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式领导力基因


  中国式领导为什么总是与其他国家,特别是西方国家、阿拉伯国家合而不同?关于这个问题,我就不得不说一说中国人的性格特征,即几千年来遗传下来的“本能基因”和“文化基因”。

  什么叫“本能基因”?说白了,就是一个人的动物本能。而这种动物本能,不管是中国人还是西方人、阿位伯人或是非洲人,都是一样的。每个洲的国家的人,流出来的血都是红的,而不是说白种人流出来的血是白血,黑种人流出来的血是黑血,黄种人流出来的血是黄血。这就是“本能基因”。

  易经有句话讲:“虫蠖之屈,以求信;龙蛇之蜇,以存身。”什么意思呢?虫蠖,是指一种爬行的小虫,其行走时,要把自己的身体弓曲起来,然后达到行走的目的;信,即是行动。龙蛇之蜇的蜇是指在进行冬眠状态时,总是含着一块湿泥巴过冬;存是指生存。这整句话代表什么意思呢?意思就是说,虫蠖要达到行走的目标,就要先让自己的身体弓曲起来;一条龙或蛇在进入冬眠之前,就先含一块湿泥巴。

  而这种“弓曲”和“含湿泥巴”是一种什么意识呢?说到底,是一种习惯成自然的无识识行为,是他们千百万、上亿年来,自然而然形成的“本能基因”使然。而作为万物之灵的人类不也是这样吗?饿了需要吃饭,生出儿女会自然去保护。

  而什么叫“文化基因”呢?说到底,就是一个民族或群体在长期的群居沟通、交流中形成的一种有意识或无意识的习惯。

  世界上普遍认可的有五大文化古国。一是古埃及,二是古巴比伦,三是古印度,四是古中国,五是古希腊。在这里,特别要提出的影响当今世界潮流的两大文化,一是以古希腊为代表的西方文化,二是以古中国为代表东方文化。

  经过几千年的演化,古希腊文明成就了以三权分立为主旨的“民本”文化,而古中国文明。我认为,却没有从根本上形成“民本”文化,而是形成“唯上”文化。

  因此,中国虽然经历过儒家“民为本,君为轻”的思想,但是这种“民为本”的思路是建立在“忠君孝悌”的基础上,只能说是一种“自上而下”的“民本”思想。而这正是中国的“民本”与西方的“民本”的根本区别。

  这也是为什么中国人面对“三权分立”是又恐惧,又向往的心理。

  中国人搞“三权分立”的例子最具代表性的是清朝未年,以孙中山为代表的国民革命。但是,国民党最终成功了吗?没有!首先是孙中山自己把“三权分立”的主导权交给了袁世凯,然后袁世凯最终翻脸不认帐,自己当起了皇帝。而在汹涌澎湃的要求“民族、民权、民生”的民情压力下,袁世凯虽然被赶下了台,但孙中山的继任者将介石最终也没能把“民族、民权、民生”的三民主义大旗杠下去,而是大权独揽,形成一党专政,仍然走的是历朝王朝“一言堂”,即一个人说了算或“一党堂”,即一个派别说了算的局面。“民族、民权、民生”的三民主义仍然只流于形式当中,成为一种口号。

  国民党跑到台湾后,形成了总统竞选制,民众也能通过自己手中的选票,决策国家领导人,争取自己的利益,但只要一到竞选期间,你就会发现台湾的总统选举与美国式、英国式、法国式等西方国也有着根本的区别。你只会看到乱哄哄的,甚至是血腥、斗殴或暗杀的台湾选举,而搞不清这种选举到是“唯上”的总统选举呢,还是“唯下”的总统选举,代表是大部分台湾人的利益呢,还是代表派别的利益。

  这只能用一句话来解释,那就是中国台湾式的、中国台湾人的选举,受着西方文化的影响,其内在的华夏民族的“文化基因”或者说“行为习惯”,发生一点变化,向前或者向后行走了一小步。

  如果要用一个比喻的话,我这样比喻,即:如果几千年来形成的中国“文化基因”占98%,或者更多一点的话,那么近一百年来,由西方文化影响到中国人的“文化基因”或许就占2%。

  而一个人,一个民族的根本习惯和文化,由于是受长期生活积累而成的,是很难改变的。因此,中国的“民主先父”孙中山临死时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话里隐藏的深刻含义就比较好理解了。

  正是这种原因,对于不同于西方国家的台湾式的“民主怪胎”也就很好理解了。

  现在,我们从头来回顾一下中国式领导力。

  正因为中国人的思维方式、文化基因与西方人有着截然不同之处,所以中国人的领导方式、领导力也与西方人的领导方式、领导力有着根本区别。区别主要有三点:

  一,中国式领导讲求“唯上”,西方式领导讲求“唯下”。

  在中国官场和企业,几乎都一样,即“我如何领导别人,才能更好地被更上一级的人看重,被上一级的领导所领导”。中国式领导的目的虽然与西方式领导一样,可能也是为了造福百姓与基层员工,但中国式管理更看重的是“我这样做,我领导会怎么想,我是否能够得到利益,最好的结局基层民众得到利益,我的上级也得到利益,最终是我也能得到利益,既得到多赢”。

  在中国的历史上,从来没有“双赢”这个概念,“双赢”这个概念也是近代从西方传入进行的泊来词。中国式领导即使是造福百姓和基层员工的事情,首先考虑的“上面”的利益是否会损害,如果不受损害,就会大胆地去实施、实践,如果会损害“上面”的利益,那么就会采取“中庸之道”,实施折中的办法,达到利益的平衡。

  而西方人不这样,如果在“唯上”与“唯下”之间选择,西方人一般只有两种:要么选上,要么选下。

  二,中国式领导侧重“合而不同”,西方式领导侧重“同而不合”。

  “合而不同”,即指对于在一起的人,讲求的是包容,在太极里要认同“阴中有阳,阳有有阴”的存在。“同而不合”,即在一起,就应该目标方向的同质性,要么是“阴”,要么是“阳”,没有“阴里有阳”或“阳里有阴”的概念,否则就会出现对立、暴力的对抗事件。

  中国式领导很讲究“人情”。而什么叫人情呢?人情隐含的是什么意思?西方人对于“人情”是很难理解的。但中国人一听到人情,其实一点就明。在中国,人情隐含的其实就是“差异”,意思是说:你对于某件事情有不同看法,我不反对,也不赞同,即“合而不同”,要要处理他们,就要靠“相互包容”,相互商量着来办。

  但西方式领导如果对于某件事有不同的看法,他们要么举手表决说“不”,要么举手表决说“是”。他决对不会跟你说:“哦,我们也‘人情’一下。”因为一人情,也许你就被“人情”人情到监狱去了。

  几年前,在香港发生一个很具有代表性的例子。一个内地到香港读书的大学生,为了顺利通过考试,就给自己的老师送礼。要放在内地,给自己的老师送送礼,不是很正常不过了吗?说好一点叫尊师重道,中庸一点的叫法就是礼尚往来。但深受英国文化影响的香港人不这样认为,认定内地的这名学生,这种形式就是一种贿赂,于是把这个学生上告到法庭。

  由此可见,面对同一件事情,中国人讲求的是包容性,西方人讲求的是排他性。

  二,中国式领导看重“自我修炼”,西方式领导看重“形式约束”。

  中国式领导更看重自我素质的修炼,而西方式领导更看重外在环形式对人的约束。

  在中国,儒家思想一贯来是社会的主流思想,儒家思想有两大根本:一是忠;二是孝。忠与孝,构建了中国人的思想主流。而忠与孝,又从哪里做起呢?儒家认为,关键在于自身的修炼。所以产生了“为政以德,辟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及“由仁由己,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君子乐山,智者乐水”等自我修炼的心得。

  所以,中国式领导很大程度上更重视德的建设,只要这个人具有“忠、孝、悌、信”的内在潜质,即使能力一般,照样能有大好前程,大好发展。这也是为什么中国企业招聘员工时,首先第一条标准就是:“德才兼备,以德为首!”而三国时期的一代枭雄曹操,只因为提出“德才兼备,以才为首”的任人口号,就被天下士族阶层视为天下奸雄。

  在西方式领导却不这样认为。西方式领导更重视才能的建设。西方式领导更重视的是“器”的作用。他们普遍认为,一个领导人的道德是可以受环境制约的,其道德是受可以受到法律、规则约束起来的。而能力只有靠自己去实践,才能积累起来。在西方人的企业中,如果一个领导者说:“我要在企业里建立‘以德为主’的企业文化,西方人肯定会听得云里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