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初印象


因顾问单位在海南进行房地产开发要重组海南一家有项目的企业,6月份,我去海口并在那里待了约一周的时间。这是我第一次去海南。省以外的地方,除因业务需要不得已去过新疆一周,参加学习或研讨会去杭州两次,合计在那里呆过十来天。去过大连一次呆过两三天。办理业务到山东,德州、聊城、泰安一路而行大约一周,郓城、梁山一路几天;陪家人孩子去过一趟蓬莱。山西去过侯马、太原、和顺、榆次。河南去过汤阴。基本上都是在省内混,或者北京、天津的跑跑。本来该去武汉,我也是安排年轻律师去。作为律师,本是经常出差的,也许家里手头的事太多的缘故,也畏于出差的颠簸劳顿,我不大愿意出差。尤其到不惑之年前后,不象年轻人,没有出差象出游,以此为乐的感觉了。原来大以为新奇的事,现在新奇感没那么强烈。不过,海南与我到过的其他地方确实大不同,也就记述下来。

先说气候和天气。那里是热带气候,天天是桑拿天气。本来想会象杭州(亚热带气候)经历的那样,几乎每天至少落一场雨的。我去的那几天竟没有一场。我们下榻在宝发幸福酒店,海口市玉沙路28号。不远的另一街里――叫明珠路,就是据称海口最大超市的大润发超市。每天只要从酒店出来一趟,就是一身汗,回来就要冲一冲。被子都是半干的,衣裳洗了也晾不了多干。快回来的一天晚上,我独自去了趟大润发。出来时大概晚上九点半还多,超市要关门了,回来的路上并没多少人,看到两个大概喝了酒的女孩子,骑着摩托车在兜风。这大概是一个不错的乘凉办法!已经很晚,在便道上,没人的一段路,我便试着光了会儿膀子,真得很舒服了一下子。我想这样的气候,住在海南真没什么好的。我生活的北方,冬天则冷,夏天则暖,春天秋天正适中;常是天高云淡,很少这样潮湿,这样热而闷;一年四季节令分明,植物也适应着节令变化,各节令还有各节令不同的植物,让人深刻感受到大自然的节律,生命的节律。不过海南确实没什么污染,有着新鲜的空气,所见之处,都如不沾尘渍。

再说说植物。虽都是省会,从石家庄到海口并没有班机,到三亚下飞机一出站,迎接我们的便是门口几株棕榈树。三亚在海南岛的最南端,海口则在岛的最北端,琼州海峡南岸。来回的路上,要经过打的十几分钟由三亚机场至三亚火车站的路程,乘动车不到两小时的从三亚到海口之间的路途。三亚到海口的高铁里程约280公里,里程和时间差不多象石家庄到北京西站。在海口时我们还开车到澄迈。在这些路途上,沿途看到的,都是滴翠的植物,大概用“蓊蓊郁郁”形容最好,那是满眼的椰子、香蕉、棕榈、茶树……的林海。城市也被椰子、棕榈之类的树木覆盖着。“南州六月荔枝丹”,海口街上有卖荔枝的,因不认识荔枝树,不知是否可曾看到荔枝林。也不知是否见到过咖啡树、槟榔树,倒是尝到原味苦涩的咖啡,猎奇了包装里的槟榔果――它是不可多享用的。那生产着气味让人想逃而食之让人“留恋”的榴莲的树,甜得让人发腻的菠萝蜜的树,寡淡无味食之如木却是百益果王的木瓜的树,号称“热带果王风味独具的芒果的树……都不知道在哪里?给我印象最深的是椰树,在原野、路旁,高高地矗立,张着疯狂的叶子,擎着那些椰果,守望在时间里。海口每条街旁的商店,门口总有堆叠着的椰子,五元一个。你和朋友坐在那儿的小凳上,主人在案板上用刀砍去它们青青的表皮,凿一个孔,插进一根吸管,你就可以喝椰子汁了。喝着它们的汁水,就象理解着她们的内心,你或许会感悟到饱满的痛苦与甜蜜。大概海南岛就是天上仙子不经意落入碧海中的一块翡翠,被海浪拥着,摇着、润着。是620的晚上吧,我兀自从街上回来――那几天里,偶而去宝发西边不远的一个店里喝喝几元一杯的凉荼,药店里配制的,介绍和感觉都不错,别处没见过这东西――睡不着觉,发庸人之慨,得诗二首。其中之一曰“海南岛”:

翡翠抛入碧海中,万千雪浪拥如花。

绿涛起伏望无涯,椰林深处是谁家?

海口、三亚的房价很高,有诸多豪华的小区,高档的别墅,漂亮的观景房,但据说本地人需求有限购买力也不高,都是外地有权人、有钱人并有闲人买的,并且大都常年闲着。只有冬天,北方很冷的时候,候鸟们飞来住住。那时,海南是旅游旺季,是人最多的时候。

海口也是一个有乞丐的城市,让人感到地狱就在天堂的隔壁,不,是在一起。我们几人在夜里吃过一次街边的大排档,很繁华的一条街,很热闹的场面。但先后有两个女乞丐过来,先是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妇人,后来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她们一个桌子一个桌子地挨过去,站在后面讨要零钱,悄悄地,象人背后的影子。由于现世对于乞丐是不是可以为乞丐的种种说法,我们不知面对她们应持何种态度,大家大概都有很复杂的感受,同情、愤恨说不清,愤恨什么说不清,是支持她们的事业还是救助她们的生活说不清,心里很不快。一般情况我都认为,人能到这份上,不会是通过行乞的事业而致富的;即使当作事业而比我们富,也勿再继续辱其尊严,也算给自己一个安心吧。

说说三亚。来回经过三亚,中间某天中午到三亚拜访一个开了一家律师事务所的老乡,只逗留几小时,对三亚更没多少印象。早听几个人都说,三亚治安较乱。还真是如此。三亚火车站外边,黑出租明目张胆,还有一个当地人叫“摩的”的队伍,用摩托来承揽运送旅客业务。一下火车,他们一拥而上,你感到出租车没有上面两种车多。去一家饭店,门口外面的墙上,赫然用红纸写了提示“注意钱物,防止被盗”。

拉拉杂杂,就是这些,象第一次尝到的原味的咖啡,椰果汁。海南可以去多次,人生只能来一次,就象“第一次”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