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能把上訪者當成拉登看待嗎?
-----武鋼全方位控制上訪者徐武帶給我們的思考!
因為都是最不受社會歡迎的人,而且還是不擇手段而除之大快的人!
所以武鋼職工徐武上訪,最後成為一個被“製造”出來的精神病人!
文/汪華斌
今(昨)天碰見一位武鋼的同事,她問我知不知道武鋼這次出事了;我以為是安全事故,就說這麼大的武鋼出點事應該很正常。誰知她說這次不是安全事故,而是政治事故;說武鋼職工徐武被武鋼“製造”成精神病人,現在全世界都知道了;而且武鋼還派員警到廣州市的南方都市報的報社抓人,從而成為了世界性的政治事故。我說我真的很悲哀,前幾天家鄉剛出強拆自焚事件;現在我的原單位竟然再出這樣的政治事件,說明我們作為一個正常人的生活是多麼不容易呀。
我們知道武鋼煉鐵廠職工徐武從精神病院逃脫後,他從武漢潛至廣州向媒體求救。當媒體介入時,武鋼竟然派便衣員警南下;而且就是在電視臺大院附近將其公然擄走,再次關進精神病房。竟然可笑的是警方還通報說:‘徐武要去北京搞爆炸,屬偏執型精神病’。試想一個長期遭受打擊報復的職工,他用什麼去北京爆炸;後經徐武的父母披露:才知道是徐武他耐不住酷刑逼供,按要求領罪畫押。警方後以判刑相要脅,騙取他家人同意送院;原承諾只“治療”幾個月,哪知一關就是四年。正是這強制性的關押,使得徐武一次又一次地從這裏逃脫;因為他內心裏有打擊報復的深仇大恨,所以才到南方都市報尋求幫助。
通過南方媒體的報導,我才有些瞭解徐武的悲慘經歷;一個普通職工長期遭受打擊報復,但就是沒有部門或領導負責解決;而是強制性地壓制遭受打擊報復的人,從而使打擊報復不斷升級。當矛盾激化到無法調和之時,我們社會對上訪者比美國對待拉登還要嚴厲;因為我們全社會的所有強力部門聯合構築成打擊報復的獨立王國,所以聯手製造和囚禁關押上訪者的事件層出不窮;而且其手段令人恐怖。徐武事件最可怕之處不在於肆意緝捕公民,而在於非常嫺熟地將公民定義為精神病人。為了讓這些打擊報復披上合法外衣,我們的權力機關竟然不惜扭曲法治程式及醫學鑒定規則。就是這些步驟的配合默契,從而使我們社會對待上訪者就像流水線一樣能及時生產出他們想要的“精神病人”;而且上訪者和家屬還根本無從申訴和解脫,因為我們連媒體都無能為力;這次徐武事件就是有力的證明。
的確徐武不是第一個被製造出來的精神病人,也不會是最後一位;因為我當年在武鋼信訪時,就被定義為精神不正常;當時的領導說竟然有這樣的人,公款吃喝玩樂不參加;而且專案回扣還不要,卻還要領導也與他一樣清正廉潔;這樣的人能正常嗎,肯定不正常。既然是不正常的人,我們就沒有必要順著他的思路跑;他舉報的貪污受賄我們要當成清正廉潔,他說自己遭受打擊報復我們要當成公事公辦的結果;只有這樣我們才能保護幹部而打擊上訪者。事實也的確如此,對付我一人竟然成立了一個三十多人的打擊報復工作小組;而我向全國上訪的二萬五千多封信,被他們當成瘋子的行為。好在當時有下崗的措施,所以強制性下崗從而徹底解決了我的問題。
現在的徐武他們不能輕而易舉地下崗了,所以想要表達權利就可以被當做瘋子對待;正因為如此,當徐武向南方都市報求助時,我們竟然動用大批警力來鎮壓;而且其理由竟然連我們的正式媒體都無可奈何,說明我們社會對待上訪者的處罰是多麼嚴謹。然而正是在這些嚴謹的背後,我們卻看到的是打擊報復的鋪天蓋地;為什麼中國人在這麼嚴厲打擊下還要上訪,因為上訪依然是解決自己打擊報復的唯一途徑。上訪成功的會有一個結論,而上訪失敗者則是打擊報復的加重。我們從這些上訪的精神病人身上,看到的卻是我們社會各種各樣權力者扭曲的靈魂;而其過程全部都是黑暗的體現。所以大家說美國人為了打擊拉登可以不擇手段,而我們社會為了打擊上訪者同樣是不擇手段。因為我們社會的所有資源分享打擊報復過程,所以上訪基本在我們社會成功的可能性越來越小;因為現在上訪你連門都沒有出,那邊員警已經等待抓人了;因為我們的法律是為了安定準備的,而打擊報復同樣還是維護安定團結的重要手段;這已經成為我們社會公共治理的流行病了。
正因為我們社會對待上訪者如同美國政府對待拉登,因而兩者竟然驚人相似;最後拉登在世界上無立錐之地,上訪者在中國大陸同樣也沒有立錐之地;美國政府慶賀除掉了拉登,我們的各級領導慶賀除掉了上訪者。我當初下崗竟然使領導們大宴三天,說明我們的領導對待上訪者是多麼痛恨。今天的徐武事件的公開,肯定武鋼的領導惱火;說不定還要遷怒于徐武的父母親,因為更大的打擊報復還在前面等待著呢。
難怪我在單位不順,原來這就是我的單位;難怪我在家鄉還是不順,因為家鄉同樣還是違法亂紀的人當道。我無法幫助徐武什麼,只是希望我們的媒體能夠還他一個公正;因為公正才能給我希望,而我同樣也是渴望公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