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体贵姓


 
7月19日,英国议会下院,曾经的排球主攻手邓文迪一记扣杀捍卫了丈夫的尊严,却无法将老迈的默多克和他的传媒帝国拉出“窃听门”的泥潭。从两家亏损小报起家,年过八旬的老默多克在半个世纪的时间里凭借耸人听闻的新闻报道和雄厚的资本积累,建立起一个庞大的媒体帝国。默多克和他的帝国浓缩了当前大众传媒的生存法则,资本和技术取代理想和价值,低俗娱乐和隐私丑闻大行其道,为经济利益和轰动效应敢于挑战社会道德的底线。面对形形色色熟悉而陌生的面孔,我们不禁发问:媒体贵姓?
       媒体贵姓?姓“高科技”?姓“视听率”?姓“影响力”?姓“经营主体”?姓“社会公器”?姓“内容为王”?姓“主流价值”?显然,几乎所有的单向度的语汇都无法准确概括现下媒体所扮演的复杂角色和独特属性。2500年前,柏拉图为探究生命的意义,不断求索:“我是谁?从哪来?到哪去?”今天,众多传统媒体和新兴媒体也面临着类似的命题,对“媒体贵姓”的追问,让媒体精英们重新审视媒体价值的本原是什么,探索大众传媒未来的走向。
从爱格诺尔佛·莫尔创办第一份真正报纸《法兰克福新闻》至今,媒体发展不过区区400年。在这400年里,由于大众媒体的催化和推动,现代文明制度得以确立,社会结构不断完善,人类文明发展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蓦然回首,我们五味杂陈。
    最近一个世纪,是媒体发展最快的100年。报纸、广播、电视、网络等媒体形态层出不穷,传媒产业正成为含金量最高的新型业态;大众媒体的影响力上可影响国策方针,下可改变个体命运。
最近一个世纪,媒体在每个人的生命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从物质生活到精神世界,我们都越来越依赖于媒体及其传播的讯息。正如《楚门的世界》和《大腕》里展示给我们的,一个人从出生到生命最后一刻,媒体的影响无处不在,我们生活在一个媒体构造的“拟态环境”中,通过媒介这一“延伸”感知世界,塑造自我。
最近一个世纪,也是媒体在技术理性和话语暴力的膨胀中渐渐迷失的100年。各种花边新闻、明星八卦、丑闻隐私充斥了报纸、电视和虚拟空间,文化传承、新闻操守、人文关怀正在成为越来越稀缺的媒体价值,大众娱乐取而代之成为“元价值”。
在2007年解放日报报业集团举办的“文化讲坛”上,已故著名新闻工作者范敬宜先生剖析媒体浮躁的根源在于“缺少文化”,并指明“要改变‘荷包鼓了,心灵却饥渴了’这种现状,必须依靠文化的回归、文化的复位和复兴”。不久之前,CCTV《中央电视台栏目综合评价体系优化方案暨年度品牌栏目评选方案》施行,取代了运行多年的末位淘汰制,使得许多人文类节目免遭收视率扼杀;明年,北京电视台也将实行全新的节目评估体系,从社会责任、品牌价值、文化品质和专业品质四个方面综合考量节目品质。就在我们身边,常规的编前会变身“布道会”,创新的浪花澎湃激荡;纪录片频道转型紧锣密鼓,文化之涓流正连通香江与西湖;新闻节目成为公民参与社会管理的“重要平台”,文化建设已提上老总们的日程……
或许在不远的将来,信仰和理性成为大众媒体引以为傲的标签,良知和责任标记每一个媒体人的鲜明底色。我们满怀热情,书写这个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