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病人
——流水账4月26日
今天还是躺不下,要看数码样,要开选题会。
早上起来,继续泡澡,以舒缓腰肌的紧张和疼痛。
不过,出浴缸时,差点爬不起来了。
后来,更发现穿袜子穿鞋系鞋带对我这样的病人而言是个大工程。
岳父大人见我艰难,要帮我系鞋带,这可真要折杀我了。
给我十个胆也不敢啊
满头大汗,好不容易捯饬好,一只鞋鞋带还是松的,到单位后,请晨明帮我重新系的。
岳父说,文革前,北京人都知道有个大夫叫宋红兵(音),是贺龙请来给运动员瞧病的。
岳父说,当年自己一只手动不了了,就去找宋大夫,当时那个地方不向社会开放,自己混了进去,宋大夫三个手指一摁,胳膊就能动了,他还不收钱。
岳父感慨现在医院那么多那么贵,却就是“看不好病”。
岳父说,什么积水潭,什么天坛,你这种情况,他们谁都瞧不好。
岳父说起来很感慨。
有人说,这样子了,还不先养好了,上什么班啊。
谁不想好好调养?这就是我的命啊。
人在江湖,没得选择。
出门,状若八月孕妇,
腆着大肚子,一手扶着后腰,碎碎步,像鸡啄米。
车限行,坐地铁四号线换二号线,换五号线。
一路满员,没座,这对我的老腰考验大了去了。
好不容易眼前空出了座位,一个中年妇女挤了过来,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了下去(晚上下班回家,也遭遇了类似情况)。
再说,我不舒服,又没写在脸上。
虽然疼痛难支,但我一个大老爷们,总不能跟人抢座吧?
求人让座?那也不是我干的。
一边咬着牙,双手吊在扶手上,一边心里后悔,拒绝了太座送我上板的美意。
这个悔啊,肠子都青了。
好不容易挨到惠新西街南口,眼前又空了位置,小心翼翼地坐了下去。
周围的人这个时候才似乎发现我的行状古怪。
起来的时候,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劲。
出了地铁,突然一阵疼痛,差点让我摔倒,赶紧扶住边上的建筑,调气稳定心神,才熬过。
上厕所于我是个大挑战。今天一不小心,破坏了公物,还让晨明当了回时传祥,实在不好意思。
看数码样,发现个大问题。叮嘱一龙他们,以后也要注意这些问题。
中午饭,是兄弟们给我带回来的,炒面片。
下午选题会。
今天的选题会是富有成效的,靠谱,效率高,且充满欢声笑语。
如果每次选题会,都这么靠谱,我的压力会大大减轻。
下班回家,坐地铁5号线,在惠新西街南口,终于有了个座,一路睡到刘家窑。
扶着腰,扶着护栏,慢慢爬楼梯,出地铁,打车回家。
师傅看我上车的架势,问,受伤了?
听说腰肌劳损,师傅瞪大眼看我,吃惊地说,你有四十了么,就腰肌劳损?
充其量也不到四十五,腰就坏了,那不完了?坏什么也不能坏了腰啊。
我连连点头称是。
路上打了个很长的长途电话。都是操心事,操不完的心。
(本流水账是侧卧于床,未戴眼镜,用左手敲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