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业不牢 地动山摇


  中国是一个农民大国,农业、农村、农民问题向来是中国社会与经济发展的核心问题。从中国革命先行者到党的几代领袖在多年的革命与建设中,十分关注近代中国的农业、农村和农民问题(即今人所称的“三农”问题),并将此问题与中国的民主革命和经济建设紧紧联系在一起加以思考。

农业为“其他种种百业之母”,是社会的“基本生业”(马克思语)。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动摇农业基础。基础动摇、天动山摇。

近年来,中国社会的重农传统不断受到挑战,农业的基础地位开始动摇,“以商立国”、“以工立国”的思潮叠起,地方官员出于政绩,往往热衷招商引资,对举办军工民用企业兴致盎然,对农业的现代化却开始淡然。然而,中国是发展中的人口大国,任何时候对农业问题都不可掉以轻心,一旦农业出了问题,所有经济建设都将受其影响。

农业是“其他种种百业之母”,农业一兴,“则凡百事业由之而兴矣”。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在中国这样一个把吃饭视为“顶级重要民生问题”的国度里,没有什么比农业问题更重要了,只要“吃饭问题能够较好解决,其余的别种问题也就可以随之而决”。因此,历届领袖都将农业地位的认识上升到“农业是国民经济的基础”的理性高度。

然而,随着改革开放进程的加快,一些地方领导片面地追求政绩而放松了对农业的重视,农业的基础地位在下降。加之一度时期新闻媒介对农村过分渲染不负责的地扩大宣传,导致人们对农村真实现状的不了解(当然不乏有些近郊农民通过拆迁脱贫致富的个例),致使农村与城市的差距迅速拉大,有些地区甚至引发不安定的局面。农业地位的低下,农民生活的困难,已不仅成为经济问题,同时也成为影响农民与党和政府关系的政治问题。

早在1985年农业部范小建司长就骑着自行车微服私访了20多个县,了解农民负担问题,并把调查结果上报给农业部,指出农民收入下降导致相对负担很重,已经影响到党和农民的政治关系。当时的刘中一部长对他的调查做出了积极的反应,并且力排众议,决定以个人名义实事求是地向上汇报。

1995年2月的中央农村工作会议上,江泽民总书记提出四个方面的问题,指出三大差距在扩大,并警告这样下去“恐会酿成大祸” (后来此话不幸而言中),使政策界在认识上有所转变。

2000年初,湖北监利乡党委书记李昌平给朱总理写了一封信,把三农问题形象概括为三句话:“农民真苦,农村真穷,农业真危险”。三农问题在社会上引起了较大反响。同期,1999年上海学者曹锦清到河南农村基层考察以后写出《黄河边上的中国》;李昌平又把他的信引发的一系列的事情,写成《我向总理说实话》,于2001年出版,进一步引起社会广泛反应。他们的工作起到了很大的宣传推动作用,三农问题的提法开始写入文件,正式变成一个不仅为决策层理论界关注、而且引起全社会广泛关注的问题。

然而,遗憾的是,20多年过去了。这一差距非但没有缩小,相反仍在不断地扩大。

多年来,我们党的领袖们一直对农民怀有深厚的情感,他们在分析农民社会地位低下的原因时,认为首要的问题,就是农民的合法权益得不到保障。

新中国成立以来,尽管党和政府一直在努力试图提高农民的地位。然而,农民兄弟在政治和社会的各个方面仍在长期广受歧视。每个重要的经济转型时期也是不得不以牺牲农民的利益为代价。虽然一些经济发达地区开始纷纷出台政策,取消城乡二元户籍制度。但这些政策的出台,并不是为了还农民一个公平,给他们平等的身份,而是觊觎农民手中的那点可怜的生活资料和生存基础——土地

农民兄弟在政治和社会的各个方面都饱受歧视。比如:一个市电视台,在搞一台选拔小儿艺术第一的节目时,带领选手参观某区创办的打工者子弟小学时,报道了打工者子女在简陋的校舍得到学习而感恩不尽,其实,这是一个严重不公平的悲哀。为什么全民义务教育的资源只能被城里人独占,而漏下的一点可怜的资源,还要让那里打工者感恩戴德。另外,多年前在选举人民代表时,也是不平等的。假设每一百万个城市选民中可以选举一个全国人大代表,那么,每八百万个农村选民才可以得到一个名额,表明农民的政治权利只相当于市民的八分之一。再比如,流浪到城市的打工农民,已经占到我国建筑业的80%,制造业的60%,服务业的50%,(见中央财经领导小组办公室记者招待会报道)已经成为“新兴的工人阶级”,但是,他们所受到的歧视性待遇却比比皆是:暂住证制度让他们无法在自己的祖国具有起码的居住自由;预防犯罪的各地国家机关把他们看成潜在的犯罪群体;他们的血汗工资被残酷的老板克扣,竟然连起诉和要求劳动仲裁的程序性权利都没有。

土地是农民的命根子,因而土地问题也就成为“三农”问题的核心。农民一旦失去了土地而又得不到合理的补偿,就会产生其它不安定的因素。

要解决农民问题,关键就是处理好土地问题。然而,随着经济的发展,土地作为资源的重要意义越来越得到人们现实的重视和关注,尤其是在经济发达地区和近郊。不少地区打着发展经济的招牌,巧立名目,以各式方式大肆圈地,甚至政商勾结、官商勾结。大量的房屋被拆毁,成熟的农田被征用,土地使用权被永久性地剥夺,农民在丧失土地的过程中,仅得到了最低廉的补偿。几乎没有人担忧,这些失去土地的农民未来将如何生存,几乎没有人考虑,这些失去土地的农民应当得到基本的社会保障,几乎没有人想到,这些失去土地的农民如果没有一个充满希望的明天,就会出现一个不稳定的明天。目前,由于土地矛盾而产生的一系列社会问题和社会矛盾也日益凸显,如强拆、暴力抗迁以及官商勾结、权钱交易等。如2011年8月1日早上11点,某省南郊村发生暴力征地冲突。当局强行占用该村最后仅存的169亩土地,期间双方发生激烈冲突,导致1村民被打伤,1人被抓。事发后,1,000多村民群情激愤,准备集体赴省、赴京上访。再如2011年8月28日《新华网》报导,河南省郑州市二七区原区委常委、统战部长曲连文担任副区长期间,在经济适用房项目建设中,把每亩30万元的征地价格改成65万元,为开发商谋取暴利近4000万元,而自己收受各种贿赂总额达1032万余元。

此类事全国甚多,无须一一列举。各地多次出现由于拆迁引起的大规模群体性事件,已经引起了中央高层的高度重视。8月23日,中共中央总书记胡锦涛连用三个“最严格”强调了土地管理的严格制度。9月2日,国务院总理温家宝考察国土资源部,观看了国土资源全国遥感监测核心数据库和信息监管平台演示,强调要求“把节约放在首位”。再次提出要节约用地,因为,随着房价的飙升,被认为是耕地红线的“18亿亩”已经无法遏制这种状况的蔓延。

半个月之内,胡总书记、温总理接连发出指示,对土地管理提出更为严格的要求,这是历年来少见的信息。同时,也说明了土地问题的刻不容缓。

由于地方财政收入的约50%来自于土地出让所得,不能不看到,地方政府是不会轻易失去这个大把大把赚取金银的机会。如何有效地控制土地的流失,将检验党的执政能力,因此,在需要有一个完善的法律制度的同时,还需要有一个铁腕的管理。

城镇化一股风一边倒,大量宝贵良田被蚕食,迅速崛起的城镇化与传统的农业发生碰撞,有一点可以肯定,如何乡村全部变成城镇了,危机便随之而来。

20世纪90年代以来,伴随着市场经济体制的运行以及全球化经济浪潮的推涌,城市化进程已渐次在中国迈开了大步,汇成一股新的时代潮流。打工潮的兴起、乡村人口的城区化,在迅速地改变着人们的生活方式、精神状态乃至人生道路与命运。从某种意义上说,绝大多数中国农业人口迈向现代化的进程,实际成就一场城市化的进程。

然而,当农村城镇化成为不可逆转的潮流;当生活在乡村的人们以复杂的心态看待城市的新兴事物;当农民期望拥有与城市一样完善的生活保障和相对舒适的生活环境这一梦想正在逐步变为现实的时候,忽然感到,乡村在追随和模仿城市的过程中产生了某种迷失。那就是,乡村最为可贵、最为纯朴的生活方式和环境正在逐渐丢失,城市与乡村文化的鸿沟在日益加大,两种文化正在不断地产生隔阂。在强势的城市文化面前,乡村文化是以撕裂的形式呈现着,原生态的乡村文化在格调与品味西化的今天,成了某些电影、电视剧中落后、低级、庸俗的象征。

城镇化,不能简单地归结为修几条马路,盖几栋楼房,建几个农民小区。城镇化过程实际上是城乡经济全面发展的过程。当前城镇化过程中,没有走城乡共同发展成为通病,由于这种通病,由于保护措施不到位、开发利用不当,导致乡镇生态质量下降,自然景观萎缩,绿地面积减少,自然环境的舒适程度和美学价值降低,成为当今普遍的现象。生活环境类型趋于简单化、破碎化,影响了生物的多样性。再加上人口向城镇集中,对生活、生产废水处理滞后甚至不加任何处理直接排入周边河道及渗入地下,造成水体严重污染和富营养化,良性循环的田园生态受到损害。

如果五年、十年、二十年之后,农村都和城市一样了,那会非常可悲,生态多样性将逐渐消失。

科技兴农是解决三农问题不可缺少的因素,甚至是决定性的因素。然而,没有一套完整的法律制度以及实施这些制度的环境,解决科技兴农问题是难以完成的。

农政之兴应为今日之急务。如何加强农业管理,促进农业的进步?从中央到地方应当再次强调设立各级专职分工领导,以加强农业管理。对各地负责农业的官员,在其到任后,应对其负责的各项事务进行考核,并建立严格的奖惩机制。其次,发挥政府在兴修农田水利中的作用。当前,水利失修,昔日利于农田的水道河渠却变为农田之害,究其原因,乃是无专职之农官引导农民兴修水利,管理水利。印度的恒河和美国的密西西比河的水患不亚于黄河,但由于美、印政府重视水利建设,故未能给农业带来巨大灾难。因此,大江大河的治理,必须由国家统筹安排。要使完善的水利建设连接到农民的田头。此外,要大力提倡科技兴农,增加精细品种、实施有机无害产业。农业是一个弱质产业,制约其发展的因素很多,其中科学技术对农业有极大的影响。政府应拨付一定的财政反辅农业,建立一套的机制倡办各类学校,培养农业人才;,改良土壤推广有机农业,化瘠土为良田;因地制宜,多种经营;推广科技种田,提高农业产量;加强对假农药、假种子的严控、严防工业污染;设立农副业食品制造厂,发展副食品生产。

发展乡村文化产品。农村的元素,就中国广阔大地而言,就是山地、山丘、平原、滨海、滨湖、冰山、冰川。田园景观、园区式田园风光和乡村田园生活。在城乡一体化进程中,如何保留乡村景观的特色风貌、古文化景观的建筑色调、园林式的居住环境等,大有文章可做。要在地域性、个别性、差别化方面整合乡村文化资源,对民俗风情、村落文化、园林艺术、民居艺术、古镇风貌、祠堂庙宇、乡村教育、风味餐饮、生活智慧等资源予以优化配置,再现方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户庭无尘杂,虚室有余闲的传统农村文化意景,使其各具风格,各有特色,打造出独特的中国田园文化品牌,展现农村传统文化特色的文化价值和文化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