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下午我先奔望京。去看一个朋友和她的小孩儿。她家打扮的跟宜家亲子乐园一样。我觉得站没处站坐没处坐。另外,她每回给我沏茶都是用茶叶包。我觉得有点儿国破家亡的意思。于是没呆一会儿就撤了。直接杀到方家胡同46号埃蒙小镇,约的罗艺。
本来和罗定的是3点,他准时到了,我迟到是正常现象,但是他也没打电话催我,这叫我觉得有点儿不合适。其实我觉得迟到不是大事儿,因为这事儿有一个好处,就是别人迟到我也不急。等于打了一个平手。
后来我跟罗聊天,他的经历可以弄成一点儿东西,挺好玩儿的。他老婆也在,那女人快生了,一直在旁边吃东西。
反正聊了一下午,差不多到六点,特别累。我就说先这么着吧。我俩把菊花茶都喝得快没味儿了。我特别不喜欢喝只剩一点儿味儿的茶。然后就散了。我自己换了一桌儿准备先吃点儿。点串儿,服务员说没有。点鸡肉烂饭,服务员说得预定。我说,操,那就给我来一小锅米线得了。花了8块钱还是刷卡。
然后吃完米线我还是不想进猜火车。大仙、老贺攒了一个局。我说了一下午话不想见人。就在方家胡同里头遛弯儿来着。那有个喝双皮奶的地儿。我进去打算再吃点。但是那屋子有一股被窝儿味。我转脸就又出来了。估计做双皮奶的可能也是个文化人,国旗一降刚起床。
其实猜火车的局是六点,我进去的时候都快七点了。不过也只有老贺和赵赵把着门口呆着。赵赵在吃糖。老贺在看她吃糖。我坐过去也开始吃糖。
赵赵说,你现在有单位吗?我觉得这个问题像改革开放之前的问题。我说,有一个吧。不过现在读在职研究生不怎么去。估计读完书我就彻底不用去了。上班让工作变得特没劲。有几个自留地写东西。你的前同事黄佟佟还让我给花溪写都市言情。但是我知道什么叫都市、不知道什么叫言情。
后来聊完了我们又开始吃糖来着,其间老贺站起来,我发现他变成了一个残疾人。他说自己前两天在外地喝成痛风。现在走路一瘸一拐的。所以今儿又不能喝了。说真的,我就没见他喝过。一切只是传说。
再后来高星来了,一上来就问我昨天喝没喝。现在都不流行问吃没吃了。我说我没。他说我要是哪天没出来喝,那天就是北京下大雨!比天气预报还准。然后他就一个人翻餐厅的留言簿。为什么餐厅都要有个留言簿呢,这真奇怪。我记得我小时候住旅馆墙上都钉着这么一个,还拴着一根儿笔。然后高星给我看了一条。上面写着:女的都有大姨妈。男的都有二姨妈。
跟着大仙也过来了,手里拎了一瓶酒,还有《北京的金山上》,他说超市都断货了,我不知道它指的是书还是酒。
后来人越来越多,我就移动到里头去坐,因为不想在门口,有贼风,又容易挨闷棍。。。
然后张弛也来了,坐下没一会儿就给大家展示他的围脖。他不换衣服都得换围脖。跟假领子的功能差不多。我见过好几回他用围脖擦鼻涕。后来那天他把围脖送给春树了。然后他还说什么集腋成裘用的就是腋毛。赵赵觉得恶心,张弛说她虚无。
之后人也到的差不多了,就开始吃饭。我最不喜欢吃自助餐了。因为老觉得在外面吃饭就得有人伺候,千万不能自食其力。另外,猜火车像一个舞台中央,这环境就叫人无法放松。我只弄了点儿汤泡饭。
张弛也吃不下去,但是硬吃,只有都吃完了才能说明自己没生病。其间,他还从我的盘子里偷走了一块儿圆形的年糕,一边吃还一边说,喝酒不能吃这个。不好消化。
我觉得他也不喜欢这,虽然他跟这放过电影,但是那个过程据说门帘子老掀开。咖啡机嘎嘎响。
后来陈彤也来了,张弛说你胖了,陈彤说你太会聊天了。
稍晚,李大卫也到了。我觉得他的毛衣特别好看。像我小时候穿的那种——粗针儿的,上面还有个动物。
后来吃的差不多,赵赵趴在桌上开始睡觉,一个人不喝酒还能吃困了,不可思议。唐大年在旁边剔牙。张弛和他探讨了一下牙签牙线的问题。其实也不是探讨。
后来他们又探讨到了酒的问题。唐大年说咸亨酒店有一种黄酒像咳嗽糖浆,特别好喝。张弛说是雕牌的吗。后来又觉得不对,雕牌好像是肥皂。我觉得就算是雕牌的也好喝不了。药就应该是苦的,所以咳嗽糖浆最难喝了。
与此同时,杨葵在玩儿手机。他上回在金鼎轩老跟我说话我就给他写博客上了,我觉得他喝大了。所以他这回没理我。
于是我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狗子没在,就给他打电话。他说跟发小喝呢,杨葵说,他老跟发小喝了。我觉得狗子可能是比较回避大局吧,三四个人最好。
然后因为开始一直没喝起来,大仙让我拿着酒瓶张罗一下,我最不会干这事儿了,而且拿着酒瓶那德行太大,其实我还是抡不开。于是我就拿着一杯酒找老全去了。老全坐在长桌的另一边。长桌的好处就是我们这边说他坏话他都听不见,还从远处跟我们挥手问好微笑致意。黄燎原也在那边。
我坐过去的时候,老全先说我的棉袄太大,跟灾区人民似的。像从北川县城来的。我说北川现在建的可好了。然后说着说着就又到了老本行,他觉得自己的剧本特牛逼、导演不灵。他要邮箱说回头发给我看看,我觉得他还不如放在网上展览呢,反正也牛逼。他又问你书念得怎么样了,我说还没怎么样就放假了。不过这也取决于,我还能希望它怎么样呢。
后来我又跟黄燎原喝了点儿。他给我写的《二》是二手玫瑰。我说我认识一个哥们儿在给二手拍纪录片。他说是耿军吗。我说是。我说耿军的言论是——拍乐队的纪录片只能男的拍。女的不行。因为这涉及到你要和主唱搞成什么关系的问题。太远拍不了,太近又有问题。他要没女朋友还行。要有你还得跟他女朋友竞争。。。我觉得这言论真够那什么的。又不老拍梁龙睡觉。另外,黄最近在收集烟盒。
后来12点左右的大家就散了。我跟大仙坐老全的车回去的。碰上查酒驾的。警察说,你车上有人喝酒了吧。然后下了车,大仙带我走了一个路,我在这个小区住了这么多年,都没发现过这个路。
然后其实还有一件事儿——我从猜火车出来的时候洗了个手,到家发现都皴了。
反正前天就这么过去了。
然后昨天早晨起床看手机,张弛短信说,晚上六点在和平门。我说我今儿歇了。他就打电话,我说我真歇了。然后他又发短信,说你要实在受不了就来喝。你能受得了吗。我说我太能受得了了。当然也没必要受这个罪。然后他说我又谈恋爱了。但是不跟朋友在一起的人都被鉴定为谈恋爱这是什么逻辑?我说关键今天我姑妈来。
于是我就没理这茬。后来中午有个朋友发短信说,晚上8点半川子酒吧有演出,去吧。我说好呀。我跟那还存着酒呢。虽然我不怎么喜欢川子。觉得他像卖东西的。或者说市井气太重。
后来下午我姑妈来了,她有事不跟我吃了。我觉得挺好。但是我又觉得离八点半还有挺长时间。于是就给黑麦打电话,想约他跟梁凡,这二位是我唯一的可以不喝酒还见的人。但是不出所料,我给黑打电话他果然没接。后来他又给我打过来,我也没听见。大家都住在高压锅里没信号。然后我又给他打过去,他接了。说今儿没事儿。出来行呀。后来我给梁打。梁要回奶奶家。说不然晚点儿,九点?我思索半天,吭吭哧哧的,还是觉得不妥,我还得去川子那呢。就说算了吧。他说行。就挂了。我也跟黑说今儿算了。后来没一会儿。梁又打电话说,奶奶那可以晚点儿去。还是吃吧。我说行。你跟黑也说一声。一会儿告诉我地儿。后来我就一直等着。他说一分钟给我打过来,不过一个小时都没打过来。我就给他打,他说,丫黑又不接电话。我说,操,不吃了。明儿再说吧。后来我就自己跟家弄了饭。其间,黑打来电话我没接。我他妈都愤怒了。
后来我刚要吃,小岳来电话,说在鼓楼,出来吧。我说我都吃上了,不去了。他说好吧。关键我一年也不一定给自己弄回饭,我不想做了白做。但是后来吃完饭,我又没事儿干了。就给小岳打电话,说你们在鼓楼哪儿。我去找你呆会儿得了。咱俩好久没见了。他说是,上会见的时候丁扬还没结婚,再过些日子,他的孩子都要出生了。于是我就出发了。
后来在鼓楼一直找不到餐馆,这司机给我说了一遍北京的门牌号和其历史。
当然最后还是会合了。小岳一边喝酒一边聊天还一边卷烟,我特别爱看男的干细活儿。现在都有专门的纸,他说早年都是用参考消息卷。
我问他最近忙吗,他说还是在琢磨《1Q84》的营销。营销容易也难的一点在于——一切都是事在人为。而且最好的营销就是有活人,但是村上又不过来,说真的,人家就根本不待见中国。除此之外,就是有死人,但是他一时半会儿又死不了,天天马拉松。所以只能间接地请马家辉那种人来谈。但是马一边谈一边喝咖啡,速溶的还不行。用北京话说,就是比较事儿逼。反正就是这些琐碎吧。
然后饭桌上还有人说你们这种不结婚的都挺时髦。小岳不爱听,说这完全是被时髦。不得不。谁想呀。其实他两度结两度离。因为每回结之后的状态都是——到延安了。原形毕露。他第一任老婆是大酒。第二任老婆完全不喝酒,于是他成了一个大酒。双鱼座永远做到相反的决定。所以现在看着别人的孩子都能出去打酱油了,难免有孤家寡人丧家之犬的心情。我其实可以理解这个心情,但是我不理解我为什么跟他说了一句——虱子多了不痒。你都不受这个罪也就别享这个福了。
后来11点左右喝完了,我给张弛打电话,说你们完事儿了吗。他说完了。我觉得这简直不可能。那么早回家要睡觉还行。不睡觉可怎么面对呀。于是我也打车回去了。小岳说你知道家在哪儿吗。我说知道吧。另外,川子的事儿我早就忘了。
后来路上我又给猫村长打电话说我要离开北京一段儿明儿喝吗?他说喝吧。于是我叫狗子,狗子说明儿不行。但今儿行。他和岩松、子鹏在亚运村。我说我今儿不行。
然后我到家,小强短信说你还跟小岳喝呢?这个他都知道?难怪他的朝鲜名字叫“全知道”。
于是昨天也就过去了。
然后今天早晨起床,我把衣服扔洗衣机里。顺手把的我ipod也给洗了。
另外,我昨天自己吃饭的时候,被根儿鱼刺卡住了。现在写完这篇博客,鱼刺还在我嗓子里,谁知道怎么弄出来,如鲠在喉,会不会病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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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觉得流水账的好处就是应该记下一点儿以后注定要忘的事儿。它没什么意义。但也不比别的事儿更没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