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的就是世界的!


  白岩松说:以我家为例: 我爷爷是草原上正宗的牧民,一句汉话听不懂;我爸爸是牧区第一个大学生,汉话蒙话说得一样好;我出生在城市(海拉尔),蒙古族习惯已经很少了;我儿子小巴蒂生在镇江,活脱脱是个小汉人了,老爷爷‘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游牧生活对他来说,比格林童话都要遥远。只用四代,蒙族的文化就在我们这个家庭中消亡了,其他家庭同样也面临这样的局面,只是时间长短的区别。”

  我们一说起少数民族来,总会联想到“老少边穷”四个字。少数民族自已也有痛切体会,现在他们面临的最大问题不是“排他”,而是“排我”:认为自己的传统文化是落后的,越来越多的民族,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融入以城市文化这个大搅拌机中,把自己搅得粉碎,几乎彻底地融入到所谓主流文化之中。把很多不该丢弃的给丢弃了。

  我永远忘不了那个鄂伦春老人说的:“我们小民族是落后的,你们大汉族是先进的”,永远忘不了,象鄂伦春这样的很多“小民族”,纷纷搬进新村别墅后,已经连一件传统的服装和器皿也都找不到了。

  有同感的是因为我是瑶族人,我的家乡是广西全州,全县有两个瑶族乡,分别是东山和蕉江两个瑶族乡,瑶族支系主要有:东山瑶、过山瑶、板瑶、箭杆瑶,以东山瑶居多,集中于东山瑶族乡的新坪、白岭、上塘、井茶、黄龙、萍里、竹鸟等村;过山瑶次之,集中在蕉江瑶族乡的蕉江、大源两个村委;东山瑶族乡的瑶族人以盘、俸、奉等姓氏为主,近代历史上1933年的桂北瑶民起义英雄盘天保就是东山瑶族乡黄龙人;蕉江瑶族乡瑶族人以凤、盘、沈、梁、粟为主要姓氏,民间流行的“盘沈凤梁粟,挖地种包谷”就是最鲜明的写照,蕉江瑶族乡的瑶族人们瑶语相通,同时也和临近的兴安县漠川乡、灌阳县西山瑶族乡的瑶语相通;比如说喝酒叫“火酒”,吃饭叫“由平”,蕉江瑶族乡也是1933年桂北瑶民起义的发源地,著名的瑶民起义领袖凤福山、凤福林就出生于该乡的大源村委的灯草田队和大屋浸队。

  虽说两个瑶族乡同处一个县域所辖,但是语言不相通,事实上,分支也不一样。 话说,同一个县里的瑶族人也听不懂彼此的瑶话,是有点不可思议。其实,听不懂才是真瑶话,如果都听得懂,那就不是瑶话了,在56个民族中,语言系统最为广度和深度的也许只有瑶族语言了,“支系繁多,五花八门”才是瑶语的魅力所在,也才是瑶族人们的自豪所在,也才是族内文化的多元所在!具有一定得共性和异性,才可以追溯和延续这个古老的游耕民族的生机和活力!

  和白岩松说的一样,我的家乡也同样面临本民族的传统文化被遗忘,被流失的境地;瑶族的语言、服饰、风俗面临丢失的边缘,更可怕的是现在的后生小孩连一句瑶话都不会说了。

  民族的就是世界的!保持本民族的特质就是坚持人性的最好诠释!保护各民族的传统文化就是以人为本的最好体现!

  是的,瑶家人,普遍都居住在崇山峻岭之中,发展是遇到一些客观困难,不过,瑶族人自古以来的那种自给自足、不等不靠的民族气质一直保存,这里面透露的除了淳朴民风之外,更显山露水的是瑶族人的那种勤劳、勇敢、坚强的精神。然而,这种精神和特质在当今社会更显弥足珍贵!

  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不能丢,那是经过长期的生活实践,在实践中创造和提炼出来的东西,是对本民族的一种最好的继承和发扬,是可以为研究和探索本民族的文化提供有力的佐证和保障的,是一笔宝贵的生命和精神财富!

  出来很多年了,家乡的“老古套”已经好久不见不闻,那还真是一种悲哀,但是可喜的是自己也一直以“瑶人”自居、自豪,对于老祖宗流传下来的那种习俗还略有知晓和探索,因为我深知只有瑶人的祖先才可以开天辟地,刀耕火种,“先有瑶,后有朝”的说教是那样的扑朔迷离而又有理有据,可想而知的是,瑶人的祖先当然是一群非常具“开拓、进取”精神的人们,要不然怎么会把这种“游耕”的生存形态广播种子,所到之处无不生根发芽!这是一种认识自然,改造自然,征服自然的能力,这种能力无与伦比,也彰显出人类生存的普世法则!

  所以,有时候,我非常鄙视那种生在瑶乡不讲瑶话,生在瑶乡不过瑶族节日的同胞们。可以想象的是,当你把自己最基本的瑶族特质也弄丢了的时候,或许你再也找不到来时的道路,自豪的理由,继而会有一丝一毫的空虚,那也只能是一种可怜巴巴的姿态。因为你已经不具备瑶族的基本素质,那种“逢山吃山,逢水吃水”的特质!因此,当我的大学老师说,你怎么姓“凤”时,我说我当然姓“凤”,因为我是瑶族人,祖辈留给我的东西就是我今生最大的财富!这里面当然也包括我的姓氏。

  为此,我倡议:总觉得自己是瑶族人就低人一等的思想一定要抛弃!那是一种愚昧无知的认识!我们要好好的维护本民族的利益,发展本民族的经济,富裕本民族的人们!以更加积极向上、斗志昂扬的姿态融入到社会主义的和谐大家庭中去!融入到“十二五”规划的宏伟蓝图的建设当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