捞名与造反自肥两不误的国民性

——穷棒子敲骨吸髓的民国生猛往事

民国的事总是那么生猛！清末年间，人心浮动，群起而造反，地不分家南北，人不论贫贱，清王朝的式微导致了世道的混乱，泼皮混混看着哪边势大就不择手段地趋炎附势，如此，很快就成就了一批民国初年的文盲大人物，其中最为知名的就是人称“四张”的张勋、张作霖，张宗昌与张敬尧。

四张中也不是人人都有一生的恶名，其中最为著名的张作霖被炸死皇姑屯以后，国人开始认为他是为国捐躯了，不然，说不准东三省就还在咱中国人的手里。辫帅张勋虽然主导复辟而不得人心，可清末年间那种乱哄哄的人心真的就那么打紧？果不其然，张勋也是这四张中唯一一个活着就被国人因其愚忠朝廷而并无别的恶行而感念其忠诚并得到善终的人。

富家子弟大都搞革命，而街头小贩，市井泼皮大都成了维护腐朽专制的死硬份子和翻云覆雨的屠夫民贼。比如张作霖乃马夫捕快出身，他与张宗昌，张勋都是些目不识丁的粗人，而且是从下人或跟班开始了不择手段往上爬的卑劣历程。而张敬尧则更乐于大搞苛捐杂税，横征暴敛，鲜廉寡耻，其被湖南学子与军民在民怨沸腾而忍无可忍之下驱逐而四处逃逸，最终还被早期志士仁人的快枪手郑介民暗杀于六国饭店，民众闻其死讯皆额首称庆。张宗昌绰号“狗肉将军”、“混世魔王”、“长腿将军”、三不知将军、五毒大将军、张三多等等。就这样一个粗俗无赖模样的家伙居然还是文科了得的山东大学的创办者，奉系军阀头目之一。这家伙靠民国初年那一个乱哄哄的世道，以军旅出身，成为山东地方上带兵的屠夫。后又投靠势力强大的冯国璋，遂成知名军旅大官。直至做到直鲁联军总司令和第二方面军团长。督鲁3年，横征暴敛，捐税多达50余种。曾残酷镇压青岛日商纱厂工人罢工，造成“青岛惨案”；镇压济南工人运动，杀害工运领导人鲁伯峻、朱锡庚、史得金、宋伯行等。1932年由日本回国，潜居天津租界。同年9月3日被山东省政府参议郑继成枪杀于津浦铁路济南车站。

相反，陈独秀家境殷实，乃早年张作霖的知府干爹家的少爷。李大钊乃闻名全国的大知识人，可他们都成了革命的始作俑者。世事就是这样颠倒，乱世就更是活生生地整个的推倒了重来。

穷光蛋地痞造反本来就居心不良，就为一己之私，于是乎就揭竿而起，然后借力搭力，混迹于民众风潮之中，装出一副穷苦百姓前胸贴后背的饥馑饿殍的模样，一旦得势就穷凶极恶，无所不用其极，造成社会环境的恶化与人文生态的垮塌。中国社会本来就拥挤不堪，加上没有什么社会修复机制和人文自律传统，明清以来的市井泛滥和文化盛行的并行不悖，一旦遇上天灾人祸就各行其是，于是就酝酿出民国时代里的那些个屠夫肆虐的生猛之事，这也就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咯。中国人文里的这种固有的烂泥与垃圾迄今仍然围观着我们的世道，就看我们能不能及时地辨识出他们的嘴脸和老脸皮厚而不知悔改的邋遢德行？一个民族要想走向光明的未来就得保持对自己人群中的这种随时主张胡来乱搞的私欲诉求并力求使自己的社会尽可能不要靠近中外任何偏颇的主张。

不要以为我们的民族源远流长，上下五千年兴旺得不得了。其实我们的民族文化与社会都脆弱得很。不幸的是这颠倒的乾坤虽然一遇到事就只能成全几个泼皮，并不能给民众带来多少福气。民众造反却成全的是几个粗俗暴虐之徒，他们的肆无忌惮而使得清末的革命看上去更像是又等于白忙活了一场。叫花子造反为的是当老爷，而老爷造反难道是为了当叫花子不成？历史就这样的莫名其妙，民国自由风里咋刮出来的怎么就尽是这些吊诡的妖风？

老夏

2011.12.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