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带冰点 (长篇小说之六十五)


     

老施的话点醒了牛炳皋。周明应自己有一辆专用车,找他不就解决问题了!他在金边住了几个月,说做生意却从没有实质性开展,倒是天天山吃海喝,召鸡叫女,加上住酒店,开支的压力很大,最近已经说过用钱用到手软的话,说明他钱包里实力已经不足,如果提议叫他找钱,估计他会举双手赞成。

至于许仕英那头的上班,他想先以请假的名义离开一阵子,反正他在那里上班的时间没有几天,他们给不给工资无所谓,主要这边的买卖做得成功,一样能够挽回损失。如果不同意他请假,那么只好丢掉这个工作了,走一步算一步!

牛炳皋答应马上去落实车辆,要老施同时抓紧联系那几个省的人,一旦车子落实他们随时可以出发。

为了说动周明应,牛炳皋在路上就想好要说什么话,要抓住关键问题。他先问周明应现在每天开支这么大,没有一点压力吗?

周明应说怎么没有!几千美金就这样花光了,事情却没有一件办好,木头拉一根回去,好在我的兄弟好,不仅把广州那边的生意做的红火,让我在金边可以休闲地等待,花钱不用愁。但是,只花钱不赚钱,花钱的手发软!

牛炳皋说与其这样闲坐着,倒不如利用这些空挡找机会赚钱。

周明应说有这样的机会当然好了,可是那能碰上这个机会!

牛炳皋说有,就看你有没有兴趣做!他把同老施商量的向越南人卖红酸枝木的想法作个介绍。说现在关键问题是要汽车,跑几百公里以外几个省联系卖木的人,这些人都是老施的老关系或者是关系的关系,必须去到那里看货,谈价格,做成生意赚了钱我们三个分。

周明应听完马上点头说可以做,但是生意必须以他为主,他是老板,价格由他来定;其次是因为他出车出油费,赚到的钱他要占大头,按六二二方案分配。如果同意马上可以出发。

牛炳皋与老施已经在这些问题上商量过,所以他当即答应周明应的方案,同时决定中午出发。他给劳拉说,叫她向许仕英请假,说必须到越南去找医生看病,需要时间长一点。

劳拉说他撒谎也不找对理由,人家看你那么健壮,怎么可能得什么大病!

牛炳皋说你讲是性病,她怎么看得出来?得性病的男人绝大部分是生猛健壮的,比如美国的篮球飞人乔丹,得的是艾滋病,人家不健壮?

你想死啊!劳拉大声斥责他。什么不好说,偏说艾滋病!

柬埔寨曾经一度是艾滋病多而著名的国家,就是现在这种病的患者还比较多。不过,它对预防艾滋病的宣传也相当的普遍,到处可以见到号召人们使用No1的广告,No1是一种安全套。在柬埔寨稍微留意一点的人都可以看到这种宣传画,那个男人自豪地手抱胸前,那个女人的肘撑在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拿着一盒No1,不懂柬文也能够看得明白画上所讲的意思。

“打个比方嘛,何必认真!”牛炳皋说,“好像一提什么病就怎么的了,女人就是那么见识浅短。反正你说我身体如何不好,必须请假就医,让人家相信。”

安排好这些,牛炳皋带周明应开车接老施,随同老施上车的还有一个人,这是地道的柬埔寨汉子,名字叫阿喇。老施说他有亲戚在柏威夏和上丁,叫他一起去比较容易联系卖木头的人。

这样车上刚好四个人。周明应对牛炳皋说通知塞恩,叫她跟我们一起去几天。

牛炳皋当然知道他叫哪个塞恩。这个塞恩自那个晚上跟周明应以后,几乎每晚都去找他,两人有点难分难舍的样子了。但是这回到外地要几天,这个啤酒女能不能放下工作跟他去还难说。牛炳皋用他半通不通的柬语叫塞恩到“欢河大餐厅”门前等,接了她才向柬埔寨的北部驶去。

有塞恩坐在身旁,周明应的心情非常好,车开得飞快。他的情绪对大家有明显的影响,一路上牛炳皋都逗着塞恩说她与周明应的事,没料塞恩一点也不讳忌,将他在床上表现抖出来,逗得大家哈哈笑,周明应一点也不恼火,张着嘴跟着乐。她说的是柬语,老施和跟他去的阿喇更是笑得快叉了气。比如,牛炳皋问周明应一晚可以上是几次,她大声说“半档!”我们说一、二、三、四、五,柬语是“每、比、倍、半、片”。会简单柬语的人都会明白她说什么。

柬埔寨的雨季雨水很多,刚才天气还阳光灿烂的,忽然来了一团云说下雨就哗哗的下。虽说车内有空调,但人多还是比较闷热,下了雨才明显的凉快起来。

正在乐着,牛炳皋的电话响了。他看看来电显示,依稀有些印象,可忘记是谁的了。因为阿兴说过饶北金的侄子在追他和老施之后,他的心里总觉得有个人在背后监视他们一样,一旦不熟悉的电话,他就警觉起来。可是又不想不听,摁开电话他还未开声,里面就有个女人的声音问他:“是牛先生吗?”

“请问你是。。。。。。”

“我是秀萌。”(65)