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晋春秋》习家池 华夏神州更无双


 

汉晋春秋》习家池  华夏神州更无双

——写在襄阳习家池馆“遗址”大兴土木的“建投”时

●东门二十八●

【按】襄樊“建投”是一个新词儿,说的是:地方政府为确保“专款专用”,组建的一爿“建设投资公司”,其全称为“襄樊市建设投资经营有限公司(市土地储备供应中心)”。该公司成立于20066月,是襄樊市政府直属的国有独资企业,公司注册资本13亿元,总资产122亿元。主要从事城市基础设施建设、投融资及市区土地收购、储备、整理和经营。习家池“大兴土木”的地方财政投资、便由襄樊“建投”公司(确定设计与施工队伍)掌控使用。……

襄樊市襄阳古城南去 5 公里许,有“习家池”,亦名“高阳池”。兴建于东汉建武年间(公元 2556年),为汉光武帝刘秀近臣、侍中、后被册封为“襄阳侯”的、习郁(习文通)的故宅园林之所。“习家池”背负青山、濒临汉江,位于凤凰山东下的“凤林关”内。

方志载:襄阳侯习郁(习文通),当年效仿前人范蠡“大陂养鱼”之法,在襄阳凤凰山南麓白马山冲口“大兴土木”:筑“长 60 步、宽 40 步”的堤坝、引凤凰山白马泉水“穿凿为习家养鱼之池”。于是,“起钓台、置庐亭、造泉馆”以应习氏家族友游、社交之需。

东晋史学家习凿齿,为习郁后裔,曾在“习家池”畔“临池读书,登亭著史”,完成了宏篇巨著《汉晋春秋》。“习家池馆”亦因之而名标青史、誉满华夏。

笔者借此机会,小谈“习家池”所处“凤林关”地要,以鉴习家池馆“风水”释然。

话说,“凤林关”为襄阳古城、乃至“荆襄八郡门户”或“咽喉”要道!其西,背负“三岘之山”的凤凰山(白马山)叠嶂重峦;其东,钳制汉水江流航道——是为绝险!

而今,“凤林关”内,有号称“中国南北铁路干线之第二大动脉”的焦柳铁路“岘山隧道”穿行左近;207 国道公路干线亦横卧岘首山口并凤凰山口,畅行无阻。如是铁路“干线”和公路“干线”交错并行于“凤林关”内,真可谓车水马龙、动脉交通,呈现出今之“凤林关”阳关康庄、繁闹非常的欣荣景象。——不过,据方志记述:昔日凤林关隘之内,确为林茂竹疏、古柏森森,驿道迂曲、坡陡崖峭的险要之地!当然,也正因为其间风光无限的、自然景况与人工造作的“生态共荣”环境氛围,进而成就了历代骚人墨客舞文弄墨的绝妙所在。是如当年,襄阳侯习郁到此“养鱼终老,长眠习池”,便不愧为高明选择。而今看来,此处地要真可谓“东临浩渺汉水江涛,河湾港岔如织,隐显古渡遗风,唱晚鱼梁踏浪;西偎嵯峨凤凰山峦,弄冲幽谷频数,闲话习池晓月,坐对鹿门放歌。”

想当年,“习家池馆”便在这“凤林关”隘群山环抱之中,好一处亭台婉约、松柏森森、鱼池涟漪、花香鸟语、移步换景、顾盼生情的所在啊——试想一下:从山麓习郁之墓向位、俯瞰“国中硕果仅存的、唯一处汉代私家园林池馆”,真可谓“凤泉池馆菱花镜,芙蓉古台天地人;梧桐掩映习氏宅,浩月独娆凤凰亭”。皆因习家池馆“苍松翠柏、柳绿花红,空山鸟语、秀色可餐”的景、境之界,怎不铸就历代名流常来常往的游憩场所?!于是,达官显贵、骚人墨客、纷至沓来觅诗和歌、风花雪月,小住四季、络绎不绝,近而成了“历代风尚”。—-—应当特别提及的是:西晋永嘉年间,有位名叫山简的镇南将军、在他驻守襄阳时便常来饮酒作乐。

山简将军每饮必醉,倘以“高阳酒徒”自诩,而每醉必歌啸舞蹈。因之,“习家池”又有“高阳池”的名声。于是,中唐诗人孟浩然,便以“当昔襄阳雄盛时,山公常醉习家池”的诗作戏谑之。唐·诗画家王维亦唱和道:“楚塞三湘接,荆门九派通,江流天地外,山色有无中,郡邑浮前浦,波澜动远空,襄阳好风日,留醉与山翁。”

历代骚人、墨客,描述襄阳习池风情的诗作颇多,包括众所悉知的李白、杜甫、白居易、王维、孟浩然、欧阳修、苏东坡等、唐、宋、元、明、清、之历朝历代一干知名人士的作品在内。

笔者自忖,个中似以唐·孟浩然、明·薛瑄、明·抗倭名将钱錞、清·萧良有等人的诗作更为动人。如,孟浩然《与诸子登岘山》诗云:

“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

羊公碑尚在,读罢泪沾襟。”

明·薛瑄《习家池》诗云:

“谷口一径入,苍山四面开;

中有习池水,水碧无尘埃。

泉源初喷薄,交流遂萦回;

飞鸟镜中度,行云天外来……”;

清·萧良有《游习池》诗云:

“习家池上酒,岘首山头泪;

死后千年思,生前一日醉。”

惟独明·钱錞《习家池》诗,更加发人深省,钱大将军诗云:

“凤凰亭枕岘山头,燕自飞来客自游;

独有习家池上月,不随江水向东流”。

历史上的“习家池”历经荒废。南宋嘉定宝庆年间对“习家池”曾作过有记载的规模性修缮。明正德年间,抚民副使聂贤、又对“习家池”加以重修。明嘉靖时,副使江汇、在维修“习家池”原有纪念性建筑的同时,增建了习凿齿、杜甫两公祠。后世也对“习家池”做过多次的修葺或重建。于是,宋、元、明、清、乃至民国时期,“习家池”便成为了襄樊人踏青郊游、或南来北往到襄樊做客的人们,游历乡土名景的绝好去处了。

一千九百多年过去了,虽说是“沧海桑田、时过境迁”,但直到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初期,习家池畔仍就留存有“四合院瓦房二重”,保持着“池中有台,由拱桥与池北岸相通;池台上建有重檐六角亭一座,名‘凤凰亭’。凤凰亭以南另有两爿小水池,一名‘伴归池’,一名‘溅珠池’(珍珠泉)”的基本格局。1983 年的《襄阳地区概况》记述说:“解放初(习家池辟)作疗养院,‘文革’中(由市)财政部门卖给(了)空三野医院。许多古建筑被拆毁。”及至后来,又“逐步”与“陆续”地被破坏得目不忍睹了。1992年,襄樊市政府曾专款对习家池进行了初步整修。迄今(2008 年秋及以后),据说又有了振奋人心的“建投大动作”,倒是真的值得襄樊人为之可喜、可贺了。

考究“习家池”别业、池馆、郊野园林的形制规模,实为自秦始皇以来、中国传统园景观为西汉武帝倡导“一池三山”造园手法的变通运用。它,的确是难能可贵的“我国古代早期私家园林”的一处稀世留存。……作为我国早期园林“一池三山”制式的珍稀实物,作为中国唯一处、从东汉开始兴建并保存至今、尚可发挥作用的“古代私家园林标本”的“习家池”,实在是难得难得。敬望襄樊市人倍加珍惜,襄樊市府重点保护之!

对待如此重要而不可多得与再生的“园林文物”,切不可让后来居上“建设性的破坏”与“破坏性的建设”、断送了它的前程,惜乎哉!(据说,近期在习家池的“建投大动作”,意于原有水池左近开挖两口四方形特大水池!是故,本文附图《为“一池三山”正名》做以比照,郑请新襄樊人对此“示以关怀”,愿代习家池馆鸣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