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漫漫兮修远兮,我在寻找真儒商


路漫漫兮修远兮,我在寻找真儒商

(国际儒商联合会)冯  

 

商业社会“原罪”:有一种包装叫“儒商”

如今的经济社会中有一个有趣的经济现象:在现实生活中,特别是一些暴富新贵,大家都以能成为“儒商”为荣。能有个“儒商”的桂冠、书橱里有几本儒家的书籍、嘴里诌几句“有朋自远方来”什么的,给人有“高人一等”,有文化的感觉,特别有心理优越感。

纵观中国今天的各行各业,标榜自己“儒商”的品牌,特别是“新※※(一般是地域名称)儒商”,并不在少数,倘没有“工商联”的桂冠,最孬好不济也要弄个本地“十大儒商”之一才行。各地雨后春笋般的商学院、国学培训中心的“企业家国学培训”风潮这般火热,并不是为了好听好看,而是为了迎合中国目前消费者的巨大心理需求。国学速成班是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消费者日益增长的门面文化需求催生出来的。之所以“儒商”桂冠能被老板们买账,是因为有文化是一种高尚身份的象征,还是古代士农工商中“商”处于末位的自信心不足的表现,来个“儒商”更能让消费者得到心理的满足感和优越感。甚至还有的人嫌“儒商”俗了,标榜自己为道商、哲商、“佛商”,仿佛傍上“佛祖”更比儒商上层楼了。

中国企业家为什么喜欢谈儒商,为什么喜欢被人称作儒商?

儒商的经营之道可以给企业带来更多的利益这固然是原因之一,但更重要的原因却是心理的,是一种自尊心理的需要。士农工商是中国数千年的基本社会结构,重农抑商不但是历代王朝的一贯政策,且在我国人心中打下深刻的烙印,唯利是图、无商不奸是中国人对商人和商业活动最普遍顽固的观念。虽然在这几十年的市场经济体制下,国人的观念已经发生空前的巨变,然而深藏的潜意识却并未消泯,在民间许多人将企业家看成新时代的剥削资本家。企业家,尤其是民营企业家在财富上获得满足之后,便想要获得社会名声,名与利是中国企业家向来看重的,故而儒商就能得到他们的青睐。

儒商者,表明并非专营利益的商人,他们还注重社会责任,甚至可说为社会进步的努力应当大于为企业本身和个人发达的努力。有了儒商这一身份,经商便成了崇高的事业,企业家头上也便笼罩了一层道德和道义的光环。所谓以商载道,基业常青。儒商固然是商业经营促进社会进步的新标志,儒商的实现也使得企业承担了更多的社会责任,对社会的和谐乃至文明的进步皆有重要的作用。但可惜的是,当今中国,真儒商者又有几人?大多数企业家亦不过图一虚名而已,心中的私利并未因标榜儒商而减少一分。(节选自《佛商借佛敛财或利益众生》一文)

 

最近唐骏学历门事件给借用儒商包装自己的老板们警示:能力是生存的根本,过度包装是生存的灾难。

唐骏说,能骗过所有的人就是能力。这句话更准确地说,能骗过所有的人是超能力,是超人做的事情,而不是常人能做的事情。

事实证明,唐骏显然是常人,而不是超人。 

千万不要把包装的“术”当成了品牌的“道”!

当经济足够发达的时候,当中西差距缩小的时候,当民族足够强大和自信的时候,当市场充分竞争的时候,当产业格局定型的时候,当公民素质越来越理性提高的时候,当市场逐渐规范和透明的时候,当文化经济一体化的时候,就有可能是品牌“去伪存真”的时候。

不要去学三聚氢胺或者瘦肉精,好东西用错了地方就是毒素,就是致癌物质。

中国市场经济,有一种包装叫“儒商”,它可能是  企业家的“原罪”,可能是老板的第一桶金,但绝对不是最后一桶金。

 

我国古代有多少“儒商”?

“儒商”作为一个名词概念出现的较晚,是近现代人在研究海外华商成功原因时,揭示出成功华商普遍具有“儒”与“商”结合的特征,故称之“儒商”。

有研究说“儒商”肇始于徽商,兴盛于晋商。其实是把明清时期商帮的兴起,归咎于东方传统文化的内在推动力。徽商“学而优则仕”、“贾而好儒”,赚了钱一定得让子弟读书考取功名。而晋商则“学而优则商 ”,子弟书读好了,一定要去经商赚钱,并不特别看重功名。两大商帮都把儒家文化传统与经商很好的结合在了一起:他们在经营文化上都崇尚同乡先贤:晋商尊奉关公(山西解州人),徽商则尊奉朱熹(原籍徽州婺源,现属江西)。因此,凡有晋商活动的地方,多建有晋商会馆和关帝庙。晋商把关公作为他们最尊奉的神明,以关公的“诚信仁义”来规范他们的行为和经商活动。徽商不仅在家乡修建祠堂,就是到了外地经商也要在所建会馆内祭祀朱熹,把朱熹的理学作为家族内行事和经商活动的准则。

研究儒商文化的人们爱把一个文化经济现象追根求源,认为我国古代优秀的商人中,孔子的弟子子贡及吴越时期的范蠡,在古代众多的富豪商贾中,最应该称为“儒商”。有一篇名为《中国历史上最优秀的商人有哪些各有什么伟大的成就》的文章,提了“富甲陶朱--范蠡、儒商鼻祖——端木子贡、智慧商祖——白圭、营国巨商——吕不韦、富可敌国——沈万三、第一富翁——伍秉鉴、商业巨族——乔致庸、红顶商人——胡雪岩、一代钱王——王炽、五金大王——叶澄衷”等十人。其中只有子贡、范蠡、乔致庸还可以称为“儒商”。而乔致庸还是因为影视剧《乔家大院》让我们知道的。

可以鉴得,能经过时间的洗礼及文化的考验,中国历史上,称为“儒商”的还真的屈指可数。但是,我们不能否认,历史上的徽商、晋商群体中,有无数的优秀商人,尽管我们提不到他们的名字,但没有他们的儒商素质和精神追求,徽商、晋商不可能辉煌二三百年之久。

 

循名责实说儒商

然而,儒商作为商人群体中有志之士追求的精神境界及目标,其内涵的价值却是许多人们难以企及的。“老黎” 先生一篇题为《循名责实说儒商》 的文章这样说道:儒家自古有之,商家自古有之,但有方家将儒与商整合出一个儒商,却是近几十年的事。顾名思义,所谓儒商,也就是以儒家思想为指导,或以儒家文化为标记的商人,而方家却是将其作为商家的理想楷模推荐的。笔者因此想,既为楷模,以商敛财的本事首先要大,不一定要能富可敌国,至少要为世人眼中的成功人士,否则难以做楷模。其次,敛财致富的手段更得如俗话说的:君子谋财,取之有道。这个道还须正是儒道,要如胡庆余堂主人胡雪岩宣示于大堂上的“是乃仁术”。否则又何必称儒商。

然而我们发现,找到谋财有道的商人容易,找到推崇儒学的财东也易,要找到可证其财富为实践仁术所得者却难,比如胡雪岩,办药局强调童叟无欺,间或搞点公益事业算仁术,但其发家致富的关键诸如打通官场,依仗湘军权势等,要说也是仁术,那是在挖苦仁术。

笔者拜识方家开列的从古至今的成功儒商名字,即使作为孔子学生被推崇为儒商师祖的子贡,根据司马迁《史记•仲尼弟子列传》的记载,孔子论及子贡说:“赐不受命而货殖焉,亿则屡中。”从这话的意思可知,子贡的经商致富,并非实践仁术,反而是不受师命别出蹊径的结果。

两千多年前的子贡,倒是没有自称儒商,当代的牟其中先生,却是乐于自称儒商、也曾被不少人真信为儒商的。这位牟先生的致富术是不是仁术,为致富现如今去了什么地方,说来也是令人感慨而又警醒的事。至于牟先生是不是真为大富,或者是否曾经大富倒在其次。

光荣如子贡,致富术非为孔子传授,不是孔子的错,夫子传道授业,原不是在开商学院。圣人的学问旨在提倡仁义道德,关注修齐治平,经济与商业本非所长;埋汰如牟先生,以儒商之名行奸商之实,更不是儒家的错。由孔子创立并经后世传承光大的儒学,虽然时有坐而论道不务实事的毛病,却也没教追随者在大道理下作奸犯科。

如果说,牟先生从反面证明了儒商难做,子贡则从正面证明儒商根本就不成立。

当代研究企业兴衰的吴晓波先生,干脆说:“儒商这个概念是不存在的”。吴先生说,企业家是干什么的?他就是创造财富的,他不应该承担创造思想的责任。如果我们把创造思想的责任也给他的话,那他一定是屁股指挥脑袋,所以这种社会角色一定是要剥离开来的。对此,我有一个也许是偏执的观点:如果你是企业家,你就不可能是知识分子;我甚至认为在中国历史上,儒商这个概念从来就没有存在过,儒就是儒,商就是商。两千多年来,你看不到一个既是大儒家,又是大商人的人。我认为企业家很难产生观念,或者说很难产生有公共价值的观念。他是物质的创造者,是一个现象的创造者,而这些物质、这些财富对他的判断,对他的公共价值的东西,是一定需要借助知识分子阶层的。他们应该是存在于大学里,存在于媒体。

 

尽管他们这样的说法较为偏激,但也并非没有道理。儒商肯定是有的,只是,那些映入我们眼睑的、向我们扑面而来的名商大贾、富一代们,那些风云人物们,无论从哪个角度、尤其是个人的综合素质、敛财之道诸方面,难当“儒商”荣誉,企业的兴旺,并不一定是企业负责人当所谓的“儒商”才伟大起来的。

 

 

大浪淘沙,有多少儒商会被风吹雨打去?

纵观今天世界强大国家的跨国公司、集团来看,无不是商与工业、金融机构、产业与科技、教育相结合,多种经营,内外发展相结合。我国由于经济落后,产品不足、发展经济重点放在生产。就是那位叫“郎咸平”的先生说的,我们还处在产业链的原始及被动的、最没有利润的那端。现在更重要的应总结儒与商结合的经验,吸收国际成就,形成我国商与工、金融、科技、教育、服务业的结合,发展我国的跨国公司与企业集团,让商人真正成为企业家,基业长青。

一个区域、一个企业,发展的决定因素,依然是决策者的能力、眼界、胸怀、战略、责任感、使命感。此处说的“能力”,是随着企业发展、环境变化,自身学习进步、与时俱进、与责任担当相匹配的能力。(摘自《商业哲学与儒商文明》)

 

毋庸置疑,松下幸之助、土光敏夫、稻盛和夫、比尔•盖茨、李嘉诚等名扬全球的商业巨子,之所以能够取得极高的经营成就,根本上是因为他们有自己的价值观与方法论体系,也就是一个好的“儒商思维”儒商价值观。

悟透生命的价值、生活的意义,用哲学的智慧建立起自己的经营哲学、经营战略、经营策略,有清醒的角色认知、正确的价值取向、坚定的人格精神,应是“儒商”这个概念所要涉及的主要内容。要进入“儒商”境界,要做成功的经营管理者,首先要具备“儒商文明”的理念,“成功人生,一定是懂得生命价值和生活意义的人生”

徐康宁先生说:我们这个社会由于文化厚重,不自觉地背上了太多太沉重的包袱。世界本来可以简单一些的,却被我们弄得太复杂。也许会为上述形象做些合理的注解。

 

不要等到英雄就义,才想起宣传

我们中国仿佛有个传统,要等到英雄病重得病入膏肓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再去挖掘、拔高、宣传。

五千年的历史,数不出十来个儒商,尽管今天是商人兴起,市场经济空前繁荣的世界,但站在未来的高度看今天 ,这么多年来,在地沟油、化学火锅、三聚氰胺奶粉、毒大米,皮革奶,瘦肉精,苏丹红等等大行其道的经济世界里,你说我们的时代会有成千上万的儒商在引领经济的发展,谁会相信?但是,现代的环境尽管有那么多的冠名为“儒商”的群体,在百度上搜“儒商”一词,能找到相关结果约3,840,000 ,依然寻不到我们要找的目标群体。

 

在我们大众身边,我依然的看到:有这样有责任的一种人,他们默默无闻,他们孜孜以求,他们往往被淹没在市场经济的大潮中从不被人们尤其是媒体关注,是一群未被冠名儒商的芸芸众生,但他们依然兢兢业业、诚信经营。他们组成了中国橄榄球式经济的中间体、中坚的力量。他们为今天的中国经济发展支撑着数以十万计的中小企业群体。这,才是中国经济的脊梁。当代一些具有真正道德的企业家普遍缺乏儒商意识:不知道儒商的意义、精神,不屑于戴儒商的桂冠,他们不需要用“儒商”包装自己。

 

历史说,乱世出英雄,我们生逢政治盛世、经济乱世,大浪会淘沙,有些儒商,总会被风吹雨打去的。但,有些英雄豪杰尽管当世籍籍无名,但口口相传,我们依然会追溯他们的儒商精神,用以纪念、用以弘扬,用以警世。

在信息如此发达的今天,我们更希望:

不要等到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