞、端公舞、摆手舞、跳丧舞和婚丧嫁娶、庙会,节日喜庆等广泛使用的打击乐器、管弦乐器各种民乐,配合龙灯、龙船、凤船、采莲船、干龙船、莲花闹、蚌壳精、五虾闹龙宫、狮子舞、碟子舞、踩高跷、腰鼓队奏乐,热闹非凡。故事村、民歌村、谜语村、各类公园、聚会广场、书屋、中心户、民间表演的善书、说鼓、小品、相声、拔河、斗智、斗技、武术、魔术、杂耍等民俗文艺丰富多彩的表演,集思想性、艺术性、教育性、娱乐性于一体,社会效益极佳,从古至今,技艺之精,令人震惊,可值千金。

汉江流域早期,神农创日中为市,古人进行物物交换,随着历史的发展,货币购销出现,商业推动经济发展,三千里汉江航运兴旺,沟通南北,连接东西,创造了商运繁荣、商埠林立、商贾云集的商业文化。还有中外甚奇、古今罕见,从尧之子到吕不韦直到明末帝王将相的房陵独特的流放文化。还有中国道教、佛教等寺观、庙宇文化。总之,汉水文化真乃五色缤纷,光彩夺目,可谓中华文苑,全球文星区域之一的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