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说到1984年3月中旬,我大四最后一学期的日子)
1984年3月21日 星期三
晚饭后,我和张玉洪、李创,到院外的农田里散步。在院门口的小商店里,玉洪买了6支果丹皮,每人2支,我买了三个橘形糖,每人一个,三人边吃边聊边走。地里的麦苗刚刚春醒,怕冷的青菜也还瑟缩在塑料薄膜搭起的小屋里。
下午,张兰新又用录音机播放《霍元甲》的主题歌了,王锁柱走过我们宿舍门口,停下来听这首歌;看到王锁柱,我想起了他女朋友的一件事。我们在上“低频电子线路”课时,李福全老师讲得不好,大家嘘声一片;这也开了嘘老师的头,之后,哪个老师只要讲得不行,立即就会招来阵阵嘘声。有时老师拖堂或是加课,也会招来嘘声的反抗。记得前不久的一次上光纤通信课的时候,老师说要加一次课,顿时引来嘘声一片;而王锁柱的女朋友、坐在我后面张淑敏,竟然骂了声“我操!”我不觉得她的骂声有多少让我吃惊的,我不解的是,王锁柱怎么会交这样粗俗的女朋友呢?
1984年3月22日 星期四
临毕业了,课业负担不重了,同学们也更加关注自己的身体了。这学期开学后,我常常在走廊里和水房里看到同学们体育锻炼的身影:有的举哑铃,有的做俯卧撑;我们宿舍的程俊还专门买了个弹簧拉力器;俞旭茂和张忠义,在这春寒料峭的时候,天天早起在水房里,穿着条小裤衩,一盆一盆地往身上浇凉水。
喜欢理发的同学越来越多了:开始是刘明宇在給同学理发,现在,肖伟和薛继梦也加入了小理发师的行列。
四年过去了,同学们都长大了,从小孩子变成了小青年,注意打扮的同学也多了起来,今天,我们宿舍的张金明对着镜子削头发,做了半个小时,程俊笑他“破纪录”了!
晚饭后,我到主楼前去读外语,碰到了我们厂的子弟高建宁,他比我小一届,早就听说他也考到西电来了,我还是第一次碰到他。
张兰新到底是在社会上混过几年的,和我们这些从中学到大学的纯学生就是不一样,说话不加思考、信口开河。今天,他说有人可以在躺倒的情况下,以脚跟为支点站起来;我和程俊、田进庄马上以这不符合力学原理为由一起围攻他。
1984年3月23日 星期五
早上会操,肖主任看到很多同学没有下去,气得满脸通红,他一面大声喊着没下去同学的名字,一面特别强调着:罚款5角!我也让他喊到了,不过我没有以前那么在意了;我心说:反正快毕业了,看你还能神气几天吧!快毕业了,同学们也不像以前那么怕肖主任了,同学们都在传说着他的事情:让很多同学写了困难补助,结果他们却没有拿到钱;谭凯稼的衣服被偷了,院保卫科抓到了小偷,让小偷赔了15元,可最后肖主任交給谭凯稼的是10元,肖主任給谭凯稼说,其余5元做了“班费”;肖主任特别关心刘发明和吴寿宏,这和这两家家长的能打点、会进贡有关;我们班的生活委员刘明宇,今年春节和没回家过年的几个同学一起喝酒,肖主任也来了,刘明宇喝多了后拉着肖主任的手说:“我給你当了四年的傀儡呀!”
1984年3月24日 星期六
上午,同学们分别考完了光纤通信课和卫星通信课,至此,大学的最后一次考试结束了,大学的全部考试终于结束了!
考完后,肖主任让大家把自习室的东西全部拿走,说自习室要被系里收回分配給低年级的学生们用了。
午饭后,我们宿舍的六个同学,加上先前因为留级而搬出了我们宿舍的范晓光,一起去边家村照相馆合影留念。
回家。我在钟楼新华书店终于买到了广西出版社出版的《英语水平考试指南》;另外我还买了青年出版社“青年文库”丛书之一的《中国近代史常识》,和三本杂志:《上影画报》、《电影故事》和《世界博览》。
晚上看电视:一部是热得发烫的香港电视连续剧《霍元甲》,另一部是中国电视剧制作中心摄制的电视剧《走进暴风雪》,顾笑言编剧,根据冯骥才同名小说改编拍摄。
1984年3月25日 星期四
上午看电视,北京儿童电影制片厂拍摄的《小刺猬奏鸣曲》;三个孩子之一的中国孩子豆豆,胖乎乎的,十分可爱!
午饭后,我翻翻《读者文摘》和《半月谈》。
海涌日记:我这三十年的日子(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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