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书记5月31日
继续《荀子译注》和《时间的玫瑰》。
结束《荀子》非十二子第六和仲尼第七的颂读。
高上尊贵不以骄人,聪明圣知不以穷人,齐给速通不争先人,刚毅勇敢不以伤人。不知则问,不能则学,虽能必让。
不诱于誉,不恐于诽,率道而行,端然正己,不为物倾侧。
安亡其怒,出往其雠,天下大决。
势不在人上,而羞为人下,奸人之心。
学了一个用典,禹行舜趋。
结束《时间的玫瑰》之特拉克尔:陨星最后的金色。
因为对北岛笔下的这位德国伟大的诗人不熟悉,所以,阅读起来,还是颇为吃力。
尤其是像我这般传统的人,看到描绘诗人的乱伦、吸毒等等,总是胆颤心惊,
精神旅途孤独的漂泊者,必须这样迷失才能流淌出动人的篇章么?
我不是诗人,自然不知道如何呈现那些不可说的东西。
也只有内心相通时,才能互致问候。
抄录特拉克尔诗两首,共享:
一,衰亡
在白色的池塘上
野鸟们已惊飞四散。
黄昏,寒风自我们星球吹来。
在我们的墓地上
夜垂下破损的额头。
橡树下,我们荡起银色小舟。
镇上的白墙不断鸣响。
在荆棘的拱门下,
噢,我的兄弟,我们是攀向午夜的盲目时针。
二,挽歌
睡眠和死亡,黑鹰们
整夜绕着这颗透露俯冲:
永恒的冰冷波浪
会吞没人的金色影像。
他的紫色身躯,
碎裂在可怕的暗礁上。
一个黑暗的声音
在海上悲叹。
暴雨般忧伤的妹妹,
看那胆怯的沉船
在群星下。
夜缄默的面孔。
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特拉克尔在给他的朋友的一张纸条上写道:
“在死亡般存在的时刻的感觉:所有人都值得爱。醒来,你感到这世界的苦涩;其中有你难赎的罪;你的诗是一种残缺的补偿。”
一战时,作为目睹了战争残酷的诗人,在医院里因为服用过量可卡因而昏迷,死去。
此前几天,他写信给给他馈赠巨款的维特根斯坦,相约来医院一见。
维特根斯坦赶到医院时,特拉克尔已经安葬了。
历史不能假设。
我不知道,如果哲学家维特根斯坦与诗人特拉克尔相遇,哲学和诗歌会缔结什么样的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