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开发至今,我国土地使用权经过无偿划拨、协议出让、招拍挂出让到“勾地”制度的演变,目的是为了更合理、有效的利用土地资源,提高城市土地管理的科学性,保证土地市场的健康发展。
然而,宏观调控和微观市场的对立统一使得市场运行总是呈现主观和客观的脱节。据中国指数研究院的数据显示,今年1~9月,广州共计推地132宗,成交95宗。截至9月21日,土地出让金收入仅为206.06亿元,虽同比增长67.57%,但仅完成全年计划的31.87%,预计全年国有土地出让金减收103.5亿元。一叶知秋,面对土地财政因为土地底价成交和流拍带来的窘迫,我是喜比忧多。原因如下:
1、土地底价成交和流拍虽然暂时带来了地方政府“土地财政危机”,但可以鞭策地方政府进行财税改革,尽早砼实出台“房产税”的基础,在减免基本住房需求(人均50平方米)税费的情况下累进征收房产税,并将税收用于城市社区居民的教育、福利和医保上。
2、近年来,土地出让金占预算内财政收入比例逐年提高,地方政府过度依赖土地收益的状况使得产业结构调整和升级换代缺乏实际推动力。据财政部数据,全国国有土地出让金收入2010年2.7万亿比2009年1.5万亿,同比增70.4%;国有土地出让金占地方财政收入的比例再创新高,为76.6%。这无疑强化了地方政府与房地产企业的利益同盟,共同推高地价和房价。因此,只有土地市场的冷清才可能换来房价的理性回归,才可能迫使地方政府加快经济转型升级,着力发展“实体经济”和“低碳经济”。
3、“地王”推高房价是有一定的道理,开发商投出“地王”是为了使得其相邻周边土地上的商品房“面包”的售价接近或超过参照土地“面粉”的价格。同理,土地底价成交或流拍,政府就会不得不重新评估土地价值和开发商的意愿,逐渐下调土地招拍挂底价,从而拉低地价和房价。
当然,我并不希望地方政府长期拖欠的债务会被土地收益的欠收这根稻草所压倒,也不担心地方债务会带来地方政府的破产。因为国际信用评级机构不会针对地方政府债务指手划脚,国内中央政府反而会审时度势给有需要的地方政府发行债券融资的特权。我只是忧虑目前国内的情形到底是房价有泡沫还是地价有泡沫?!
当城市土地价格的泡沫大于土地的价值的时候,我认为留给后人不是房子而是泡沫。拿广东来说,土地收益的诱惑,使得广东实现了城市化的超常规发展,用30多年的时间走过了许多发达国家用更长时间才走完的城市化历程。全省城市化水平达到66.2%,居全国各省区前列,珠三角地区城市化率超过80%,达到中等发达国家水平。这种超常规的发展难保不会出现汪洋同志所担心出现的问题——“与国内外先进城市相比,我省城市化发展仍然存在城市建设‘拼土地、拼资源、拼成本’、基础设施建设滞后、环境污染比较严重、城市管理水平较低等一些突出问题,存在专家所概括的‘建筑洋了,特色没了;档次高了,生活难了;城市大了,空间小了;人口多了,交往少了’的问题。”这不得不引起各级政府官员和各类专家学者的高度警觉和反思。试问,我们需要的是经济的快速发展还是可持续发展,需要的是城市的无度扩张还是生态的协调发展,需要的是GDP的游戏数值还是人民群众的和谐幸福指数?!
显而易见,在短期内,城市土地拍卖的高价成交虽然会增加政府的财政收入,有利于城市基础设施的建设,但是在长期却可能抬高当地的房地产开发的成本。房地产开发成本的升高,一方面可能导致中低价位的住宅的减少,使普通居民难以承受高昂的房价,甚至导致人才的流失,社会的不安定;另一方面,高昂开发成本容易形成泡沫经济,从长期来看不利于外界资本的流入,不利于城市的健康发展。希望土地流拍不仅仅是经济低迷的表象,而是大地母亲给人类无序开发敲响的警钟!
乐见土地流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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