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两家太阳能企业崛起的启示
海南省可再生能源协会 范益民
近年来,国内有两家太阳能企业迅速崛起,创造了财富神话,一个是江苏无锡尚德太阳能电力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无锡尚德），另一个是江西赛维LDK太阳能高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江西赛维）。他们成功崛起的案例引发出许多深刻地启示。
一、 两家企业的简况
１、无锡尚德是２００１年５月由留学澳大利亚回国创业的施正荣博士在无锡市所创立，主要从事晶体硅太阳电池、组件以及光伏发电系统的研究、制造和销售。２００２年９月，第一条１０兆瓦太阳电池生产线投产，开始了神话般的掘金历程。经历了创业初期的短暂的困难期后，至2005年，在不到4年的时间内，尚德产能扩张了12倍，达到150MW，太阳能电池产能排名世界第9，2005年前三季度盈利达2000万美元，利润翻倍增长。将中国的晶体硅太阳电池制造水平提高了十五年，通过了所有的国际权威认证，被马丁·格林教授称之为“世界光伏产业的中国超越者”。
2005年12月14日，无锡尚德直接登陆纽约证券交易所，共发行2638万份美国存托凭证(ADS)，上市开盘价为20.35美元，筹资4亿美元,发行市值达到21.75亿美元。而该公司创始人施正荣因持有6800万股无锡尚德股权，一夜之间身价达到了13.838亿美元。此后尚德股价最高达到每股45.95美元，公司市值超过50亿美元，成为中国第一家在纽交所上市的民营高科技企业，成为全球太阳能光伏行业市值最高的公司，2006年，无锡尚德将产能增加到240兆瓦，产能优势进一步突出。按照规划，到2010年，无锡尚德的太阳能电池生产规模将达到1000兆瓦，跻身全球前三强，成为国内最大的太阳能电池生产基地。
无锡尚德仅用了不到５年时间，就创造了一个高科技资本造富的奇迹。
２、无独有偶，江西赛维继无锡尚德之后又一次创造了一个太阳能高科技资本造福的神话。今年才32岁的江西籍人彭小峰，过去从事的是专业生产职业安全防护装备的实体企业和以劳保服饰、安全鞋、劳保手套、职业服等出口贸易为主的生产型贸易实体的首席执行官。一次偶然的交通事故使他到江西新余市投资劳保用品生产。２００３年他才接触太阳能，很快就决定投资这个新兴的产业，2005年7月，彭小峰在新余市注册成立江西赛维LDK太阳能高科技有限公司，亲自担任公司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公司的目标是集太阳能多晶硅铸锭，多晶硅片研发、生产、销售为一体的高新技术光伏企业。一期项目总投资7250万美元，全套引进国际领先的光伏技术、生产和检测设备，仅用了4个多月的时间，就顺利正式生产。从立项到投产只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２００６年５月１日，公司成功生产出两块重达２７５公斤的亚洲最大的多晶硅铸锭，２００６年７月多晶硅片产能达到１００兆瓦，８月入选“ＲＥＤ ＨＥＲＲＩＮＧ亚洲百强企业”， １０月公司两大产品“太阳能多晶硅铸锭”和“太阳能多晶硅片”通过江西省重点新产品技术鉴定，当年年底产能达到200兆瓦，占国内产能的75~80%,实现销售收入9.5亿元,成为亚洲最大的多晶硅片生产企业。2007年6月1日，赛维在纽约证券交易所挂牌上市，募集资金4.86亿美元，发行定价达到27美元，创造了所有在美国纽交所单一上市的中国企业中最大规模IPO（Ｉｎｉｔｉａｌ Ｐｕｂｌｉｃ ｏｆ ｆｅｒｉｎｇｓ，首次公开发行股票）的纪录。随后，赛维的股价从27美元一路上涨，在9月27日达到76.75美元的最高点。成功上市后,2007年8月又开工建设总投资120亿元年产15000吨太阳能级多晶硅料项目,这是目前世界太阳能领域单个项目投资最大、产能设计规模最大的项目。2007年，赛维多晶硅片产能达到400兆瓦,实现销售收入３６亿元，预计今年底二期项目达产达标后多晶硅片产能将达到800兆瓦，多晶硅料产能达7000吨,产值达150亿元；发展目标是2009年多晶硅片产能达到1600兆瓦,多晶硅料达15000吨, 成为世界最大的硅料生产企业之一。
2007年福布斯中国富豪排行榜彭小峰排列在第６位，个人资产达到286.6亿元。2007胡润百富榜彭小峰也排列在第６位，财富达到400亿元，施振荣排列第25位，财富达200亿元。
这两家太阳能高科技企业都跻身全球太阳能电池生产前十强，成为世界级的企业。他们的成功，是科技创新造就的奇迹，是资本市场造就的奇迹，影响和推动了一批中国新兴企业进入国际资本市场的进程，大大地提高了我国太阳能光电产品的技术水平和国际地位。2006年，中国太阳能电池生产总量达到400兆瓦，成为继日、德之后第三大生产国，产能则达到惊人的1180兆瓦，以3年产量增长45倍，产能增加125倍而成为全球发展最快的国家。
二、 两家企业崛起带给我们的深刻启示
这两家企业之所以能实现超常规跨越式发展，无疑施振荣、彭小峰他们的企业从战略上都把握住国际光伏市场的政策机遇、抓住了国际资本对光伏产业高度热情的战略机遇，都坚持了自主技术创新，形成了先进的经营理念，铸造了适应市场激变的富有凝聚力的人才队伍，核心竞争力使企业保持了低成本可持续竞争优势等，本文不去探究这些企业内部的成功经验。
我想着重分析的是什么原因、什么环境孵化、催生、造就了这两家企业的成功？从中获得哪些深刻的启示？从大量的媒体报道和新闻分析看，我认为，政府领导的富有远见、虚怀若谷的政策环境、实实在在的扶持措施对企业的成功起了非常重要的关键作用。
施正荣博士，1988年留学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大学太阳能研究中心，师从国际太阳能电池权威诺贝尔环境奖获得者马丁·格林教授，1992年以优秀的多晶硅太阳薄膜电池技术获博士学位。后分别任该大学太阳能研究中心研究员和澳大利亚太平洋太阳能电力有限公司执行研究董事，曾领导一组世界杰出的太阳电池专家对第二代多晶硅太阳薄膜电池做了大量研究和开发工作，取得技术上的重大突破，他个人拥有１０多项国际太阳能发明专利。７年前，他放弃了在澳洲的优越条件，带着这些专利和２５万美元回国创业。当时国内几个城市同时向他发出了欢迎的信号，然而比较与权衡之下，他最终选择了无锡，因为无锡的政府更具有远见卓识。在他给市领导写信后，市领导热情地邀请他来无锡，２０００年８月８日，他在无锡做了两个多小时的学术报告，市政府各个部门都有人参加，他的报告一下就打动了有关领导，无锡高新区的领导当即表示：“我们就是要吸引像施博士这样的科学家到无锡做老板”。市委一位领导甚至指出：“谁要是把施博士放走了，市委和市政府将追究其责任”。用施博士的话说：“这些滚烫的语言深深温暖了我的心。”
无锡市政府致力于以政策创新、服务先导为推动科技创新创业的主动力，尤其在资金投入上对投资创业者给予扶持，搭建企业创业平台。采用多种形式支持科技企业创业。尚德创业之初遇到的第一大难题就是缺少资金。在无锡市政府的协调和支持下，组织了无锡6家国有企业出资６００万美元，施正荣则以５％的现金和160万美元的技术入股,占25%的股权，共同出资800万美元，共同组建了中澳合资的“无锡尚德”。企业从成立到投产运营需要做大量的工作，对于一个留学归国创业的技术专家，困难可想而知。为此，无锡新区专门委派两名工作人员，帮助企业从事公司组建方案、工商注册、税务登记、银行开户、信息发布、人员招聘等相关工作，为企业提供厂房用地，并减免房租，大大减轻了尚德的运营成本。同时，还为企业物色一批会经营、懂管理的人才，组成一个良好的团队，使尚德在较短的时间内完成了公司的组建，投入正常运行。
在企业大量投入的前几年，政府千方百计帮助企业多渠道筹措资金。2003年初，尚德开始寻求外部贷款，作为国有资产的代表公司董事长李延人，必须说服那些国有企业为尚德提供担保，这是一个艰难的过程。最终，小天鹅、山禾集团、华光集团、路灯管理处愿意提供担保，获取担保资金5000万元左右。之后，李又动用自己的政府资源，通过无锡市劳动局拿到低息贷款资金5000多万元。５年间，政府还协助尚德公司积极申请各类科技扶持资金，通过国家、省和市级的１１个项目，累计获得各项资金资助共３９１８．５万元，其中仅省科技厅支持的科技成果转化基金差不多有2000万，及时解决企业发展中的困难，并帮助开拓产品市场。当企业规模快速扩张，需要更大的发展空间时，政府又在土地供应等方面及时提供支持。当企业爆发式发展，需要进入资本市场以获取更大资金，而需要国有股本退出为其在海外上市创造条件时，面对许多人的不理解，无锡市委、市政府领导有着更为深刻的认识。市委书记杨卫泽认为，风险资金当初的进入就是为了现在的退出；政府不靠风险资金赚钱，但要靠风险资金扶持有前途的企业；关键是要留住人，留住企业，做大产业。２００５年５月，在统一思想的基础上，国有企业按照市场规则操作将风险投资适时退出，使高盛、英联、法国Natexis、尤科、西班牙普凯等多家海外机构得以顺利入股尚德控股，这使得尚德变身为外商独资企业，得以顺利在海外上市，为新的腾飞创造了条件。事实证明，无锡市政府的这种一切为了企业发展的进退姿态，充分体现了政府的责任意识和战略眼光。正如有的媒体所说：无锡市政府在进退之间创造了尚德的“神话”。尚德实现顺利上市，无锡市政府不仅用这种方式培养了税源，而且在投资环境方面获得了更大的回报，其带来的价值和效应无法用金钱来衡量。从此无锡在世界上的知名度更大了，在全国的影响力更强了，到无锡这块热土上来投资的留学归国人员更多了。这是无锡做多少城市形象广告、招商活动都及不上的。施正荣深有感触地说，“在尚德的发展过程中，无锡市政府像保姆一样提供服务，像导师一样给予指导。”用另一个企业老总的话说，无锡市领导的开明之处就在于通过这种风险投资，“四两拨千斤”地营造了一个“小气候”，如果企业是一棵树，整个社会环境是空气、水分、阳光、土地，这个“小气候”就是凝聚在树根周围的土壤。
为吸引更多企业到无锡投资，２００６年５月１２日，无锡市政府出台《关于引进领军型海外留学归国创业人才计划的实施意见》，即“530计划”。其规定每年５月至７月底为海外创业人员报名期，并计划在５年内引进３０名领军型海外留学归国创业人才。“５３０计划”的核心就是，给予海归创业人才扶持政策：一次性给予１００万元创业启动资金，提供不少于１００平方米工作场所和不少于１００平方米住房公寓，三年内免收租金；从事科技开发项目的，经论证、审批，根据其项目的投资需求，市科技风险投资资金给予不低于３００万元的创业投资；对有市场需求的高新技术产品，产业化生产过程中流动资金不足的，可给予不低于３００万元的资金担保；以技术成果入股投资的，经评估，其技术成果可按注册资本不少于３０％作价入股；市政府制定的有关引进海外高层次人才的子女入学入托、家属安置等优惠政策同时享受。江苏省委书记李源潮在“530”计划第一批项目签约会上对海归人才们说的话就是：你们来冒险，政府也跟着一起冒险了。你们创业有风险，我们有责任帮助你们降低风险。共担风险实质上是为创业者创造环境，而不是直接由政府去为企业经营风险买单，这是“530计划”的核心理念。无锡市政府这种责任政府的感召效应说明，环境是关系科技创新创业成败的决定性因素。
无锡尚德的成功，影响和带动了江苏省一批太阳能光伏企业如南京中电、苏州阿斯特、常州天和、江苏林洋等，这些企业都相继到国际资本市场上市，获得了强劲发展的动力，这就是长三角地区近些年光伏制造业年均增长率超过１００％的重要原因。
2006年,江苏省光伏产业规模已经达到130亿元,预计2007年光伏产能将比2006年翻一番。现在,江苏省政府决心打造“世界太阳能光伏第一省”,规划建设5个具有国际竞争力的光伏企业,太阳能硅原料生产能力达3000吨以上,光伏转换率提高到20%,太阳电池生产规模达1200兆瓦,光伏产值达1000亿元。
江西赛维的成功同样也离不开新余市政府领导的支持。
江西新余市是一个辖１县１区，人口110万，产业结构产品结构单一，配套条件并不强的小城市,但小市敢于大作为,2005年新余市委书记汪德和与彭小峰的一次谈话，打动了彭到新余投资太阳能产业的决心。彭小峰在半个小时谈话中，阐述了一个太阳能产业梦想，并提出了两个要求。一个是必须保证“赛维”生产24小时供电；二是需要政府支持2个亿的资金。对此，汪德和书记都给予承诺，并认认真真地落实。对新余来说２亿元不是一个小数目，2004年全年，新余市财政总收入也不过18亿元左右。为凑足这2亿元政府支持资金，新余市政府提请市人大通过了以财政担保、发行信托产品方式为项目融资的决议,汪德和书记亲自带队找到江西省国际信托投资公司，以新余市财政作担保，发放信托产品融资1亿元。剩下的1亿元，市财政筹了几千万元，争取到江西省财政厅支持了一部分，然后又借给了新余三千万元。将巨额资金借给一个新成立的民营企业，为此市领导还承担了很大的政治风险。正是由于市里的资金支持，２００６年７月，赛维又及时地获得法国NBP亚洲投资等基金对赛维进行了首轮1500万美元的投资。9月，NBP又作为主要投资人，联合十几家私募基金对赛维第二轮投资4800万美元；12月，NBP再次作为主要投资商，联合鼎晖向赛维注资2250万美元。 有了这些资金，赛维很快就引进了全套先进的太阳能生产设备并投产。与此同时，赛维积极筹备上市，仅１年时间就于２００７年６月１日在纽约证券交易所挂牌上市，股票代码“ＬＤＫ”，募集资金4.86亿美元，从而创造了又一个资本神话,在世界光伏发展史上创造了令业界惊叹的“LDK奇迹”。
上市一个月后赛维连本带利归还了市里的２亿元借款，这些资金又用于支持新的发展项目。市领导算了一笔帐，如果按6%的税收征收，到“赛维”年产值600亿元时，就可以贡献新余税收36亿元，而这相当于当年政府担保借款2亿元的18倍。2005年时新余在江西各地市的进出口总额排名倒数第一，２００６年已跃升到全省第二。同年，新余市财政总收入突破30亿元，增长30．4％，财政总收入和地方财政收入增幅分列江西全省第三和第二，2007年又达到41.56亿元。这是企业和政府的双赢，一个企业的成功，带动了一个产业以至于一个城市的发展，在新余市得到了再次印证。新余和赛维一样，都进入了高速成长期。
新余市委、市政府对培养太阳能光伏产业高度重视，在成功引进江西赛维公司后，市政府出台了《关于加快光伏产业发展的若干意见》，明确提出：举全市之力支持光伏产业做大作强。江西省委、省政府也高度重视光伏产业的发展，将其列入全省3个“千亿工程”之一，新余市把发展太阳能光伏产业作为全市工业发展的“一号工程”来抓，为光伏产业发展开辟“绿色通道”：拿出相关税收的5%至10%来设立光伏产业发展专项基金，实行财税奖励政策，建立光伏产业风险投资机制，以及对光伏企业在用电、用地、用人方面给予优惠政策，并推广光伏产品的示范应用，从政策、招商、人才和组织领导等方面多管齐下，进一步优化企业的外部环境，积极培育新的经济增长极，致力于引进和培养太阳能上下游企业，形成完整的产业链，形成硅锭、硅片、电池产业集群，力争到２０１０年全市光伏产业实现销售收入６００亿元的规模，成为全市经济发展的支柱产业。目前已成功引进了中材高科陶瓷、台湾科冠、宁波华升等太阳能产业上下游企业。为确保有更多的人才保证，新余市正在筹建中国第一所光伏产业学院，2007年10月，在新余高等专科学校设立了太阳能科学与工程系，首批招生470人，开始了光伏产业的大规模职业技术培训。
新余市正在扎扎实实地打造建成“太阳能硅片之都”和“世界重要光伏产业基地”的宏伟蓝图。
江西省也高度重视硅材料和光伏产业的发展,规划总投资460亿元,实施24个重大项目,到2010年全省硅材料和光伏产业的年销售收入突破1100亿元,成为江西新的经济增长点和重要支柱产业,使江西成为我国重要的硅材料和光伏产业基地。
“尚德现象”、“赛维现象”说明：科技创新正在成为经济发展的新动力，而支持企业的科技创新，构建创业服务平台，完善创新政策体系，营造鼓励创新、宽容失败的创业氛围，对于实现企业科技创新具有非常关键的作用。把企业科技创新和政府环境创新很好地结合起来，就能够打造出一个个财富神话，催生出产业经济、城市经济以至于区域经济跨越式发展的奇迹。
三、 关于海南太阳能产业发展的思考
尚德、赛维神话对我们应该是一剂清醒剂，可以令我们振聋发聩，举一反三，深刻反思。
就太阳能行业来说，海南具有非常优越的地理、气候和原料资源条件。近１０年来有多少有见识的国内外知名专家、学者、各界人士都一再呼吁：海南应大力推广应用太阳能和发展太阳能产业。其实，我省太阳能光伏产品的应用和研发已经有１０多年的历史，在儋州农村和屯昌学校的太阳光伏应用示范也有１０年的历史，天聚新能源公司5兆瓦硅太阳能电池片的生产也有两年多时间了。早在５年前，我省就有企业提出利用海南优质的石英砂资源建设年产１０００吨多晶硅项目。但这个好的建议并没有得到有关部门的重视和支持。这些年我省太阳能的推广应用和产业化一直处于缓慢发展的状态中。
究其原因，首先是我们政府部门缺乏像无锡、新余市政府领导那样的远见卓识、超前的眼光。无锡市在支持尚德前，派出调研组赴澳洲考察光伏发展，新余市委书记在接触彭小峰之前也对光伏问题专门进行了调研，所以他们对光伏项目有敏锐的意识，机遇一到立刻紧紧地抓住。近年来，新余市以决战工业500亿元为强大动力，解放思想，抢抓机遇，实现经济又好又快发展。而我们有些部门和领导对新能源、可再生能源的发展却往往是不屑一顾，有的人根本不相信太阳能能在海南掀起什么波浪、能成就什么气候。２００４年正是太阳能硅原料国际市场发生激变的时候，建设多晶硅项目的建议被搁置，使海南错失了一次发展太阳能硅产业的绝好机会。目前，国内已经有福建、上海、深圳、辽宁锦州、湖北宜昌等十多个省市制定了太阳能产业发展规划，还有一些省市在抓紧机遇建设太阳能硅原料和光伏发电项目，但我省至今还未有一个指导太阳能规模化利用产业化发展的规划或纲要。
其次是我们还缺乏像无锡、新余那样鼓励太阳能产业发展的政策支持环境。尚德、赛维的成功一再说明了政府对企业创业环境营造的重要性。尚德和赛维成功利用国际资本市场,实现了企业超常规、爆发式发展,我省这些年上市公司不仅不增加,数量还在减少,一些上市公司纷纷移师内地。高成长的企业在海南留不住,说明了什么?赛维成功吸引了一大批国际顶尖的光伏技术和管理人才的加盟,引进外国专家近百人次，其中有10多名外国专家长期驻守公司，公司现在的12名高层管理人员中，外籍人士就有6位，正是通过引进海外智力，吸引大批人才，使公司迅速地建立起了标准化的工艺、系统化的流程和信息化的决策系统，给企业带来了科学的管理理念和先进的生产技术，培育和塑造了赛维LDK的国际化意识和大气、开放的企业文化。海南建省以来，造就了一批成功的企业和企业家，也不乏像海航集团和陈峰这样的成功案例以及一批成功的房地产大鳄，但其中一些人都是创业于海南，发展辉煌在内地。在海南依靠科技创新成就产业发展（袁隆平除外）尤其是民营工业企业实现超常规发展的案例实在是不多。海南虽然仍是特区，但我们与无锡、新余相比，在人才政策、创新支持政策环境上还是有不小的差距。２００６年我省出台了一个太阳能热利用与建筑一体化的文件，国内一些省市纷纷仿效，但是墙内开花墙外红，我们自己却贯彻落实得很差。这些年我们有的可再生能源示范项目，起步都很早，但是得不到政府层面的有力支持，而自生之灭。有些好的项目在初创阶段往往得不到及时的支持，而错过有利的发展时机，企业难以做大作强。
第三是我们还缺乏像无锡、新余政府那样高效率的办事机制。在短短的一年多时间里，赛维就完成了多晶硅项目从厂房建设到试产、又从扩建到在纽交所成功上市的快速发展历程，政府部门采取超常规的方式办事和实实在在的支持措施，市委书记汪德和亲任项目领导小组组长，协调全市各级特事特办，市长王平为项目落户也倾注了心血，市里还从市直各部门抽调一支精干高效的规划、建设、土管、环保队伍常驻企业即使排忧解难，新余海关提供了全天候、全方位、全过程的“保姆式服务”。卫书记多次倡导要强化执行文化，强调提高政府办事效率。但我们有些部门、地方的办事效率还是强差人意、时有中间梗阻。
综上所述，建议我省有关部门、单位的领导应好好学习一下无锡、新余市和江苏、江西省支持发展太阳能光伏产业的经验，采取切切实实地措施，大力支持太阳能产业的发展。
太阳能是今后人类社会长期赖以依靠的能源方式，近１０年来，全球太阳能产业一直保持了超高速发展，太阳能电池产量年均增长率达到了33%，2004年世界太阳能电池产量超过1200兆瓦，2005年达到1818兆瓦，2006年达到2536兆瓦，年增长率分别达到61.2%、51.5%和40%。世界光伏发电的装机容量2006年已经超过8.5 GWp。权威国际机构预计未来三四十年光伏产业发展速度将保持在30％以上，到2030年光伏发电将占世界发电总量的30%以上，2050年光伏产业将成为全球重要的能源支柱产业。我国《可再生能源中长期发展规划》提出，到2010年太阳能发电总容量达到30万千瓦，到2020年达到180万千瓦。我省应十分关注这个重要地发展趋势，海南应该有所作为。在未来的能源建设和新兴产业发展上，更加重视太阳能产业，规模化推广和利用太阳能，发挥资源优势，培育和推进太阳能产业化，在可持续发展上、在推进生态省建设上走出一条重视可再生能源的富有特色的道路来。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经过努力,海南在太阳能产业发展上完全可以大有作为。
（２００８年１月２４日,作者是海南省可再生能源协会秘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