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窝下面夹了一把雨伞


杭州住在了浙江宾馆,那要不说是一疗养院,疗养院都不同意。青山绿水,溜达几步就到了西湖。约了夏烈老刀。夏烈是专门开会的,晚上九点才姗姗来迟。老刀要从西溪扑过来。我跟宛冰不要脸还让他顺路弄点儿黄酒臭鱼烂虾,这样就相得益彰了。对方勉为其难欲哭无泪。

 

在九点之前,我和宛冰表演傻逼游客,只差拿相机拍照了。吃了一家私房菜,恩!手艺和我的差不多。酒足饭饱在湖边遛弯儿,如果以同样的频率在三环行走一圈第二年我就能得肺癌了。

 

观察了一下,湖边消费浪漫的代价很实惠。夕阳西下湖光山色,每把椅子上都坐着人模狗样的男女。两个人在一起仅仅是承受互相磨损而已,没人拉着男的买皮大衣。

 

后来另外二人移动过来,我们就在湖边找了桌子椅子,离水面不到半米,我想我要喝大了直接载湖进去就给国家减少负担了。或者把凉鞋甩进去也行。

 

无论如何,这个晚上非常凉爽。唯一让事情看上去蹊跷的是,刚刚12点,这家湖边饭馆的灯霹雳巴拉就灭了,老板老板娘要回家睡觉,于是我们摸黑依依惜别。

 

第二天中午,我和周老小姐约在白乐桥村口见。这个地方显得柔情蜜意。我又到早了满处晃悠,顺着村口看见有些江浙商人指着波光粼粼说——看!沉鱼落雁。我觉得乐不可支,他们总是会用那么些个成语。我倒没看见沉鱼落雁,只看见有老头儿在小溪里面洗菜,菜叶子随着水就飘走了。有老太太在石头上捶衣服,洗衣粉把河水变成了牛奶。

 

周老小姐迟迟不来,我就蹲在路边看来来走走的人,穿成什么逼样儿的都有。我蹲着的地方正好有座垃圾站,小虫子在我眼前飞来飞去。。。

 

我想这样的生活也很好,可以回忆往事。只不过回忆的前提是得有往事,水里火里来过。

 

后,周老小姐过来,我们就找了小饭馆吃,小饭馆的意思是,不用看菜单都知道点什么。望着四周游人如织,吃饭的只有我们几粒,看上去很像孟浩然的诗。我们整整消耗了一下午,黄酒像咳嗽糖浆。且吃且喝且不另做打算。最后每人来了一碗白菜豆腐泡米饭。没有白菜豆腐,我照样干掉一碗米饭。

 

自然,说了几个朋友的坏话,事实上,不是这几个人坏,因为我们这种货都没有说别人坏话的权利,仅仅是,这几个人彼此共同认识,打了牙祭。

 

我说我真苦逼啊,来这生活算了,可是恐怕很快又要想念北京的酒友。这帮酒友沉渣泛起,多亏还有沉渣。也有很少的几个是老小孩儿,直觉好,很刻薄,没恶意,仅仅是智力因素。反正北京有各种爱各种垃圾,女的耽误不起时间,男的会编故事,城市生活罢了,可也欲罢不能。

 

后来分开的时候,周老小姐教了我一句杭州话,意思是——咯吱窝下面夹了一把雨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